鄭玉英一向有點瞧不起阮定國的,


    一個賭棍,在村裏的名聲的可想而知,


    她斷斷沒有想到,一次同行,竟然和他有了這層關係,


    看他似乎也比以前順眼了些。


    “明天一大早,咱們就去挨個打聽那些工廠。”


    兩個人商議好,又計劃了一下找到阮四月和阮青梅如何對付她們。


    阮定軍又打來電話,


    “定國啊,找到玉英了吧?讓她接個電話”


    阮定軍和鄭玉英對個眼神,去門口敲了敲了門,


    鄭玉英拉了一下門,阮定國大聲說,


    “玉英,定軍讓你接電話”


    鄭玉英才接通電話,簡單和阮定軍報了平安,便匆匆掛了。


    第二天兩個人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匆匆買了包子吃著,就向旅館前台打聽了一下工業區的方向,走了出去。


    有摩托車招攬他們坐車,問了一下到工業區,居然要好幾塊,


    他們拒絕了,


    “就一個鎮,還要好幾塊,腿著去,還能怎麽的。”


    鄭玉英說,阮定國附和道,


    “就是,我一天能從咱們村裏到鎮上走好多個來往都不累。”


    兩個人根本不知道,她們所住的方位離工業區有多遠,


    一邊走一邊找人問著路,


    好在阮定國倒是不會迷路,差不多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到工業區。


    看到路邊公交車處的長椅,鄭玉英一屁股坐下來,


    “累死了,一個鎮,咋這麽大。”


    阮定國若有所思,


    “咱們住的那個地方太偏了。


    他們這鎮和咱們那鎮完全不是一迴事,感覺比咱們縣城還大似的。”


    兩個人從清陽市坐大巴車到大月鎮的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沒有到汽車站就被司機甩了在半路,


    告訴她們,離車站很近了。


    她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說什麽。


    看到就近有房可住,附近商業也怪熱鬧的,就住了下來,


    沒想到,離工業區那麽遠。


    到了工業區才發現,工廠確實多,一個挨著一個,


    大街兩行,都是工廠,有大的有小的。


    “咱們把所有的工廠打聽一遍,我就不信打聽不到。”


    鄭玉英信心滿滿,她知道,此時的阮四月有幾萬塊錢,對於她來說,那錢好像已經是她的了,


    她如何不賣力尋找呢。


    她們先來到看起來很漂亮的工廠門口,門衛室裏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阮定國掏出香煙前去讓煙,保安很警惕的擺手拒絕了香煙,


    “什麽事?”聲音冷冷的。


    阮定國沒有出過門,用一聽就能聽出家鄉的普通話說明了來意,保安一下子和氣起來了,


    也轉變成了方言,


    “你們這麽遠來找孩子,是有什麽大事嗎?”原來是老鄉。


    阮定國抓了抓頭,


    “是有點事。不然,也不會辛苦跑這麽來找孩子。”


    “你們怎麽連廠名電話什麽都不知道呢,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保安指了指工廠裏的高樓,看過好有數不 清的好多棟,


    “找孩子不是這個找法,你看,這個工廠才隻是我們的一個分廠,就這麽大,一個分廠也有幾千人,你怎麽找?”


    阮定國和鄭玉英聽了保安的話,都傻了。


    原來,南方的工廠和她們想象的如此不同。


    還以為,一個工廠,打聽一個人並不難。


    沒想到,工廠都這麽大,人這麽多。


    阮定國還是感激地遞了保安一根煙,拉著鄭玉英離開,走到街上,鄭玉英麵露難色,


    “定國,看來,這樣一家一家找不是辦法。”


    阮定國蹲在路邊開始抽煙,鄭玉英也跟著蹲在了阮定國身邊。


    阮定國的二手煙一縷一縷剛剛飄到鄭玉英的臉上。


    鄭玉英似乎已經習慣了二手煙,也沒有躲。


    “看來還得等楊四勇來到,找他幫忙打聽,他認識工廠的人那麽多。”鄭玉英說。


    “他說可能要三五天,也可能七八天,咱們這樣天天光花銷不掙錢,不行啊,我得去弄點錢來。”


    阮定國一輩子靠著老婆孩子好吃懶做,如今身在異鄉,不但沒有人給他錢,反倒有一個要花他錢的女人,


    他不能不想辦法。


    如今對鄭玉英正稀罕著呢,他平生第一次有了想去做工掙錢的念頭。


    “你去哪裏掙錢,你這麽大年紀,這工廠也不要啊,聽說工廠都要年輕人。”


    是的,他們路過幾個工廠,有的門口都貼著招工啟事,


    招聘年齡都是十八到二十五歲。


    他們這兩個五十左右的哪裏好找活了呢。


    阮定國卻很堅定,


    “你別擔心,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飯,等到楊四勇迴來,咱們找到四月和還青梅,還擔心什麽呢。”


    阮定國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連賭也不提了,身上沒錢,也沒有了一起賭的人。


    兩個人邊打聽邊走,找到一個中介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中介一看阮定國,雖然上了年紀,人還算精神,


    一個擺爛不努力工作的人,就是顯得比同年齡人年輕一些。


    當下就給他介紹一個日結活,


    “掏大力的活能幹嗎,”


    阮定國下意識的挺直了胸膛,“能,咱就是掏力氣的人。”


    鄭玉英下意識地撇了一下嘴角,


    阮定國不但好賭,在村裏也是出了名的懶漢。


    “有個裝卸工的臨時活,三天一結賬。


    計件,你搬的多就掙得多,”


    阮定國一口應承了下來。


    約好第二天就去工作,兩個人先迴了住處。


    工作有了著落,阮定國和鄭玉英把這個貴的房子先退了,又重新去找了一個一天二十的房間,


    條件更加簡陋,除了一張鋪著破棉絮的床,什麽家具也沒有。


    但兩個人都是農村生活了一輩子的人,倒是毫不在意。


    蜜月期的兩個人正在床上不知道天地為何物,隻聽敲門聲起。


    “要不要人睡覺了,能不能安靜些。”


    一聲粗獷的男聲,接下來,又是一陣狂野的敲門聲,


    一下嚇得鄭玉英噤了聲。


    阮定國被嚇了一跳,被打斷的阮定國,怒火衝天。


    他穿上衣服去開門,一臉怒火,鄭玉英擔心出什麽事,一邊穿衣服,一邊喊著,


    “定國,你快跟人道歉,你別惹事。”


    阮定國卻像沒有聽到什麽話一樣,一開門就把對著來人的臉上狠狠懟了兩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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