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做什麽?我昨天匆匆忙忙借東西,隨便聊了幾句,


    其他的倒是沒有打聽,陌生人作鄰居,不可能一上來就查戶口吧。”


    阮四月心下狐疑,


    阮青梅的解釋卻也無懈可擊,


    搬家時去鄰居家借點工具就認識,也是人之常情。


    阮四月吃完飯,便告辭離開。


    離開了阮青梅家,她坐了個摩托車,張口不由自主便說出了雷誌勇家的地址。


    說完才想起來,這個時間,雷誌勇應該是出門擺攤去了,肯定 不在家,


    瞬間覺得心裏有點失落,忙說了自己的住址。


    到了家裏,心裏惶惶的覺得有些不安。


    此時的她,有房有存款,即使想躺平幾年,隻要不奢侈消費,倒也衣食無憂,


    但她就是沒有安全感,仿佛那房子和錢都不是她的,隨時會失去一樣。


    她還是近乎急切地想迅速找個工作,來賺錢。


    她能做什麽?做文員?


    她的文憑和工作經驗都有欠缺,


    做普通工人,大概率還是去流水線上掙命一般,不缺生活費真的堅持不下去。


    她本來打算第二天上午去找雷誌勇,然而,心裏太多的事,曾家的事,阮青梅的事,以及自己的事,這麽多的雜事脹得她腦袋疼。


    忍不住到了晚上十點多便去了雷誌勇家,如她所料,雷誌勇還沒有迴到家,


    一般情況,雷誌勇會在晚上十一點左右到家。


    她就蹲地雷誌勇家門口等他。


    雷誌勇已經搬到了一樓。


    是一條暗暗的小巷子的一樓。


    巷子是深巷子,也沒有路燈,阮四月有一個人待在門口覺得有些可怕,便重新走到巷子門外的大街上路燈下等著雷誌勇。


    她在街頭的路燈下踱步,看著自己的影子時而長時而短,時而在前時而後。


    她好久沒有觀察過自己的影子是這麽樣的,她突然想起童年,喜歡在太陽下,這樣追著自己的影子跑,還要努力踩自己的腦袋的影子。


    童年,多麽遙遠美好的時光,如今的生活,似乎把自己壓得什麽樣的樂趣都看不到了。


    她饒有興味地追著自己的影子,也努力去踩自己的腦袋影子。


    短時間,似乎忘記了那一大堆的煩惱。


    直到雷誌勇大聲唿喊她的名字,她才尷尬地站住,


    “雷哥,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我已經在這裏看你好一會了”


    雷誌勇的臉上含笑,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阮四月如此幼稚的一麵。


    雷誌勇推著了一個很大的雙層手推車,這是新置辦的創業工具。


    “雷哥,你這新買的?這個很好用嗎,又能擺攤,又能當車,萬一有人來趕,推著就能走,”


    “是啊,不錯吧,一個同鄉迴老家了,便宜轉給我的”


    阮四月搭手給他推著小車,一直推到他的房間裏去。


    一樓的房間擺攤方便,小推車絲毫不費力地就推了進去。


    雷誌勇看到阮四月之前在路燈下獨自玩耍,以為她心情很好,


    “怎麽了四月,這個時候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麽好事要和我分享,我看你今天心情不錯的樣子,一個人在路上,跳來跳去的。”


    雷誌勇不問不好,這一問,阮四月的的臉色瞬間變了,


    “哎,雷哥,我那不過是苦中作樂罷了。現在的心情真的是不好,好不了一點。”


    雷誌勇很意外,


    阮四月有把曾家的事一說,雷誌勇麵露惋惜之餘,更為阮四月慶幸,


    “幸好,你那房子是安全的,否則你又重新迴到以前什麽也沒有的日子了。”


    阮四月正色道,


    “雷哥,如果曾家真的財產全部被沒收,我會把我這套房子給我哥哥姐姐們住,


    這套房子雖然老太太遺囑給我的,但是,他們其他幾個孩子比我更應該得到這個財產。”


    雷哥對阮四月的說法一點也沒意外,笑了一下,


    “這才是你阮四月幹得出來的事。”


    “曾家破產了,那老頭子也失蹤了,那阮青梅呢”


    雷哥問道。


    阮四月稍一猶豫,


    “雷哥,你不是要看阮青梅笑話的吧,她,其實,她不過是想過富裕一點的日子罷了,


    她也沒有那麽的不堪。”


    “四月,你小看你雷哥的,我什麽時候幹過幸災樂禍的事啊。我隻是隨意的問一下。”


    阮四月想到阮青梅的那個鄰居,心裏有點隱隱的猜測與擔心,


    於是從頭到尾還是把阮青梅的事和雷哥說了一遍,同時也把自己的猜疑說了出來,


    “雷哥,我總覺得,那男鄰居送飯,還有那一陽台的花,覺得這個男鄰居哪裏有些不對,


    你說,是不是我自己多心了呢?”


    雷誌勇稍一沉思,


    “男人,愛種花的不是沒有,但是一個在外租房的打工男人,有心情種一陽台花的男人真心不多。


    他給阮青梅帶飯,如果真像阮青梅所說,才認識一天,隻是普通鄰居,那是不可能拜托他帶飯的。


    隻是,如果是那樣的關係,那也太快了吧。”


    雷誌勇再搖搖頭,


    “不過,對於她這樣的女人來說,這麽快找男人,也不是不可能的。阮青梅當真在一天之內給娃找了個繼爹不成?”


    阮四月腦海裏再次閃現出那男鄰居的笑,熱烈,諂媚,熱情到很不正常。


    阮四月腦子一抽,


    “雷哥,阮青梅是很想給娃找一個繼父,她還說,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再接受她。”


    雷誌勇眉頭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她說什麽?”


    “她說,不知道如果她再迴頭嫁你,你還能不能接受她?


    我當時就擋迴去了,我說雷哥又不傻,怎麽能接受她帶著別人的娃娃迴頭。”


    雷誌勇的眼裏很是淩亂的氣息。


    “你說得不錯,我怎麽可能接受她,


    不過,我總覺得,你說的這個男鄰居是這麽的不可靠啊。有點不對勁。


    小心哪天被坑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阮四月思前想後,他能坑阮青梅什麽,錢色?


    阮青梅除了在曾祥雲那裏要來的一些錢外,也沒有什麽特大筆錢,


    據她估計,這筆錢也不會特別多。


    一個有了身孕的女人,對於很多男人來說,應該已經失了魅力了吧?


    阮四月一方麵覺得這件事裏透著古怪,一方麵又覺得不能小人之心度人。


    胡亂猜疑人家,萬一人家真和阮青梅結婚了, 將如何麵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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