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隻見他微俯著身子,和阮四月說著什麽,


    那身子快要靠近阮四月的肩膀了,


    阮四月已經往裏麵邊挪到了無地方再躲的地步,


    一定是阮四月的美貌吸引到了大色狼!


    陳東怒火中燒,從走道那逼仄的縫隙擠了過去,一隻手搗向那男人的胸膛,


    “你幹什麽的!離人家女孩遠一點!”


    淩峰一心隻看著阮四月,驀地被陳東這麽一拳頭揮過來,冷不防間,一個趔趄,


    幸好人多,被旁邊的人擋了一下,倒也不至於摔倒。


    阮四月嚇了一跳,快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了,


    “陳東,你誤會了,他以前是……熟人。這不,剛好在這裏偶遇。”


    陳東探究地眼光看了一眼阮四月,又看了一眼淩峰,一時摸不清他們什麽關係,


    但既然阮四月說是熟人關係,他的拳頭就出得有點唐突了,他馬上換了一副道歉的表情,


    “哦是嗎,我還以為是騷擾你的壞人呢,”


    轉過臉對淩峰說,


    “不好意思啊,哥們。怎麽?你也是去大月鎮的?”


    淩峰擠出一絲笑,


    “沒有,我去大博鎮。”


    淩峰轉身對阮四月說,“這位是你的同路的老鄉嗎?”


    阮四月點頭,


    “嗯,是,我們老家是一個地方的。”


    淩峰老家其實也和阮四月那邊不是很遠,在阮四月上車的下一個火車站上的車。


    阮四月對陳東說,


    “陳東,他兒子發燒了,我記得你剛才還抱怨說,你媽給你收拾行李時,連藥都要求你必須帶著。你有退燒藥吧?”


    陳東對母親的抱怨總是讓阮四月羨慕不已。


    剛才,淩峰一個挨一個車廂問有沒有退燒藥,隔著人群的阻礙,阮四月並沒有看到淩峰,


    但是她聽到他在焦急地找人問退燒藥,阮四月想到了陳東母親準備的隨行藥包,叫住了淩峰,


    “我們這裏有藥,要退燒藥嗎?”


    淩峰卻一下子聽出了阮四月的聲音,那是無數次入夢的聲音啊。


    淩峰迅速穿過人群擠到阮四月身邊,四目相對,阮四月這才發現原來是故人。


    ……


    “你兒子發燒了?多大了?我媽給我帶的可是成人的藥。”


    陳東見淩峰有兒子,臉上的神情一下子緩和下來了,所有的敵意消失了。


    “我兒子四歲多了,成人的藥也可以,分成小瓣就可以了。麻煩你了。”


    淩峰聽到陳東有藥,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柔和了許多, 剛才莫名其妙挨了一拳頭,也不當迴事。


    陳東快速從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行李,翻開一層又一層,找到一個小袋子,


    果然,裏麵有幾盒藥,有退燒的,拉肚子的。


    陳東身體健康的一個大小夥子,每次出門,母親準備的行李包裏總是備一些應急的藥品。


    “出遠門,萬一有急病,手頭有藥能救命的,再說,就算你用不著,萬一有需要的路人,也可以幫個小忙不是。”


    陳東的母親是一個鄉村赤腳醫生。


    雖然陳東很不樂意,為了免得母親嘮叨,還是聽話的帶上了。


    沒想到,這次真能幫上人家的忙,陳東倒也很是熱情,拿出一小盒退燒藥,遞給淩峰。


    “喏,看著說明書,一定要按劑量吃。”


    淩峰點頭,


    “太謝謝你了。四月,謝謝你,也謝謝你朋友。我走了,我兒子那邊還發著燒。”


    阮四月點頭,“快點迴去給孩子喂藥吧。”


    阮四月心裏很複雜,淩峰到底和孩子的媽媽辦理了結婚證,


    這一次迴鄉,就是迴來辦理結婚的,


    如今結婚後,一家三口繼續到南方打工。


    沒想到,孩子半路發起了高燒,卻沒有帶 退燒藥,淩峰隻能一個車廂一個車廂挨個問人找退燒藥,沒想到就和阮四月相遇了。


    阮四月迴想著和淩峰交往以來,淩峰對她也算是認真的,但她和他的到底是無緣分的,


    她慶幸自己離開的堅決,給他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


    不管怎麽,淩峰也算對家庭對兒子負起責任來了。


    陳東目送著淩峰離開,臉上的笑意蕩漾開來了,


    “四月,有個好消息,”


    “什麽消息,這麽開心,漲工資了?”


    阮四月開玩笑道,


    普通打工仔的工資,哪裏有什麽好漲的,除了年終隨著全國最低工資調一波,也是可憐的一星點點,其他時間是不可能漲工資的。


    “什麽啊,四月,我剛才去打電話給我們老大,我們那裏也招文員。


    你去我們廠裏試試吧。”


    陳東的眼睛看著阮四月,亮晶晶地,有星星。


    阮四月扭頭迴避著他的目光,


    阮四月覺得,陳東是一個特別純淨的男孩子,像是連女孩手都沒有碰過的男孩子,


    那亮晶晶的眼神,特別的清純 ,她突然覺得,陳東對她的好,她完全不配。


    她是風裏雨裏穿行過的女孩。


    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已經脫離了她以前三觀上認定的好女孩範疇。


    在她一向的三觀裏,好女孩戀愛,結婚,一輩子隻有一個男人。


    然而,她不是。


    如果說,以前的男人,她覺得都是看中她的美貌和身體,而陳東給人的感覺,像懵懂的少年,他的眼睛裏沒有一絲不幹淨的念頭。


    他甚至從來沒有想過進到她所住的旅館裏,總是嚴謹地保持著邊界感。


    哪怕她睡覺的時候,他用胳膊護著她的頭,她一醒來,他也迅速地把胳膊拿開了,


    一點也沒有就勢握她的手,或者做一些其他的親密的動作。


    “怎麽了四月,不想去我們廠裏嗎?我們廠裏雖然不像西美那樣大,但是,工資發得也準時。”


    看四月不說話,還迴避了他的目光,陳東急了。


    阮四月想來想去,還是去試試吧,廣撒網,誰也不知道哪網能捕到魚。


    文員工作也不是那麽好找的。


    “那我就去試試,我也沒有經驗,電腦水平也一般不知道你們廠裏要求高不高。”


    “那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是做文員的。


    這樣吧,我去請我們主管吃飯,看他能不能和招聘人員說句話,能不能給你放寬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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