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晚,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孩子們寫字時那艱難的模樣,心中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自己當年學習寫字似乎也未曾如此費力啊。直至後半夜,疲憊不堪的我才總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仿佛置身於一片氤氳的迷霧之中,隱隱約約看見一群小孩子正整齊地坐在學堂裏,搖頭晃腦地背誦著什麽。


    他們那清脆稚嫩的誦讀聲,在空氣中悠悠迴蕩。我好奇地從屋子裏走出去,一抬頭,一座莊嚴的書院赫然矗立在眼前。


    刹那間,我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暗道:對啊,既然自己教導起來如此吃力,為何不將他們送到蒙學去呢?


    這也花費不了多少錢財,在那裏學習一兩年,他們既能將字練得熟練,又能把該認的字都認全了,一切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想到這裏,我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清醒過來後,我迴想自己這般勉強自己教導徒弟,差點沒把“好人”給累垮。


    第二天,我趕忙找到嶽哥,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嶽哥聽聞後,亦是深有同感,立刻就點頭表示同意。


    確實是沒有別的辦法了,這過程實在是太痛苦了,為了孩子們的學業,也隻能花錢,送他們去蒙學了!


    嶽哥自告奮勇地出去四處打聽了一番,迴來告知我附近有兩座蒙學。這兩座蒙學主要收八到十二歲的孩子招生授課,所學內容多是啟蒙的經典讀物,諸如《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之類。


    而若是年齡稍大些、學業有進階需求的孩子,便會去往書院。書院裏涵蓋經史子集等,對於那些誌在科舉、一心想要考取的學子,還會有專門細致的策論教學,為他們日後踏入仕途精心鋪墊。


    嶽哥將這兩座蒙學細細考察了一番,發現其教學內容大致相同,且價格也相差無幾,任教的都是童生出身的先生。


    經過一番權衡,最終選擇了離家較近的那一座。畢竟孩子們每日早讀時天色才剛剛破曉,如果路途遙遠,難免會讓他們太過奔波勞累。


    這蒙學裏並沒有專門的廚娘負責膳食,且下學時間也比較早,通常在午時之前便放學了。


    畢竟大多數在此就讀的孩子並非衝著考狀元而來,隻是想要學會識文斷字罷了。先生們對此也心中有數,除非是遇到特別有天賦、極高悟性的孩子,否則一般不會特意勸說其研讀下去。


    待一切事宜都安排妥當之後,我將三個孩子叫進屋內。當他們聽聞已經給他們報了蒙學,頓時興奮得又蹦又跳,那一張張純真的小臉上洋溢著難以抑製的喜悅之情。


    尤其是薑修,眼睛裏閃爍著新奇與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在蒙學裏快樂學習、肆意玩耍的場景。


    然而,這份興奮勁兒並沒有如預期那般持續許久。原因嘛,其實很簡單。那調皮搗蛋的薑修在蒙學裏闖禍了,被先生狠狠地打了戒尺。


    傍晚時分,他垂頭喪氣地迴到家中,一眼便能瞧出滿臉的不高興,往日那股子活潑勁兒消失得無影無蹤。


    待我輕聲詢問之後,才知曉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是這小家夥在課間休息的時候,瞧見先生家院子裏有一棵大樹,那樹上有個鳥窩,瞬間好奇心爆棚。


    他抑製不住衝動,三兩下就爬上了樹,不僅如此,還把鳥窩給捅了下來。這一下可不得了,整個上午,鳥媽媽在院子裏焦急地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那嘈雜的聲音嚴重影響了先生上課的進度。


    先生一怒之下,打了他三戒尺,以示懲戒。看熱鬧的薑修與曉曉,本以為能夠置身事外,豈料先生認為他們雖未直接參與捅鳥窩之事,但在旁圍觀起哄。


    於是,罰他們每人寫兩張大字。薑修與曉曉聽聞此罰,頓時小臉一垮,那原本帶著些許幸災樂禍的神情瞬間轉為懊悔與無奈。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僅僅是在一旁瞧個熱鬧,竟也落得如此下場,隻得垂頭喪氣地接受處罰,心中暗自盤算著該如何完成這額外的課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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