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片刻。


    最終對大女兒說:


    “如此妖孽,紀家留不得他,將他送出中州,扔到荒山野嶺,隨他去。”


    “女兒明白。”


    ……


    京城。


    在長孫揚蓁的期待中,小海棠在立冬的這天,給她生下了一個女兒。


    小家夥一出生就被立為太女,滿月宴上,一手抓劍,一手抓玉璽,如此還不夠,貪心地還想要去抓角落的兵書。


    眾臣都誇太女日後,定能為我朝開疆擴土,征戰四方,成為千古一帝。


    小海棠不懂那些,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兒特別像她娘,高興地合不攏嘴。


    在京城的第二個冬天,小海棠沒有去玩雪了,而是折了枝臘梅,照著畫了好幾天的圖,又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給長孫揚蓁繡了一個還拿得出手的荷包。


    除夕夜裏,小海棠變迴原形,長孫揚蓁抱著女兒,坐在樹下,三人一起看完了煙火,守了歲,度過了這個新年。


    新一年的春天,張浦的夫郎生了一個兒子,周阮也有了喜歡的男子。


    紀柒和紀玖收到中州來信,決定返迴中州——她們是江湖人,在京城待了兩年已經是十分罕見的事。


    比起繁華富裕的京城,她們還是更喜歡腥風血雨的江湖。


    小海棠親自送她們出城,迴宮後窩在長孫揚蓁懷裏,難得的沒求歡。


    長孫揚蓁知道他是想娘了。


    過了幾天,長孫揚蓁將朝政丟給丞相處理,帶著小海棠離了宮。


    至於女兒,扔給了張浦和她夫郎。


    正好張浦剛得了個兒子,小太女在她家裏,還有個玩伴。


    ·


    小海棠還記得迴中州的路,出京走了兩天,認出路的他又恢複了精神,仗著沒人跟著,纏著長孫揚蓁尋歡作樂。


    長孫揚蓁本就是重欲的人。


    小海棠身體軟,不怕羞,絲毫不反感她嘴裏的葷話,毫無底線的順從她。


    二人這一獨處,一個有心勾,一個有心調教,還都是妖,不怕體力耗盡,便如同幹柴遇上烈火,燒得停不下來。


    陽春三月。


    在一座人跡罕至的山穀裏,一隻白澤咬住一個嗚咽哭泣的少年,滾進清澈見底的水潭中,將他壓進深深的水底。


    不多時,水麵上漂滿了海棠花瓣。


    時間流逝,月色替代了陽光,籠罩整座山穀,一陣出水聲驚起無數飛鳥。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全身散發著銀光的白澤神獸叼著少年踏上岸,變作人形,將他按在石上。


    曖昧的動靜再一次響起。


    月亮也羞得躲進雲層後。


    夜半三更,有人求了饒。


    “妻主你要弄死我了……”


    “死不了,”有人迴他,“翹高點,夫郎這麽乖,為妻再給你一個孩子。”


    “……壞蛋。”


    “乖,我不是蛋。”


    “……”


    三天後,精神煥發的長孫揚蓁抱著昏昏欲睡的小海棠,出了山穀,騎馬前往中州。


    中午在一座鎮上用過午膳,小海棠才恢複了精神,再啟程後,靠在長孫揚蓁的懷裏,他很是好奇地問她:“白澤不是妖,是神獸,妻主怎麽會是白澤?”


    “說來話長。”


    長孫揚蓁在夫郎的腰上輕輕捏著,斟酌了下字句後說:“我那生母,是白澤和狐妖所生,她運氣不太好,生下來沒有繼承母親的白澤血統,反而和父親一樣,是一隻八尾狐狸。”


    “她修行多年,一直沒有化形。”


    “萬年前的一場人妖魔的大戰中,她的母親為人族戰死,死前將最後一絲血脈之源,凝為血珠,留給了她。”


    “六千年前,她的父親也死了,她就用了血珠,把身體裏屬於父親的血脈剔出去大半,成了半狐半白澤之身。”


    “為什麽父親死了才用?”小海棠問,“一開始為什麽不用?”


    長孫揚蓁摸了摸他的臉,“因為她不想讓她的父親覺得,是父親的狐妖之血耽誤了她,連累她久久難以化形。”


    小海棠‘哦’了聲,似懂非懂。


    長孫揚蓁親了他一口,繼續道:“此後她勤加修煉,終於得以化作人形。”


    “她化作人形後,渡劫兩次,都沒能脫了妖身,這第三次渡劫時,也失敗了,就遇到我爹爹,然後有了我。”


    小海棠說:“我剛有靈智時,你身上都沒妖氣,剛成親的時候有,現在又沒了。”


    “是呀,”長孫揚蓁笑了笑,“我出生後,生母在我體來下了封印,我過去一直都是人,在西荒時,意外衝破了封印,血脈覺醒,身上才出現了妖氣。”


    剛覺醒血脈時,她變作妖身,居然是一隻小小的,和兔子差不多的小獸。


    她以前還覺得自己是某一種,較為罕見的兔妖,覺得一點也不兇惡。


    直到和小海棠在書房纏綿的那一天,她嚐試了腦海裏生母留下的雙修法訣,意外增長了許多妖力。


    那時她的原形就變大了不少。


    長孫揚蓁又親了小海棠一口,“多虧了夫郎,與你雙修許久,我妖力增長後,將血脈裏的雜質剔除幹淨,完整傳承了白澤精源,才得到了白澤真身。”


    小海棠笑開,往她臉上親了親,“妻主真厲害!”


    長孫揚蓁笑了笑,望著碧藍的天空,想到了她那位生母,也不知她是已經成仙了,還是又在哪個深山裏修煉。


    她運氣不好,苦苦追求的白澤真身,萬年都沒求到。


    自己這個半妖,倒是很好的繼承了白澤之源,又毫不費力的擁有了真身。


    “那妻主現在是妖,還是神獸呀?”小海棠麵帶擔憂,“妻主是神獸的話,可我是妖啊,我能一直陪著妻主嗎?”


    不會過個一兩百年就死了吧?


    長孫揚蓁收迴視線,不輕不重的捏了捏他的臉,“別胡說,縱使我不是妖,我與你締結了婚約,壽命同享,我們再好好修煉,必定能相伴千萬年。”


    “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小海棠複又笑起來,在長孫揚蓁懷裏轉了個身,摟住她的肩頸,“等小狸奴十八歲,我們就離開京城好不好?”


    小狸奴是二人長女的小名。


    “好,”長孫揚蓁承諾道,“待她能夠肩負起天下百姓時,我們就離開。”


    “太好了,等到那時,我要妻主陪我去西荒,去北海,我要吃遍天下!”


    “都依你。”


    半月後,二人到了中州。


    進中州時,長孫揚蓁和小海棠聽到路邊有人說,有座山裏出了個千眼妖,跑到村子裏嚇人,被村民亂棍打死了。


    小海棠聽完捂住腦袋,生怕別人知道他是妖,也把他打死。


    紀柒和紀玖迴中州後,就和紀家人說了在京城的事,故而小海棠拉著長孫揚蓁衝進府裏時,大家都不算驚訝。


    她們見長孫揚蓁第一眼,就對她很是滿意,晚上熱情地拉著她一同喝酒。


    在中州待了半月,解了思母之情,小海棠就拉著長孫揚蓁要走。


    紀母問他急什麽,他也沒隱瞞,說怕別人發現他是妖,把他打死。


    說到千眼妖,紀母臉色不太對,但小海棠沒看出來。


    紀母敲了他的腦門一下,向他保證,不會讓人打他的,多留了他兩天。


    最後要離開中州前,小海棠還牽著長孫揚蓁見了個道人。


    長孫揚蓁聽到就是這個道人,把小海棠從她院裏挖走的,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之後甚至是冷著一張臉。


    道人看出她的真身,毫不畏懼她的冷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半天,再三的念叨,要她好好的對小海棠。


    長孫揚蓁心想要你說,要牽著小海棠離開時,卻詭異聽到了道長的心聲。


    ‘白澤啊白澤,活的神獸,好想摸摸她的毛,摸摸她的角……’


    長孫揚蓁迴頭,盯著一臉淚的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妻主,走呀。”小海棠喊她。


    長孫揚蓁轉頭看著小海棠,確信他的嘴巴沒動,卻聽到他說:


    ‘快走快走,我想吃糖炒栗子,等迴了京城,妻主要給我買很多很多。’


    “……”


    一直到出了中州,小海棠明明在懷裏打瞌睡,但耳邊還迴響著各種糖,各種糕點的名字的長孫揚蓁,總算明白,她似乎是擁有了一種讀人心的神力。


    難道是覺醒白澤血脈的原因?


    生母不出現,這個問題是沒人能迴答的了長孫揚蓁的了。


    也因為有了這個神力,之後數不盡的年月裏,小海棠在床上一點隱私也沒有,所有的‘不要’,都會被發現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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