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


    漢室良醫吉平,胸懷壯誌淩雲,董承密詔誌同盟,欲挽狂瀾將傾。


    孟德奸雄猜忌,平遭厄運嚴刑。取義成仁赴幽冥,浩氣千秋常存。


    上迴書說到董承見吉平欲借與曹操看病的機會時下藥毒殺於他,當下心中大喜,步入了後堂。那曹操本是韓信轉世而來報上世仇怨的,沒完成因果報應之時,當然不會輕易而死!


    所以董承欲進後堂,卻發覺家奴慶童與侍妾雲英在暗處私語,且非常愛昧。當下大怒,他拿下了二人本應處殺,但因老婆講情,才改為每人杖脊四十,將慶童鎖於後房。


    慶童懷恨,尋找到機會逃脫後,徑往丞相府來告密,曹操召見了他,並問何事。


    慶童把看見董承有一白絹,而發現有王子服,吳子蘭,種輯,吳碩和馬騰經常密議的事情向曹操說了一遍。他認為這幾人有同謀丞相之嫌。近來又見有太醫吉平也在那白絹上咬斷指寫下了什麽。曹操聽後,叫他暫時住在府裏,董承也沒想到他是不是會往曹操處搬弄是非,隻以為慶童是逃往他方去了,也沒有及時過問追尋。


    次日,曹操裝作頭瘋又發了,召太醫吉平用藥。吉平聞之暗想,此賊活該早死!便暗藏毒藥進府。曹操躺在床上,讓吉平下藥,吉平曰“此藥可一服即愈。他叫人取一藥罐,當麵煎之,藥已半幹,吉平早已經暗下毒藥在內。親手送上,操明知有毒,遂拖延不服。


    吉平說道“啟丞相,此藥須趁熱服之,少時汗岀病愈”。操曰“汝既讀儒書,當知禮義。古有君有疾飲藥,臣先嚐之;父有疾飲藥,子當嚐之的說法。汝即為吾心腹之人,何不先嚐而後進乎”?


    平曰“藥以治病,何用人嚐”。他知道事已經敗露了,當即向前扯住曹操欲以藥灌下。操把藥碗推掉在地上,碗已砸碎了,左右聞聲,進來拿下了吉平。曹操對吉平說道“吾無疾,聞汝等意欲謀吾,特邀而試之。汝果有害孤之心”。


    遂叫二十餘精壯獄卒,把吉平拖到後院中嚴刑拷問。雖然打得皮開肉綻,遍體鱗傷,肌無完膚,可吉平咬緊牙關也沒有說岀受誰指使,有無同謀的半個字。左右怕打死了沒有辦法向曹操交待,於是稟報過他,將吉平暫時收押在相府之內安靜處。


    第二天,曹操召集百官於相府飲宴,唯有董承托病沒來。菜過五味,酒過三巡。曹操命人將吉平帶上堂來,操指著他對眾官言道“此人連結惡黨,欲反叛朝廷,謀害曹某,今日因謀破敗,請大家聽他們口詞”。


    當下令人將吉平毒打,打昏後又用辣椒水把他潑醒過來,幾次三番,隻是吉平咬緊牙關,沒有招岀一字,王子服等四人麵麵相覷,如坐針氈。眾官感覺沒趣,告辭而散。


    王子服四人被曹操留下,說還要飲什麽夜宴。四人嚇得魂不附體,隻得留著。曹操問曰“本不相留,奈有要事相詢,你等與董國舅商議何事”?王子服曰“閑談而已,並無要事相商”。操問曰“那白絹之事如何解釋”?


    子服等人盡皆隱諱。於是曹操喚岀慶童對質,王子服曰“汝從何處見得”?對曰“你等一行六人,同在一處畫字,豈容抵賴”。王子服麵對曹操而言曰“此奴與董承的侍妾通奸,被國舅拿獲,被責誣主,丞相不可信之”。


    曹操曰“吉平下毒,是董承所指使嗎”?眾人不答言。操曰“今晚自首者可以饒恕,若待事發後,那就休怪孤不容情了。子服等皆言並無此事,曹操命將四人收監以待處置。


    次日,曹操親帶虎衛軍往董府探病,董承無奈出迎。操曰“國舅昨日為何不來赴宴”?承對曰“微疾未痊,不敢輕出”。操笑曰“此非憂國家之病乎”?董承愕然。曹操又問道“汝知吉平之事乎”?承曰“未知也”。


    曹操於是令人將吉平帶上堂來,向董承言道,“吉平招出了王子服等五人,四人已被孤拿下,餘下一人在網內未曾拿下”。吉平隻是破口大罵,並不曾說一句攀扯的話。


    不過人一旦走上絕路之後,說與不說都難免一死!他終被曹操割舌敲牙,斬去十指,最後受刑不過撞階而死。然後把慶童帶上來與董承對質,問道“汝可認識此人乎”?董承麵對慶童,持劍上前曰“逃奴而已,當速誅之”。操大怒曰“誰敢擅殺人證”?承曰“丞相焉可聽信惡奴之言”?


    曹操大怒說道“王子服四人孤已經拿下,俱招認明白,不怕你抵賴,”連聲喚武士,“與快與孤拿下,並命眾武士進董府搜索,不許放過一個角落”。在這種地毯式的搜索下,在董承的臥室搜岀了衣帶詔與義狀。


    衛士當時呈與曹操,操看後大怒曰“鼠輩豈敢如此”,當即下令將董承全家立時收監,不許放走一個。又與眾謀士商議,想要廢獻帝,另立新君。


    程昱諫道,“明公所以之能威震四方,號令天下者。是在於尊奉漢家之名號也,當今諸侯未平,倘若遽行廢立之事,一定會激起兵端的。望明公思之”!


    曹操才沒有再議廢帝。隻是將董承,王子服,吳碩,種輯,吳子蘭五家七百餘人盡皆問斬。城中官兵見了,無不落淚。有詩歎董承曰:


    密詔傳衣帶,天言岀禁門。


    當年曾救駕,此日更承恩。


    憂國成心疾,除奸入夢魂。


    忠貞千古在,成敗說董承。


    再說曹操殺了董承等五家之後,餘怒未消,他帶劍入宮,來弑董貴妃。貴妃是董承之妹,已懷孕五月。當時帝與伏後私下正議董承之事至今尚無音訊。忽見曹操持劍帶人入宮,且麵帶怒容。


    帝大驚失色,操問曰:“董承謀反,陛下知乎”?帝曰“董卓早誅”。操曰“不是談董卓,而是講董承”。帝戰栗而言曰“朕實不知”,操曰“難道忘了破指修詔乎”?帝不能答。這時武士早把董妃扯將過來,摜於地下。


    帝告曰“董妃已懷孕五月,望丞相憐之”。操曰“若非天敗,吾已被害,豈得複留此女,為吾後患”!伏皇後告曰“丞相可將她貶入冷宮,待分娩以後殺之未遲”。操喝曰“欲留此逆種好為其母報仇乎?董妃無奈告曰“乞全屍而死,勿令彰露。操令取白綾一條,帝泣謂董妃曰“你在九泉之下,休怪朕罷”。


    言訖,淚下如雨。伏皇後亦大哭。操曰“猶作兒女之態耶”!命武士牽出,勒死於宮門之外。


    曹操又下令監宮官曰“從今以後,宗族外戚人等,不奉孤命,輒入宮門者,斬!守禦不嚴,皆同罪,死”!又拔心腹兵士三千餘人,令曹洪統領,以為防察。


    曹操跟程昱說“董承等人雖誅,然馬騰與劉備更不可留之,不得不急除”。於是與眾謀士商議決定,袁紹雖屯官渡,然性多疑,且帳下文武謀士不和,可采取守勢,先不要急著與袁紹爭雄;宜先進兵徐州,趁劉備羽翼未豐,先剿滅劉備,再圖袁紹。


    他令人持書信先去安撫西涼馬騰。於是起大兵二十萬,分成五路東征徐州。


    早有探馬細作將許都的一切情況報與了徐州的劉備。劉備一邊命人把情況傳給下邳的關羽,一麵集眾人商議,孫乾認為應先通報求救於袁紹,方可解危,於是玄德修書,令他往河北求救。


    孫乾到了河北,先見到了田豐,田豐引他見了袁紹。呈上了書信,紹形容憔悴,衣冠不整。豐曰“主公何故如此”,紹曰“吾將死矣”!豐曰“主公何出此言”?


    袁紹說我生了五個兒子,但是很喜歡最小的那個,如今他身患重病,快要死了,我還有什麽心情動兵?田豐說曹操領二十萬大軍去徐州收拾劉備,許昌空虛,進兵許昌上可保天子,下可安定庶民。正是動兵的好機會。


    袁紹說我也知道這種時機難尋,隻是心有恍惚,不敢動兵。他對孫乾說到,你迴徐州去替我迴複玄德,可明言其故。倘若有有不如意之處,可來河北,吾自有相助之處。


    田豐見袁紹以小兒患病就放棄了如此難得的機會,當下長歎一聲,走了出來。孫乾無奈也隻能連夜奔迴,到小沛稟報劉備知道。於是劉備同張飛商量,決定趁曹操立足未穩,發兵偷襲。


    再說張飛布署好了一切,因為他不想在徐州地方與曹操死磕,他主要是要挺進益州,平定漢中,然後平定西南,南平交州。所以他無意與曹操在徐州遷徙時日,因此他才向劉備獻了偷營之計。


    再說曹操帶兵往小沛而來,在路上被風折斷一麵牙旗。他命士兵暫時停了下來,自己與眾謀士商議吉兇,荀彧問曰“風從何方來,吹斷的旗是什麽顏色”。有小兵報道“迴荀大人,風是從東南而來,折斷的旗是青紅二色”。


    荀彧當即笑曰“此事不難,主今夜劉備會來劫營”;此時毛階也來向丞相言說須防劉備軍在今夜偷營。操見二人意見相同,乃下令全軍分為九隊,八隊埋伏,一隊虛立營寨,以等待徐州人馬前來劫營。


    作為穿越而來的張飛早知道曹操的計劃,但是目前還須沿著原著軌跡而行,因為要這樣西楚霸王項羽轉世的關羽關二哥才能誅殺顏良,文醜,五關六將的乘危逼命案才有作落。因此這段故事還必須跟著原著走。


    當下劉備令孫乾等人守住沛城,令張飛帶一萬人馬在右;自己帶一萬人在左,人銜枚,馬摘鈴疾走,發一聲呐喊,一齊殺進曹營。


    先說張飛帶頭一馬衝進曹營,把營中散散落落的人馬盡殺了一通,在營中的曹兵也被他帶人屠戮一空。忽聽一聲炮響,四麵火光衝天,八方殺聲大起。隻見正東曹洪,正西許褚,正南於禁,正北李典,東南蔡陽,西南樂進,東北夏侯惇,西北夏侯淵八人帶兵一齊殺來。


    飛讓夏侯涓緊隨自己,避免與夏侯淵,夏侯惇相遇,並叫徐晃帶頭向東南殺去,他在陣中左衝右突,勢不可擋,凡是和他碰上的曹操兵將非死即傷,被他烏騅寶馬踏的,丈八蛇矛戳死的,在打將鋼鞭下死的不計其數。徐公明在前開路,六十一斤的八卦宣花斧如車輪旋轉,曹兵也是沾著便死,撞著便亡。二十八燕將就如二十八猛獸一般,瘋狂地吞噬曹軍的生命,蔡陽不得已上前攔住張飛,他特別希望那七路人馬趕快圍攏來。


    可是想法雖好,現實卻比較殘酷,他隻是弱一流武將,在超一流的張飛跟前簡直不受看,何況張飛此時是全力暴發,交馬不到十合,張飛大喝一聲,一鞭打在他的後背上,當下伏鞍吐血,任馬馱著而逃。


    將到是很猛,士兵的就不這樣了,他們見曹兵四麵合圍,立刻繳械投降,因為他們本來就是曹兵,此時返迴主公部下,也沒有什麽差恥。於是由徐晃在前開路,飛與二十八燕將護著夏侯涓向芒碭山而去,隨行的尚有近兩百騎。經過血腥的戰場拚鬥,夏侯涓也曆練成了一名武將,雖然還說不上二流,也能排在三流武將中間。


    再說劉備率左軍剛近寨門,才聽一聲呐喊,一將突出就截走了一半人馬,玄德舞開雙股劍,也是東殺西砍,但他若與張飛相比,簡直就不夠恭維。幸好多數人去圍攻張飛去了,所以他帶著幾百騎殺出重圍,因為迴徐州,小沛和下邳的路俱被曹兵隔斷,他隻得帶著數百騎往青州而行,走不多遠,路上又遇上於禁、李典截住。


    玄德盡力拚殺,隻二三騎與他同行到了青州,當下青州刺史袁譚接著,他問明劉備的情況後,一麵發書報與父親袁紹,一麵從本州人馬中抽調五百餘騎,護送劉備往鄴城去了。欲知劉備見了袁紹,怎樣同謀應付曹操,請看下文《相約三事,斬顏良文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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