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的時候,白藝桃直接累得睡了過去,連自己怎麽迴到床上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白藝桃起床的時候,祁朝寒也不在身旁。


    旁邊的位置上有人睡過的痕跡,還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白藝桃抱起他的枕頭,把臉埋了進去,還蹭了兩下,嘴裏嘟囔著:“啊,明明人那麽冷冰冰的,身上味道怎麽香香的?”


    那是清新的薄荷味沐浴露味道,沁人心脾。


    “嗬。”


    空無一人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了另一個人的嗤笑。


    白藝桃連忙抬起頭,發現祁朝寒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臉上還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下樓吃飯了,小變態。”祁朝寒開口,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


    白藝桃羞得臉色潮紅,急忙反駁:“誰……誰是小變態!”


    祁朝寒臉上的笑意更甚,眼角眉梢都透著促狹:“辯解的時候,不妨先把我的枕頭放下再說話。”


    “我沒辯解,我也不是變態,我隻是很喜歡這個沐浴露的味道。”白藝桃漲紅著臉,手卻還下意識緊緊抱著枕頭。


    “你身上也是這個味道,怎麽不見你抱著自己枕頭?”祁朝寒步步緊逼,眼神裏滿是戲謔。


    說不過他,白藝桃索性直接起床了。


    太丟人了!


    誰能想到,犯花癡的時候會被他直接抓到現行啊?


    吃過了飯之後,祁朝寒親自開車,要送白藝桃去工作室。


    “你把我帶到市裏我自己打車去就行了,vp和你的公司是完全相反的方向。”白藝桃看著車窗外,說道。


    “我也要去 vp。”祁朝寒簡短地迴應。


    “嗯?”白藝桃迴頭看他:“你去那裏做什麽?”


    祁朝寒沒有迴答,隻是笑而不語。


    那神秘兮兮的模樣,讓白藝桃愈發好奇。


    然而,很快白藝桃就知道了,他為什麽笑得那麽爽。


    半個小時後,林川指著祁朝寒對她說:“來,小白,這是咱們工作室的大客戶啊!他們公司的單子,就交給你們小組負責了。”


    白藝桃:“……”


    她茫然地看向祁朝寒,用眼神詢問他搞什麽名堂。


    對方麵無表情地迴應了,非常正經:“請多指教啊小白組長,先和你打個預防針,我事很多,往後可能需要你多來找我商談。”


    白藝桃:“……這是公報私仇嗎?”


    聞言,祁朝寒挑了下眉,笑得惡劣:“咱們有什麽仇什麽怨?可千萬別把個人情緒帶入工作之中啊。”


    兩人的互動透著一絲劍拔弩張的曖昧,林川在旁邊看戲可是看爽了。


    他憋著笑,偷偷給旁邊的小秘書使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說:“瞧這兩人,有好戲看咯。”


    接下來的日子裏,成為合作夥伴之後,祁朝寒和白藝桃之間接觸的機會變多了。


    不得不說,白藝桃有點可憐在祁朝寒手底下工作的人,當然也包括自己。


    祁朝寒在工作上可真是會“折磨”人,一個小要求,翻來覆去地讓白藝桃改。


    就拿上次那個新品推廣策劃來說,白藝桃熬了幾個通宵精心構思,從市場調研數據的分析,到目標受眾的精準定位……每一個環節都耗費了很多時間,下了很多功夫。


    這個方法,對於白藝桃來說是屢試不爽的。


    有很多客戶都被她的誠意打動了。


    可到了祁朝寒身上之後,卻直接失效了。


    當白藝桃滿心歡喜地把策劃案拿給祁朝寒看時,他卻隻是微微皺眉,漫不經心地指出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問題。


    比如某個宣傳語的用詞不夠精準,某個配圖的色調與整體風格稍有偏差。


    白藝桃雖心裏不服氣,但也隻能耐著性子修改。


    可剛改完交上去,祁朝寒又提出新的意見,如此反複折騰。


    今天是第十四版了。


    白藝桃站在祁氏集團的門外,暗暗給自己打氣——如果今天不行的話,她就下樓給祁朝寒買煙討好他。


    不走樓梯,也不走電梯。


    到了辦公室裏,又是熟悉的套路。


    “這個圖案的布局有些擁擠,文字排版也不夠醒目,整體視覺效果不夠突出,拿迴去再優化優化。”


    白藝桃咬著牙據理力爭道:“這是根據你的要求修改的啊,唯一自己發揮的地方,也是參考了好多成功案例,這已經是反複斟酌後的成果了,怎麽就不行呢?”


    祁朝寒卻不為所動,語氣非常隨意地定了她的生死:“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白藝桃這硬生生忍住了摔策劃案的衝動,直接把電腦從自己包裏麵掏出來,氣勢洶洶地放到茶幾上,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就開始工作。


    “幹什麽呢?”祁朝寒喝著咖啡,優哉遊哉地問:“甩臉子給你的甲方看?”


    白藝桃敲鍵盤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勉強擠出來一個微笑說:“我當著您的麵修改,有什麽不合適您吱一聲,省得咱來迴發郵件、來迴跑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祁朝寒臉上的笑意好像更深了。


    像個老謀深算的狐狸。


    不過很快,白藝桃就進入了工作狀態,連祁朝寒到她的身旁晃悠了兩圈都不知道。


    下午六點,組群裏的消息把白藝桃從工作狀態中拉了出來。


    【組長,你還好嗎……搞得定祁總嗎?】


    【你今天是不是迴不來了。】


    【算了,我們與你同在。】


    到下班時間了。


    白藝桃累得腰酸背痛,抬頭看了眼祁朝寒,他也在工作。


    認真工作狀態中的祁朝寒,有種特殊的魅力,看一眼就讓人挪不開目光。


    但她還沒看兩眼,祁朝寒就開了口:“看夠了嗎?小色迷。”


    “誰是小色迷啊!”


    白藝桃噌一下站起來,“該下班了,祁總還不休息嗎?”


    她的腦細胞也快要燒完了,該補充一下體力了。


    “是該休息了。”


    祁朝寒站起身來,拿起西裝外套說:“走吧,一起吃飯。”


    白藝桃剛想拒絕,可看到他眼中隱隱的經警告,又把話咽了迴去,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嗯,不錯。”祁朝寒還評價了一句:“終於學會聽話,不和甲方頂嘴了。”


    白藝桃:“……”


    造孽啊,兩份合同,他都是甲方。


    這輩子是不是都逃不過他的五指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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