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都是皇城司的老人了,但是即便分析到這一步,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麽。


    畢竟就算是分析出來宋謙是他殺的,那麽該如何找到兇手呢?


    宋謙是個巡撫,可是來往交際十分簡單,著實是無從查起。


    金銳看向一旁的校事。


    “去走訪附近的藥鋪和和大夫,問問他們這半個月以來可有給人用過砒霜等物。”


    尋常人肯定是不會用這等毒物,若是在鋪子裏買,是會有記錄的。


    若是大夫要用砒霜以毒攻毒,定然也會有記憶。


    校事連忙帶著人趕著過去,將整個京城的藥鋪和大夫都問了一遍。


    金銳則是對著劉茂說道:“劉副使,你派人去將宋家的那些人全部都帶到大牢之中。”


    劉茂一愣,但看到金銳嚴肅的麵容,他還是很快地行動起來。


    金銳神色低沉地看著桌麵上的所謂的宋謙的遺書。


    他隱約覺得,這件事情會掀起京城的動蕩。


    大牢之中,吵鬧的不得了。


    自從劉茂將宋謙族人給關押進來之後,這些人不停地喊冤,已經喊了一個時辰了。


    底下的劉海忍無可忍,走到他們麵前,兇神惡煞地警告他們。


    “吵什麽吵,再吵吵就讓你們嚐嚐老子的厲害!”


    見劉海拿出了鞭子,原本還在吵鬧的眾人頓時閉上了嘴巴。


    劉海這才冷哼一聲,將鞭子扔在了地上。


    這些人,當真是不知道他們皇城司的厲害,非得嚇唬嚇唬才行!


    等到這些人不喊冤枉了,金銳才從一旁走了進來。


    看到他們如此安靜,還有些詫異。


    劉海連忙打了聲招唿:“總使大人。”


    金銳微微頷首,說道:“本官要審問他們,你們都先出去吧。”


    眾人一愣,審問犯人並非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不過很快,他們還是迅速且有秩序地退了出去。


    大牢之中,隻剩下了金銳和這些罪犯。


    “宋康是吧,你是現如今宋家村的村長,也是族長?”


    為首老者點了點頭,看著金銳的眼中閃過一絲懼怕。


    金銳笑了笑,說道:“本官已經查了出來,宋謙並非是自殺,而是他殺。”


    宋康臉上頓時閃過一道莫名的神色,一旁的胖女人確實忙不迭地開口。


    “那你們也得去查兇手,給我們多賠點銀子!”


    另外的人也紛紛附和,在他們眼裏人都死了,那麽就得多要點銀子。


    “就是,咱們宋謙好不容易當了官,現在被殺,他得彌補我們!”


    “官老爺,你們可得盡快找到兇手!”


    聽著這些人說的話,金銳仍舊是很佩服宋謙能從大山中走了出來,還到了如此地位。


    “宋家村距離京城足足要走上個三個月,宋謙來到京城之後,也從未再和你們聯係。”


    “你們又是如何在三個月前就知道宋謙會死,並且來到京城問宋宋夫人要宅子的?”


    原本還在吵嚷的人頓時神色一變,目光閃爍著,要是心中沒有鬼根本不可能!


    金銳一看他們的臉色就明白這件事情了,他頓時麵色一沉。


    “看來果真是你們加害了宋謙,你們想要鳩占鵲巢,趁著宋謙迴來的時候殺了他!”


    “你們可知殺害朝廷命官是什麽罪名?不僅是你們人頭不保,就連你們的家人也會被你們所連累,性命不保!”


    看著麵色猙獰的金銳,宋家人頓時惶恐不已。


    他們來京城,隻是有人和他們說村子裏的宋謙出息當了大官後又死了。


    抱著宋謙也是宋家人,宋謙一死,他們也能拿到宋謙的遺產而來。


    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牽扯到性命攸關的案子!


    “大人,我們是冤枉的,我們來的時候宋謙就已經死了!”


    “是啊,這和我們有何關係,說不定是他娘子,早就看不得他了,故意殺了他!”


    “大人明鑒,我們當真是什麽也不知道,都是族長讓我們過來的!”


    眾人紛紛說出了自己的借口,也讓金銳明白了他們究竟是怎麽過來的。


    事到如今,族長也就不隱瞞了,若是再隱瞞下去,他們就要成為真兇的替罪羊了。


    “三個月前,有個華服男子請我們全村來京城,說宋謙發達了,讓我們一塊兒來享福。”


    “這樣的好事我們怎麽可能不來,走到半路,他們又說宋謙突發疾病,估計沒有幾日了。”


    “於是讓我們趕緊過去,還說宋謙給我們留了不少的財產,我們就過來了。”


    “那男的長相平平,就和大街上的人一樣,根本分不清是什麽。”


    “倒是他的口音,很是粗獷,想來應該不是京城和我們那邊的人。”


    族長會兒也可謂是真的下了功夫,都在分析口音了。


    金銳眼中閃過一道利光,那人在三個月前就將宋家族長喊過去,想要幹什麽?


    要知道,那會兒宋謙正領了聖命前往邊境,他怎麽就確定宋謙半途會迴京呢?


    而且,對方在一個半月前改口,從接他們享福到宋謙患病重傷,時機斷的太巧合了。


    金銳皺了皺眉,現在顯然並非是宋謙一個人的原因了。


    他更傾向於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宋謙,或者說在此之前宋謙發現了對付什麽把柄。


    金銳想了想,朝著大牢外麵走去。


    看到官老爺離開了,這些宋家人頓時又開始吵嚷起來,嗓門一個比一個大地喊冤。


    劉海走了進來,拿著鞭子揮舞著警告了幾聲之後就平靜下來了。


    走出牢門外麵,金銳碰到了迴來的校事。


    校事說道:“大人,小的將那些鋪子貨物賬本全部都給拿了過來,您瞧瞧。”


    如今的皇城司如日中天,不過是想要一些關於貨物出入的賬本,這些人自然不會不答應。


    金銳看了說話的校事一眼,問:“你叫什麽?”


    校事高興地說道:“小的蕭引樟。”


    金銳點了點頭:“日後你就跟在副使的身後,學著點。”


    蕭引樟頓時大喜,總使大人這個意思就是在培養他了!


    “是,卑職在副使大人身邊定然會好好學習!”


    金銳擺了擺手,他是覺得這人做事周全仔細,不想放過一個好苗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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