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陽緊抿著唇瞧著伸到他眼前的手,這雙手細膩白嫩,纖細的手指好看極了。可他心裏卻有些羞恥,他的確還有十多兩銀子,但他明年便要鄉試,光憑他抄書能賺來這一兩銀子已經是極限,哪裏敢將路資拿來付給薑靖怡。


    可顯然薑靖怡跟他杠上了,他抬眸對上薑靖怡的雙目,抿了抿唇幹脆迴屋將他所有家當都拿了出來放到薑靖怡跟前,「那有勞娘子替我收攏這些銀子了。」


    薑靖怡眉頭一跳,娘子??


    這人好不羞恥。


    季秋陽起身看著她變了的臉色心情卻暢快了一些,「秋陽如今窮困,隻能替人抄書得些銅板,往後賺來定會交給娘子。」


    薑靖怡嘴角抽搐,「你大概忘了咱們的關係了。」


    有些話說了之後再說旁的話就容易多了。臉皮厚了一次之後再厚的時候也沒那麽難。


    季秋陽之前就已經跟薑靖怡表明過心意,如今順杆爬的時候也沒覺得那樣可恥,哪怕對上薑靖怡噴火的眼睛也沒覺得羞恥和不快。


    他唿了口氣道,「咱們已經成親,本是夫妻。」


    薑靖怡嗬嗬:「我可不是原來的薑靖怡。」


    季秋陽麵露驚訝道,「那娘子是誰?」


    瞧著他無辜的眼神,要不是薑靖怡確定跟他說過自己不是這世界的人險些都要被他糊弄過去了。


    薑靖怡定定的瞧著季秋陽,想看看他到底還能再說些什麽話出來。然而季秋陽問完這話便不再開口,眼中含笑靜看著薑靖怡,反倒將薑靖怡瞧的不自在。


    「我是千年的狐狸精。」薑靖怡目光在他臉上略過,這張臉真帥啊,尤其那雙狹長的雙目,含笑時竟有一絲的不正經,真真的望進她的心裏了。


    季秋陽似乎察覺到這一點,一雙眸子越發的彎了,「巧了,在下正是寒窗苦讀的窮書生。狐狸精不是最喜歡俊俏的窮書生嗎?」


    說著他還拱手一禮,「小生有禮了。」


    瞧著他這模樣,薑靖怡忍不住彎了彎嘴唇,「心情好了?」


    季秋陽一愣頓時記起之前自己因為何時抑鬱,被她一問,心頭一笑,「好了。多謝娘子。」


    這個坎是過不去了,這是要厚臉皮到底了?


    薑靖怡嘖了一聲,「你竟是這樣的季秋陽,以前倒是沒注意到。」


    季秋陽暢快笑道,「這一切歸功於娘子。」


    薑靖怡忍不住翻白眼,「晚安。」


    這一夜季秋陽睡著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在夢裏他們新婚當日他便被薑靖怡強了,然後生下一子,而後沒幾年自己因為薑靖怡惡毒刻薄奴役家人活活氣死,在夢裏的他死後靈魂飄蕩著看了很久,看到兒子中了狀元又做了官,用了不到十年的功夫爬到首輔的位置。


    再然後,兒子被扳倒,妻兒連同薑靖怡都死於非命。


    季秋陽猛然驚醒,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黑漆漆的屋頂久久不能迴神。


    太真實的一個夢,就像他親身經曆的一樣。


    他知道薑靖怡之前說的話是真的,他知道如今的薑靖怡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可若是新婚當日薑靖怡沒穿越過來,那他恐怕真的被原來的人強了,或許真的會生下一個會長成反派的兒子。


    季秋陽額頭起了一頭的冷汗,身上汗嘖嘖的很難受,這會兒天還沒亮,季秋陽卻睡不著了,穿上衣服起來去井台那裏打了水洗了把臉,就瞧見櫻桃打著哈欠去做鹵肉了。


    而前院灶房那裏已經能看到燈火,想來是負責早點生意的廚子開始準備了。


    至於薑靖怡的房間,這會兒一片漆黑,估計這會兒還在睡著。


    季秋陽到了石桌前坐下,想著他和薑靖怡的相處,想著書院裏的人情往來,想著科舉考試。


    他明白他如今和薑靖怡的差距很大,他能住在這裏全靠著一股氣支撐的厚臉皮,等這厚臉皮破了他估計也住不下去了。


    想到薑靖怡他忍不住笑,與她相處的時日其實並沒有那麽久,怎麽就對她上心了呢?


    季秋陽自認為不是個容易動感情的人,可如今卻有了上心的人了。


    他趴在石桌上,夏日的石桌連最後的溫度都沒了,他卻像感覺不到涼意枕著胳膊就睡著了。


    薑靖怡早上起來時季秋陽已經去書院讀書了,還是櫻桃告訴他早早的便碰見季秋陽的事兒,薑靖怡也沒多想,用了早膳提了點心去賀家走了一趟,迴來便讓人把內衣內褲洗了晾上,等晚上的時候便穿上了。


    季琳夏的手藝還不錯,比不上後世機器精工製作,但是穿上也挺舒服,起碼褻褲下不再空蕩蕩,肚兜下也不用擔心隨時晃來晃去了。


    尤其最近吃的好,胸前的兩點迅速的增長,再不穿內衣真的包不住了。


    薑靖怡將季琳夏叫過去脫了衣服給她看,「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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