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恆看著她嬌媚又氣急敗壞的模樣,忍不住失笑。


    謝昭昭看到他笑,覺得他每個細胞都在挑釁著她。


    心裏那股子不服輸的勁頭更是直衝腦門。


    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低頭再度吻住了他的唇瓣。


    她怎麽可能輸。


    不可以!


    謝昭昭自以為可以寫進教科書標準接吻在裴恆看來不過是小兒科。


    就像是隔靴搔癢,隻會讓人更加起火。


    很快,他風卷殘雲一般掌握了主動權。


    謝昭昭覺得舌頭都麻了,也沒辦法正常唿吸。


    可又不能叫停,不然不就承認了自己沒用。


    可,可她真的要喘不過氣了。


    裴恆看著她漲得通紅的小臉,一副隨時都暈過去的模樣。


    他倒是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嗓音也啞到不行:“夫人果然厲害。”


    謝昭昭根本無暇說話,劇烈地喘息著,胸口隨之起起伏伏。


    夏日的衣衫薄,領口開得有些大,裴恆略一垂眸便能看到裏麵的風光。


    而謝昭昭一無所覺,甚至因為他的誇讚,有些心虛地扭了扭身子。


    她身子才一動便感覺不對勁。


    似是為了確認,謝昭昭身體比腦子快一步的又扭了兩下。


    “莫要再扭了!”裴恆聲音有些壓抑,明顯在極力隱忍。


    謝昭昭幹笑了兩聲:“抱歉啊!”


    有些心虛,又有些懊惱。


    早知道他這麽容易起反應,她就不那麽著急證明自己了。


    謝昭昭想從他腿上溜下去,這樣他就不會那麽難受了吧。


    裴恆卻摟著她腰不鬆手。臉頰貼上女人嬌嫩的臉蛋,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歎:“你讓我一會兒怎麽下車?”


    “那你讓他好好的。”


    謝昭昭發現他沒有下去的趨勢,反而有高歌猛進的架勢。


    “他能聽我的?”


    “我幫不了你。”


    他不會要像上次那樣喪心病狂讓她幫忙吧?


    她不要。


    “是誰惹出來的?”裴恆的嗓音啞透了,連氣息都是滾燙的。


    謝昭昭想離他遠些,感覺他唿吸都透著危險。


    “那誰知道他這麽……”不禁逗。


    馬車就在這時候停下。


    裴恆看向謝昭昭,將她抱好:“一會下車乖乖的,別亂扭。”


    謝昭昭嘟嘴,可她現在這樣披頭散發,又被他抱下車,才更容易被誤會吧。


    可裴恆已經抱著她下車了,那個地方……


    她根本不敢動。


    謝昭昭很想若無其事,但事實是臉頰燙得厲害。


    罷了,有時候縮頭烏龜也挺好。


    裴沐聽到動靜,邁著小腿兒跑了過來。


    “爹爹,阿娘怎麽了?”


    裴恆低頭看了眼閉著眼睛裝睡的女人,勾了勾唇角:“你阿娘睡著了。”


    裴沐立刻捂著小嘴不說話,阿娘睡著了,他不能大聲吵。


    裴恆抱著謝昭昭直接迴了房間,她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看裴沐沒有跟進來才鬆了口氣。


    “以後再也不想理你了。”謝昭昭壓低聲音道。


    “就因為那個?”


    “不然呢?”


    “我什麽感覺沒有你確定自己會高興?”男人深暗的眸子落在她臉上。


    謝昭昭唇瓣張了張了,沒有說話。


    倒是沒錯。


    都親成那樣了,沒點反應豈不顯得她很沒有魅力。


    這樣想著,心裏那點小氣惱消散了,心也一下就軟了。


    “很難受嗎?”


    裴恆放下她後沒有立刻離開,單膝跪在她床邊。


    他捉著她的手親了親:“你說呢?”


    “這是考驗你的時候。”


    “你喜歡我麽?”


    “喜歡!”


    她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讓她心動的。


    “有多喜歡?”


    “嗯,”謝昭昭鼓了鼓腮,想了一瞬後道,“就是看到你便明白了那句爾爾辭晚,朝朝辭暮到底是何意。”


    讀書的時候背了許多的詩詞,其實並不能真正理解他們背後的含義。


    可長大後,總會在某個特定的瞬間脫口而出。


    就比如現在。


    裴恆沒說話,扣著她的後腦勺又是一記綿長的深吻。


    不過他這次倒是守規矩。


    謝昭昭腦子突然想起一部電影的台詞。


    喜歡是放縱,而愛是克製。


    ……


    刺史府牢房


    秦舒看著站在牢房外,穿著黑色官服的男人。


    牢房便是白日,光線也是灰暗的,越發襯得他表情冷漠寡淡。


    “我的確是想算計她,但很顯然她手段比我高明。”


    男人沒有立刻開口,就那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冰冷厭惡的眼神讓她猶如被萬箭穿心。


    她認識他有段時間,他對同僚照顧,對犯人從不留情。


    但他現在看她的目光比對犯人更加冷酷。


    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要將牢房那些酷刑都用在她身上。


    她現在才知道他是真的不喜歡她,也不可能喜歡她。


    他越是不說話,秦舒心中的恐懼就更深一分。


    她不知道謝昭昭是如何識破的,但現在想來,在陳公子包廂門口,踹了她一腳的人就是謝昭昭。


    她看著嬌嬌弱弱的,力氣倒是不小。


    “謝昭昭她根本不像你看到的那般簡單。”


    能在那麽短時間識破她,又反殺,將一切算計到絲毫不差,又怎會是嬌滴滴的小女人。


    從始至終都是她看輕了她。


    才一次又一次地折在她手裏。


    “你如何認識陳公子,又是誰告訴你他在春和雅居。”裴恆終於開口。


    秦舒搖頭:“沒有人告訴我,我自己聽來的。”


    裴恆麵無表情,眼神黑沉如墨:“從哪裏聽到的。”


    秦舒不明白他為何要問這些,她挨了板子被丟進牢房。


    明日便要押迴方城。


    丟了臉,丟了身,司戶肯定也是做不成了。


    她這輩子已經完了。


    “沒有人提醒你,你剛到邊城怎麽會知道陳公子。”


    秦舒看著他,突然癡癡地笑出聲:“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不然呢?”


    “我以為我們終歸同僚一場,又或許你念在我真心喜歡你,來為我送行。”秦舒說到最後,幾乎說不下去。


    她是風光的大齊女官,沒想到落得這般下場。


    裴恆像是被耗盡了所有耐心一般轉身便要離開。


    秦舒的聲音又急又快,像是生怕自己慢一些,他就會聽不到一般。


    “你是想知道我是不是被人指示吧?沒有人指示我,是我自己聽到小二討論那個揮金如土又風流成性的陳公子,便想了這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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