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歸荑一臉茫然,不知為何。


    陳白則是笑容狡黠,使勁拍著林錯肩膀。


    林錯滿臉無奈,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陳白則是哈哈大笑,說道:“秦姑娘,運氣很好了!”


    秦歸荑並不清楚,這位看不出絲毫修為的青衫男子,在開口說出那句“願秦道友,劍道一途,越走越遠”之後,便有玄之又玄的氣運加身。


    陳白一臉狡詐,看似荒誕的行為,卻讓秦歸荑冥冥中被氣運庇護。


    畢竟眼前之人,哪怕以圍城手段,自欺欺人,將自身武學盡數忘卻,可他還是那位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


    能夠讓天下第一點頭,說出一句“願秦道友,劍道一途,越走越遠”,冥冥中秦歸荑便被武道氣運加深。


    林錯對於陳白的行為,則是滿臉無奈。


    散修出身的陳白,對於劍道後輩,向來是極其愛惜。


    陳白大大咧咧的攬住林錯肩膀,笑嗬嗬的說道:“欠我的人情,還了。”


    林錯隻能是無奈點頭。


    林錯揉了揉眉心,無奈道:“實話實說,你當一個散修,是最合適的。”


    陳白微微一愣,而後皺起眉頭,不解道:“什麽意思?”


    林錯淡淡看過一眼秦歸荑,而後平靜道:“太虛劍意,除去太虛劍門的六位老劍修,如今整個天下,還有誰會用?”


    說罷,陳白突然想到什麽,恍然大悟,連連冷笑道:“白玄這個老狐狸,真是精啊。”


    此時陳白才後知後覺,之所以白玄舍得自己寶貝關門弟子,從涼州趕來幽州,來找一位身負太虛劍意的陌生劍修,甚至不曾有太虛劍門其他劍修陪同,這都是白玄這隻老狐狸算好的。


    太虛劍訣乃是太虛劍門的根基所在,當今天下,能夠身負太虛劍意的劍修,數著手指頭都能數出來。


    近百年內,身負太虛劍意的武夫,除去太虛劍門中的劍修,也唯獨隻有一個例外。


    正是林錯。


    林錯此時揉了揉眉心,當初自己縱橫江湖之時,年少輕狂,試圖將天下百家武學匯於一身。


    當初縱橫江湖,與自己交手的武道宗師,數不勝數。


    凡是交手之人,林錯皆是將對方武學分招拆式,逆流反推。


    以當下之果,逆推從前之因。


    這種匪夷所思的武道手段,讓林錯每交手一位武學宗師,便多負一門武學神通,簡直是毫無道理可言。


    縱觀五百年內,林錯武道天賦之高,足夠躋身曆史前三之列。


    在初入玄神境之時,林錯便一人登上天劍峰,太虛六劍其中一位老劍修親自現身。


    一場問劍,林錯不僅勝了那位老劍修,還順帶將太虛劍訣刻入腦海。


    林錯無奈歎氣,看來白玄那隻老狐狸,在察覺到太虛劍意的時候,就隱約有了猜測,隻是無法確定是不是自己。


    而之所以放心秦歸荑一個人趕來幽州,是白玄早就算好了以陳白如今就在幽州,倘若秦歸荑真的遇到危及性命之事,以陳白的性格,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陳白早就是出了名的惜才,對於劍道後輩,不管境界高低,悟性好壞,都會毫不吝嗇的指點劍招。


    陳白冷笑不止,咬牙切齒道:“敢情白玄這老狐狸,是把自己的寶貝弟子,送來我這裏進修了?”


    “還真是一手好算盤,不僅得了你這位天下第一的武運饋贈,還要從我陳白這裏薅走幾招上乘劍術,好好好。”


    隻是陳白看向一臉無辜茫然的秦歸荑,又沒法多說什麽,畢竟秦歸荑可是自始至終都不知曉這些彎彎繞繞。


    陳白嘀咕一句“老狐狸算的挺準。”


    一位百年難遇的天生劍體,又是年紀輕輕的金身境劍修,一塊上好的璞玉擺在眼前,陳白還真是有些技癢。


    陳白幹脆不再多想,大不了以後自己去太虛劍門撒潑打滾一場,往這隻老狐狸頭上潑點髒水什麽的。


    別的不說,那家夥年輕的時候,桃花不斷,最喜歡做那踏劍越潮的勾當,如今當了太虛劍門門主,倒是不得不裝的清高冷漠,人模狗樣的。


    散修出身的陳白頗為豁達,隻是片刻就不再多想,爽朗一笑。


    陳白朝著秦歸荑開口道:“秦姑娘,先不必返迴涼州了,在我這裏學上幾招上乘劍法再走。”


    “別的不說,單論劍意,我可是甩白玄那隻老狐狸好幾條街,你跟著他修行劍氣還算是尚可,要是修行劍意,那真就是癩蛤蟆生孩子。”


    秦歸荑又驚又喜,趕忙僵硬躬身,恭恭敬敬的拘謹說道:“多......多謝陳劍仙。”


    陳白大手一揮,嚷嚷道:“少跟白玄學那亂七八糟的,在我這裏隻管放鬆便是。”


    陳白心情大好,而後拉著林錯胳膊,笑著開口道:“既然難得相見,走,好好喝一次?”


    根本不給林錯反應,陳白便拽著林錯離去。


    “清雨”茶館。


    今日卻並未飲茶,反而飲酒。


    隻是一些尋常土釀,酒水渾濁,入口辛辣無比,林錯卻飲酒不停。


    直到酒勁上頭,叫人昏昏沉沉。


    林錯酒力比不過陳白,此時已經是說話顛三倒四,聽人說話也是前耳朵進後耳朵出。


    也就在此時,陳白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才緩緩開口問道:“這次出江湖,需要我做什麽?”


    陳白不知道林錯為何要以雷劫假死,也不知道林錯為何要散去修為,更不知道如今林錯想要做什麽。


    陳白不會問,更不需要問。


    林錯如今和當初那人,神似半分都不曾有,其中辛酸,恐怕隻有林錯一人知曉。


    不過陳白不想聽那些毫無用處的過往辛酸事。


    陳白眼神灼灼,其他無需多言,自己如今,隻需要知道一件事。


    林錯如今需要自己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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