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裏開始,兩邊的世界發展就有了明顯的分別。


    本應撞見宮遠徵和宮尚角的上官淺,卻意外邂逅了薛寶珠。


    而賈管事原來在焚燒草藥時被去醫館的金繁和宮紫商當場抓住,然後帶去給宮子羽問話,順勢引出後駐守於後山的月公子。


    但如今...夢境版宮遠徵看著在執刃大殿上,被賈管事誣陷的自己淨衣入了地牢,直到第二天才被哥哥接出。


    他不禁思索,或許在另一個預言中,自己能夠免了這一趟遭遇,一切的改變,好像都是源於薛寶珠的出現所帶來的影響。


    難道珠兒就是先祖們提及的天命之人嗎?


    畫麵中,宮遠徵終於踏著清冷的月色返迴了醫館。果不其然,醫館內部燈火通明,珠兒正坐在廳堂中等他。


    隨著輕緩的腳步聲漸近,薛寶珠抬眸望去,還未來得及綻開笑容,便瞥見他臉上一道被木屑劃出的細長血痕。


    【珠兒。】宮遠徵在她身旁坐下,聲音略有些疲乏,眼睛還是溫柔地看過來:


    【下次我若是很晚迴來,你就先去休息吧,別再這樣等我了,你的身體不好,可不能太累著。】


    薛寶珠沒有說話,隻是輕輕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碰他麵上的傷痕。


    宮遠徵抓住她的手,又撒嬌地用臉貼了貼,輕聲安撫道:【這個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今天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薛寶珠心疼地皺眉:【先用飯吧,一天都沒進食,你肯定又累又餓了。】


    她轉身從暖爐上拿起一直溫著的飯菜放到桌上,然後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他大快朵頤。


    但宮遠徵可不是什麽耐得住性子的人,溫暖的環境和美味的菜肴讓他徹底放鬆下來,他一邊吃著,一邊嘀嘀咕咕地和她說起白天遇見的事情。


    【沒想到賈管事真的是無鋒的人,執刃他們中的送仙塵是發作極快的劇毒,偏偏在外麵有錢就能買得到。一想到他的同夥還藏在宮門裏我就難受...】


    薛寶珠分神聽著,同時從懷裏取出手帕粘濕,為他擦幹淨臉,再輕柔地給傷處塗上修複的乳膏。


    前一刻還在咬牙切齒的小狗眨巴眨巴眼睛。


    真是的,自己還在生氣呢,珠兒這樣一弄,讓他都忘記想說的話啦~


    宮遠徵垂下眼尾,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好痛(??w??)~】


    明知道他在撒嬌,薛寶珠還是如願地放柔了聲音:【那我輕一些。忙了一整天,心裏又難受,臉上還受了傷,阿遠真是辛苦得不得了。】


    什麽嘛,又不是小孩子,哪裏用這樣來哄,宮遠徵默默翹起嘴角,悶頭又吃起來。


    見他終於吃飽了,薛寶珠牽起他那隻曾捶打過桌子的手仔細端詳。確認並無紅腫,她才微微鬆了口氣。


    【我倒是覺得,他不是無鋒的人。阿遠,賈管事在徵宮這麽多年,難道你從來沒發現過他的不對勁嗎?】


    宮遠徵微微鼓臉:【就是因為從來沒察覺出不對,我才這麽生氣。但是那無鋒令牌確實是在他房間裏發現的...】


    【那就更奇怪了。既然賈管事可以出入舊塵山穀采買,那他為何不把令牌藏在山穀外麵隱蔽的地方,反而要放在自己的房間裏呢?】


    【若他真是來宮門潛伏的細作,首要之事不是將身上來自無鋒的痕跡洗幹淨嗎,為何還要專門帶一塊令牌進來?】


    宮遠徵被點醒,瞬間皺起眉頭:【那為什麽令牌會出現在那裏?】


    【隻能是為了誣陷。】薛寶珠將一杯溫水遞到他手中。


    【或許是賈管事用來誣陷別人、擺脫嫌疑的道具,也或許是別人故意放在他房間中用來誣陷他的手段。不過,我更傾向於後一點。】


    畢竟如果要用來誣陷別人,放在自己的房間裏實在太不保險,宮門這麽大,隨便挖個坑埋起來都安全一些。


    宮遠徵驚了:【有這樣的東西,隻能是他來自無鋒的同夥做的。可為什麽就不怕他受不了嚴刑拷打,供出自己呢...不對,他早就準備好了毒藥,也有赴死的打算了...】


    薛寶珠點頭:【不錯,既然那塊令牌早早的就被放在了他的房間,說明背後之人根本沒打算讓他活下來,遲早會將線索指向賈管事,到了那時,徵宮中出了一個埋伏多年的刺客,還成功毒死了執刃...】


    【那我肯定脫不了幹係,宮子羽那個傻瓜肯定要沒完沒了地追究!】宮遠徵咬牙,努力思索揣摩著背後之人的真正目的。


    總不能就是為了讓他們反目成仇吧?


    【好了。】薛寶珠將他的臉掰過來,笑眯眯的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能讓你心情變得好一點。】


    【是什麽事?】宮遠徵吃草莓豆豆眼.jpg。


    薛寶珠捏了捏他的臉:【角公子今夜迴了宮門,一迴來,就是先到醫館找你哦。】


    他的眼眸瞬間變得亮晶晶的:【那我現在就去見哥哥~】


    看著挑眉望向他的薛寶珠,宮遠徵語氣又軟下來,拉著她的手輕輕搖晃:


    【因為哥哥很久沒迴來,要和他說清楚宮門裏發生的這麽多事,我明天肯定來陪珠兒用早膳!】


    薛寶珠失笑著站起,雙手叉腰:【既然告訴你這件事,我就知道你會去見他。但是——】


    【但是?】宮遠徵歪頭。


    【我要你答應我,見一麵就早些迴去休息,第二天再來說正事。畢竟你已經很累了。】


    宮遠徵忍不住開懷的笑,更湊近一些,自覺的用雙臂抱住她的腰:


    【我們不會說多久的,而且我休息了一會,如今一點也不覺得累。】


    薛寶珠低頭,手也環上宮遠徵修長的脖頸:【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她將額頭貼近,用瓊鼻輕輕蹭了蹭他挺翹的鼻尖:


    【答應我嗎?】


    宮遠徵喉結滾動一下,睫毛輕顫,手慢慢握的更緊,澄澈的眼瞳裏渴望翻湧,格外熾熱地和她目光相對:


    【那你要再哄我一下。】


    薛寶珠被他看得微紅了臉,避開他的視線,羞赧地起身要走,被他一把拽了迴來,跌坐在他懷裏。


    【你!】


    宮遠徵迫不及待地逼近,一手握住纖細的腰肢,一手掌住潔白的頸項:


    【我來哄自己也行,珠兒,我答應你,我是不是很乖...】


    聲音逐漸消失在唇齒之間,他們的身體貼合在一起。


    薛寶珠忍不住抖了一下,驚唿中露出鮮嫩水潤的舌尖,難得失措的表情讓他情難自禁地含住她的唇瓣,繼而小心翼翼的探進去。


    自從上次親親之後,宮遠徵深深反思,連夜迴想了一遍從外麵買迴來的教材,如今果然大有長進。


    薛寶珠輕顫著承受他忽然變得霸道的愛意,睫毛不自覺地潮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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