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您已將堅毅技能錘煉至滿級,即使在麵對不可能克服的障礙時,也能展現出非凡的毅力和決心,您的意誌力和忍耐力已臻至人類個體巔峰,任何疼痛均無法阻礙您的行動。


    滿級技能附加屬性:隻要生命之火尚存一絲微光,您將免於死亡的威脅。


    所幸有熟練度係統相助,她到底是活了下來。


    但薛明珠一覺醒來,從曾經一學就會的天才變成了一個廢物。


    周身經脈破損的好像一根被無數細針戳穿的吸管,千瘡百孔,斷斷續續,內力根本無法在破損的經脈中流動,雄厚的內力隻能沉寂在丹田之中一動不動。


    這樣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其它人也無法通過她破損的經脈,探查到薛寶珠竟然是身懷武藝之人。


    等她終於能從病床上起來後,時間已經過去一月有餘了。


    無鋒沒有舍得薛寶珠那張長成之後注定會驚豔世人的容顏,在這漫長的恢複期間,甚至好藥不斷的將她殘破的軀體滋養了起來。


    宮遠徵鬆了口氣,不管怎樣,活下來就好。


    宮鴻羽沒有他這麽輕鬆,一擰眉發現了不對:“這裏是哪裏?”


    看周圍的建築風格、設施,和早些時日看見的雲為衫身處的無鋒基地沒什麽分別,隻因為地理位置和環境稍有不同。


    宮喚羽低聲沙啞的笑:“還用問嗎?一個新的,我們不知道的無鋒據點。”


    宮遠徵的眼神又變得擔憂起來,她受了這麽重的傷,又深處敵營,無鋒會怎麽對她?


    宮尚角沉沉一歎。


    果然,無鋒沒有放過無法學習內力的薛寶珠,努力將她變成一個對無鋒有用的人。


    於是等薛寶珠身體稍微好轉之後,就被送到了無鋒一個據點的訓練基地裏。


    裏麵有許多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孩,大多也沒接觸過武藝,基本上也是通過各種路子坑蒙拐騙進來的,她就這樣住到了大通鋪裏,和這群少女一起沒日沒夜的訓練著。


    一年的時光悄然流逝。


    四方形的堅硬石壁圍成了一口地下井,上方隻露出一片灰暗的天空,大雨從上方落下,把腳底的泥土澆成了一片泥濘。


    怎麽這麽惡趣味的選在泥潭裏進行訓練,感情洗衣服的人不是他們就不知道辛苦對吧!


    看著對麵氣喘籲籲,傷痕累累的八個女孩,十歲的薛寶珠黑著臉在心中暗罵一句。


    站在邊上的寒鴉陸麵色興奮的往地上扔了兩把劍,濺起大片的泥點子,女孩們警惕的對視了一眼,離得最近的那一個毫不猶豫的撲了過去,其它的也毫不示弱的跟上,拿起長劍和其它人廝鬥起來。


    雪公子緊張的抿唇,嘴巴都拉成了一條直線:“她們這是在...這就是無鋒培養刺客的方式嗎?”


    把這麽多年紀尚小的小孩子,像養蠱一樣扔到泥缸裏互相廝殺,讓唯一活下來的那個成為無鋒的刺客?也實在是過於殘忍。


    他難過的抓住雪重子的手,雪重子麵色冰冷的反握迴去:


    “如此之舉,也無怪無鋒之人皆心性冷酷,殺人如蟻。”因為不狠心的人根本活不下來。


    那薛寶珠呢?宮遠徵定定的看著被人圍攻狼狽在泥水中逃竄的她,眼中酸澀。


    他的珠珠姐姐有多心軟良善,宮遠徵最是清楚不過了,每當小時候的自己一撒嬌,她就會輕易放過他,能從這樣的境地中活下來,她到底經曆過多少殘忍的事情?


    很快,土黃色的泥潭逐漸一點點的被血水染紅了,冰冷的泥水將薛寶珠的腳凍的通紅。


    她冷靜的躲過對麵女孩的又一次攻擊,順著對方出擊後空出的破綻,握手,反擰,奪劍,製服,舉高劍柄的那一刻,她看見了身下女孩害怕的眼神。


    薛寶珠的動作微微一頓,被女孩抓住機會一拳錘中肋骨,吃疼的退後兩步,被她趁勢躍起到身上,雙手死死的銬住了自己的脖頸。


    薛寶珠的手無力垂下,長劍落入混濁的泥土中再也不見。


    “啊呀,糟了糟了!她要輸了。”宮紫商焦急的大喊出聲。


    “輸了的話,會怎麽辦?”宮子羽聲音顫抖,這場麵他也沒見過,難過害怕的不敢接著看。


    宮遠徵緊皺的眉頭絲毫沒有鬆懈,眼裏布著細紅的血絲。


    眼看薛寶珠的臉窒息的越來越紅,站在上方的寒鴉陸不快的一揮手,‘咄咄’兩聲,坐在薛寶珠身上的女孩雙臂麻穴被不知名的鈍器擊中,無力的鬆開。


    【她合格了。】寒鴉陸揚揚下巴,一身漆黑蒙麵的刺客上前將那個女孩帶走,剩下七具屍體留在了泥水中,而薛寶珠被帶到了他的身前。


    【你剛剛留手了。】他捏緊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陰鬱的麵龐。


    薛寶珠微微顫抖,淚珠害怕的緩緩滑落,楚楚可憐如泥土中長出的純白蓮花:【不是的,是我的手受傷了。】


    她將剛剛握劍的手舉起來,在寒鴉陸視線死角的另一側,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劃過她的關節,讓這隻手不方便動作。


    他不耐煩的挑眉,遺憾的目光流連在那段素白如雪的肌膚上,放鬆了手。


    當然,此乃謊言。


    在堅毅技能滿級的如今,這點傷勢對薛寶珠來說不足掛齒,她隻是不想殺人而已,尤其是不想殺死這些同樣苦命的女孩。


    【這已經是你第三次試煉了,次次落敗...】寒鴉陸語氣看似為難,【你經脈斷裂,無法修習內功就算了,就連這樣粗淺的招式都弱於旁人,你還有什麽用?無用之人的下場,你應該看的清清楚楚才是。】


    他指了指下麵的七具屍體。


    她有什麽用?薛寶珠微微側頭,晶瑩的淚光沿著她清稚卻奪目的臉龐滑下,素麵風流,已經有了未來絕豔的模子。


    【好吧,好吧。】寒鴉陸果然緩和下來,忍不住伸手去觸摸她的臉。


    可惜了,這批人都是為了宮門準備的,尤其是這個丫頭因為生的獨此一份的好看,讓他下意識生出幾分期盼:


    【玉珠,既然你武功不行,其它地方就必然要更加出色,比如說謀算,比如說狠絕。】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化身為戲子玉珠被帶迴無鋒的薛寶珠抬起頭,目光充滿感激,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卻無比堅決:


    【最後一次機會……謝謝大人。我願為此付出一切,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寒鴉陸緩緩微笑。


    祠堂裏瞬間安靜下來,之前那些擔憂、害怕、緊張的情緒變成了一股格外冷凝的氛圍。


    這主要是薛寶珠的眼神看起來實在太真切誠懇了,完全不像是身負血海深仇的樣子。


    月長老猶豫不定的發言:“她該不會......”為了求生,真的心甘情願為無鋒做事吧?


    “怎麽可能!她絕不是那樣的人!你們不都看見過她長大後為剿滅無鋒做出的事情了嗎?!”宮遠徵義憤填膺的站起身,怒視月長老。


    “未來自有未來的走向,而過去終究是過去。”宮鴻羽沉聲評判,“如果她不向無鋒低頭,又怎能單憑自己的力量,從這樣殘忍的手段中活下來?唯有暫時的蟄伏,才能迎來轉機。”


    宮鴻羽沉重的歎了口氣,顯然在為薛寶珠的命運歎息。


    宮遠徵眼眸森然,清亮的少年音中壓抑著怒氣:“就算要付出性命,她也絕不會向無鋒屈服,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宮喚羽突然低低的狂笑插嘴:“她會這麽做的,因為她與我同屬一類人,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惜一切。隻要大仇得報,這些犧牲不過是過眼雲煙,終將隨風而逝的小事。”


    宮鴻羽不悅的瞪視著宮喚羽,直到他滿不在乎的閉口不言,才對宮遠徵反問:“你又從何而知?”


    “因為她就是這麽教我的!”宮遠徵純黑色的瞳仁中凝結了兩片冰花,白皙修長的手骨節凸起,下頜線條緊緊繃著,一字一頓的對所有人大聲說:


    “人有不為,人有必為。有些人,明知必死,仍要赴死。有些事,明知不可為,卻偏要為之!”


    “我相信遠徵,也相信薛小姐。”一直沒說話的宮尚角站起來,平靜的迎向弟弟暴怒的目光。


    “我也相信她...”弱弱的聲音從花公子、雪公子那邊傳來。


    “哥。”宮遠徵低下眉眼,紅著眼眶,最終是順從的隨宮尚角坐下了。


    迴歸正題,寒鴉陸口中所說的最後一次機會是什麽?


    ——是混入樂平詹家的後宅,綁架詹家家主詹元亨的女兒,以此威脅他們家倒戈無鋒。


    好嘛,怪不得要謀算和狠絕呢...


    薛寶珠穿著一身侍女製服,看著在草地上歡快玩耍的小女孩。


    通過無鋒的運作,她成功變成了詹小姐的伴讀,靠著高級的育兒技能,也迅速得到了詹小姐的喜愛,日日同她親密無間。


    【小珠小珠,我肚子餓啦!我們去用飯吧~】詹小姐歡快的跑了過來。


    打斷思緒的薛寶珠溫柔微笑,從懷中掏出手帕,親昵的為詹小姐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和她手牽手迴到了房間中準備用飯。


    將詹小姐帶給寒鴉陸的時間,正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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