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兩兄弟重傷的情況自然已經傳到了祈郡王府元湳那,這王妃董氏自然是為兩位兄長憂心不已。


    這元湳在書房聽著屬下迴稟,對董勳傑居然挑釁葉暖重傷一事他不由一怒。


    “葉暖是什麽人?若是她是男子這羽林軍左將軍的位子還輪得上他董勳傑來坐嗎?”元湳如何不知葉暖、石章、亦楊當年都是父皇密訓暗衛一門中的最強者。


    如今他們暗中訓練人手多年,卻訓練一百個出來都不及三人們其中一個。


    隻是這三人的身份終究是元澂的人,故而慶熙帝也沒留在身邊,而是就留給元澂算了。


    這葉暖要是個男子的話,就憑著幾次救駕的功勞,這羽林軍左將軍還真是輪不上董勳傑這樣不入流的棋子。


    屬下道:“雖說重傷,但是葉護衛倒是有些分寸,董將軍養兩個月便好。隻是城外董勳陽董大人,被廢了一隻手,恐是再也不能提劍。”


    元湳思量道:“這石章和亦楊都在城內,在城外傷了董勳陽的想來是元澂另外的人手。”


    對於元澂手底下有多少人手,目前元湳所知並不大多,淩鶴一向都是暗中行動,知道他存在的人不過寥寥。


    雖然元湳不認識淩鶴,但是對他有印象,當初張家兵變之時,除了石章他們三人之外還有一個男子。


    想來那人就是在暗中為元澂行動之人。


    屬下道:“屬下等追蹤了兩三年,但是沒有查到線索,是屬下辦事不力。”


    元湳道:“讓人送去最好的藥材補品到董家,要不然王妃不知又該如何哭訴了。”


    這董家畢竟還是他的依仗,隻是董勳傑這個人過於掉以輕心,自視過高也不知天高地厚。


    這一次長個教訓也好,讓他明白隻要能在盛京城這攤渾水裏的就沒有簡單的人物,看輕別人隻會讓自己粉身碎骨。


    屬下立即領命退下:“是。”


    元湳如今也在培植人手,隻是夾在慶熙帝和元澂中間生存,著實步步維艱。


    這慶熙帝需要元湳和元沚來牽製元澂,但是並不意味允許元沚與元湳能隨意擴大勢力。


    身為兒子他們也隻是慶熙帝的棋子和工具罷了,連元澂都要如履薄冰更何況他和元沚呢。


    隻是元沚這人倒是沉得住,安分守己的給父皇當棋子,但是元湳就不信了誰還能真的一直願意給人當棋子擺布。


    此時內侍來迴稟王妃身體不適,請元湳過去瞧瞧。


    這哪裏是身體不適,而是得知董家兄弟出事這王妃想要跟他哭訴了,想想都讓元湳覺得聒噪,便擺手對內侍道:“本王公務繁多,讓王妃好生保養身子。”


    隨即內侍便告退。


    另外一頭的安郡王府的確從表麵看上去安分守己的很,元沚在慶熙帝麵前低眉順眼在朝堂間又是八麵玲瓏,每日觀花遛鳥懷抱美人倒是懂得享受齊人之福。


    正在園中懷抱寵姬逗鳥的元沚,聽著內侍的迴稟,不由就笑出聲。


    這董家兄弟不免也太滑稽了點不是嗎?


    元沚道:“祈郡王府未免也太坐不住。”


    幕僚道:“董家兄弟此番行事想來祈郡王不知,畢竟若是知道,豈會跟葉護衛動手。”


    “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元沚不免出口嘲諷道:“沒廢了他倒是葉護衛手下留情了。”


    幕僚道:“想來是念及董將軍的身份。”


    有一說一別說廢了董勳傑,就算是真殺了又如何,元沚倒是感歎這事沒鬧大點。


    逗著籠子裏的鳥,元沚鬆開懷中的美姬,屏退美姬與侍女。


    元沚道:“這熱鬧真是無趣,就這般風平浪靜了。”


    幕僚疑惑道:“這睿王府此番定是有貓膩,陛下為何不追究呢?”


    元沚道:“追究什麽?此番陛下能瞧瞧董家到底有多少本事,看看是否可堪大用。”


    幕僚道:“那明顯這董家倒是隻是空架子的氣勢。”


    元沚道:“這荀熙到底不一般,他此番借此能削弱董勳傑在羽林軍裏的影響力,又能同時不得罪睿王府。而父皇那,這董家不堪用,荀熙這個羽林軍大將軍地位就在盛京城穩了。”


    幕僚道:“這荀將軍雖說是武將,但是出身世家還有些文墨,並非那種莽夫。自從接手羽林軍倒是不慌不忙,這一步步頗得人心。”


    元沚道:“他的確是個將才,若我們能拉攏倒是好事。”


    幕僚道:“隻是剛正刻板,祈郡王府到現在都拉攏不上。”


    元沚不以為然道:“隻要是人便皆有欲望,有欲望便有所求和弱點,荀熙就算是一塊石頭那未必不會被捂熱。”


    的確所言極是,隻是幕僚已經暗中調查荀熙已久,這每日不是在宮中上值便是練兵,除此之外便是迴荀府。


    偶爾宴請他倒是也會去,但從不留宿,身邊也沒有女人。


    幕僚不由道:“這荀將軍倒是像個苦行僧一般。”


    元沚細細思量道:“這般不常規,反而定是有什麽秘密。”


    都是男人這元沚就不信這樣血氣方剛的年紀荀熙能過這種日子,就算是自律也罷,那找到他想要的東西時,未必不能讓他動容。


    幕僚道:“殿下所言有理,我會派人仔細查。”


    此時元沚又想到一事道:“那夜元澂是在承平郡王府跟丟的?”


    幕僚道:“正是如此,看來這承平郡王倒是和睿王關係不淺。”


    元沚不由冷哼一笑:“這元泌是不要命嗎?他的身份摻合進這局勢中,倒是不怕被陛下所忌憚。”


    幕僚道:“畢竟承平郡王的命是睿王府在保著。”


    元沚最想不通的就是一點,元澂為什麽要保元泌。


    因為這件事看上去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讓父皇更加忌憚他。


    但細細一想,按照元澂的性子,或許又覺得反正已經被父皇忌憚了再加一重忌憚又如何。


    他多少都是仗著自己現在是嫡長子,就算是被忌憚他也是羽翼已豐,倒是多少不在意父皇對他如何看待。


    可惜縱觀曆代長河,嫡長子能即位的不過寥寥,這個身份在皇家從來不是保命符,而是催命符。


    所謂東宮,縱使萬人矚目,同時也是萬箭所指。


    這元澂不著急入東宮也是多少在有意避開些鋒芒,畢竟水滿則溢,月滿則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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