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咣當’一聲被推開。


    王氏在婆子丫鬟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看著滿屋的名貴奢侈擺設,她眼底噴出怒火。


    “薑月饒你私開庫房拿了百年人參,你該當何罪!”王氏冷眼看著薑月饒,殺意湧現。


    她今日便要處置了這賤人狐媚子!


    薑月饒驚訝起身看向王氏,眼波流轉的眼底滿是不可置信,她黛眉輕蹙:“夫人是冤枉妾身了,妾身僅拿一副茶具,並未動庫房內的任何東西。”


    這王氏果真是栽贓汙蔑的一把好手,不過她無所謂甚至還有些期待。


    王氏哪裏肯聽她辯解,立即就對身旁的婆子丫鬟使了個眼色,今夜定要趁著夫君在接待貴客時將人給處置了。


    薑月饒盯著朝自己走近的婆子與丫鬟,她麵色逐漸變得慘白,神色間也有恐怖與害怕浮現,瞧著可憐極了,更是美極了。


    她聲線輕顫,語氣卑憐:“妾身求夫人放過,妾身當真沒拿人參,夫人若是不信,可請大人來做主啊。”


    這般楚楚可憐的姿態與美麗樣貌,更是叫王氏恨極了。


    她陰冷狠辣開口:“你以為你還能見著大人?左不過一個借貌上位的醃臢農女罷了,死了也不會有人為你撐腰,倒不如乖乖赴死本夫人還會開恩將你好好安葬。


    否則到時一卷草席丟去城外破廟,死了都逃不過乞丐的玷汙。”


    這話說得極其殘忍,城外破廟常聚集乞丐流氓,那幫人既不放過活的,更不放過死的,按照薑月饒這姿色被丟去,即便是死了,想必也逃不過一番蹂躪與侮辱。


    角落裏的蘭兒早已被嚇得瑟瑟發抖,她不敢想側夫人會是什麽淒慘下場。


    眼看著婆子與丫鬟已靠近薑月饒,她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朝著那幾個丫鬟與婆子就撲了過去。


    她大叫:“側夫人,您快跑。”


    她雖是奴,卻也是有名有姓的,身後也有家人,不比側夫人孤家寡人一個,夫人不敢隨意打殺了她。


    薑月饒沒料到蘭兒會忽然跑出來,她愣了愣,隨即便將手中的簪子收迴,趁著丫鬟與婆子驚愕至極,她滑不留手的左閃右鑽,直接跑出了屋子。


    在路過王氏時還用力踹了對方一腳,對方躲閃不及摔了個狗吃屎。


    身後傳來王氏的怒吼聲,緊接著便是一陣奴仆的追逐。


    薑月饒一邊朝書房的院子跑去,一邊將自己的衣衫扯得更亂些,書房所在的院子是有前後兩道門。


    她料定正門會有侍衛把守,於是故意繞了一大圈來到小門。


    當她慌亂將書房的門給狠狠推開時,她的臉上沾著淚水,眼角處也染著緋紅,整個人顯得驚慌又害怕。


    由於太過慌亂她推開門便狼狽的撲倒在地,淩亂的領口露出平直而細膩的鎖骨,就這般明晃晃的露了出來。


    她好似一隻逃竄進狼窩的小兔子,細嫩而白皙的臉上還有未擦的淚珠,由於動作過大,她遮掩在薄紗下的短衫微微抬起,露出一小塊晃人的白嫩。


    是那纖細而誘人的軟腰。


    春光傾瀉……


    可憐兮兮的女子忽然闖入,將書房內的平靜打破,也引得那餓狼有些許躁動,似聞著了肉香。


    聞人凜麵無表情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女子,衣衫不整,發絲微亂,眼尾薄紅,如此模樣,就像是在勾人施虐。


    想要將她壓在那冰冷的地板上。


    薑月饒能夠察覺自上座男人傳來極具侵略性的視線,但她並未看對方,而是讓自己的身子開始不自覺輕顫起來。


    那股視線更強烈了,還帶著莫名的火熱。


    她蹙著眉輕咬下唇看向霍言,眼波流轉間似飽含千言萬語。


    最終卻隻化作期期艾艾的一句:“大人……望大人憐惜妾身……”


    如泣如訴,此番楚楚做派,何其可憐,如何不叫人憐愛。


    霍言也顧不得天子在上,他趕緊上前將佳人扶起摟在懷中輕聲安撫,懷中人兒忍不住嗚咽出聲,委屈至極卻沒說半句話。


    這副佳人垂淚的模樣,直叫霍言抓心撓肝,他忍不住輕哄:“月兒,月月,是誰欺負了你,你快快同為夫說了,為夫去幫你出氣。”


    薑月饒這才從霍言懷中抬起頭,晶瑩的淚水似珍珠般掛在她眼角,鼻頭有些發紅,墨發披散在肩頭後背,發間一支玫瑰金簪搖搖欲墜,這幅模樣就好似被欺負狠了。


    她正欲說話,門外卻響起一陣雜亂腳步聲。


    是王氏追了過來,比起薑月饒的楚楚可憐憂見我憐,王氏就好似那菜市口的潑婦,五官扭曲麵容兇惡,兩相對比實在不忍直視,就連聞人凜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賤人!你竟敢打擾大人議事,看本夫人不撕了你的嘴!”


    王氏的注意力都在薑月饒那副狐媚勁兒身上,心中熊熊妒火在燃燒,尤其是瞧見霍言將其摟在懷中的樣子。


    她怒氣上湧,哪裏還管得了別的,大步上去便扯著薑月饒脫離了霍言的懷抱。


    薑月饒隻覺一股大力將自己往後拖去,她身子不受控製的往後倒,身上原本還淩亂鬆垮的領口,頓時就被扯得更開了。


    “啊——”


    女子惶恐驚嚇的聲音響起,她倒在地上香肩半露,整個人呆在原地似被嚇傻了。


    緊接著她又有些慌亂的看向上座,隻見端坐在那裏的男人麵無表情,神色冷漠,但眼神卻幽深無比,叫人琢磨不透。


    那目光直直落在她白皙外露的纖肩上,帶著一抹熱切與危險,像是盯上獵物的野獸。


    薑月饒露出的肩膀抖了抖,下一刻,她便趕緊將衣衫重整,把那抹香肩蓋了起來,原本慌亂的臉上也露出點點羞憤來。


    霍言看著狀若瘋婦的王氏,抬腿便是個窩心腳,他罵道:“賤人,膽敢跑到書房撒野!”


    王氏被他踹倒在地,隻覺劇痛襲來,一時間竟連話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趕緊帶出去,”霍言麵色間不掩厭惡,朝婆子奴仆揮了揮手。


    王氏被拖了下去。


    薑月饒此刻也有些搖晃的站了起來,她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水,唇角卻是彎著的,眼神繾綣而溫柔,滿是愛意。


    她朝著霍言行了一禮,柔聲說道:“妾身多謝夫君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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