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走去,陸星璿生怕她摔倒,衝上前去摟住她的肩膀:“蕎蕎,你怎麽了?”


    “我要離開。”


    溫語蕎的頭痛的快炸開,抓住陸星璿的手也在出汗。


    “好,我們迴酒店。”


    陸星璿不知道她有ptsd的症狀,但看到她的樣子,心也緊張了起來。


    她迴頭說:“martin先生,我們先走一步了。”


    溫語蕎靠在陸星璿身上,她像一具被抽去靈魂的木偶。


    martin見此覺得很奇怪,這樣的溫語蕎和廣場上明媚張揚的樣子判若兩人,她好像隨時會失去生命一樣毫無生機。


    他忙走過去:“溫小姐怎麽迴事?”


    “她可能聽你說了妹妹的事聯想到了自己身上,心情不好。”


    陸星璿穿著高跟鞋,溫語蕎完全靠在她身上,她也支撐不住仍在咬牙堅持。


    martin幹脆把溫語蕎抱起來:“坐我的車,我送你們迴酒店。”


    “martin先生,不合適,你把她放下來。”


    陸星璿站穩後,大驚失色,要是被蕭胤承知道,溫語蕎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裏,估計第一個拿她開刀吧。


    那個男人,她從小就怕他。


    話還沒說完,martin抱著溫語蕎已經出了門了。


    陸星璿:“???哥們別害我啊!”


    她追上去。


    奈何人家大長腿的走起路來速度快得很,她穿著高跟鞋還是晚了。


    追到門口時,有人開了車過來。


    martin將溫語蕎放到後座,他人繞到了駕駛位朝陸星璿說:“陸小姐,上車吧。”


    陸星璿看著表情十分痛苦的溫語蕎,也顧不得會不會被蕭胤承找麻煩的念頭了,迴津城不說不就行了,她快速坐到了溫語蕎身邊。


    martin把她們送到了酒店,又紳士的把溫語蕎抱到了房間。


    溫語蕎從隨行的包裏找了個藥盒,她抓起兩粒藥丸幹吞了下去,勉強維持鎮靜:“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蕎蕎,我陪著你。”


    陸星璿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樣子,人都嚇傻了。


    “出去吧,阿璿,求你了,讓我睡一會兒。”


    溫語蕎緊緊抓著被角,她不想兩人看到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樣子,那太難堪了。


    她堅持要兩人出去,陸星璿也隻好順著她。


    和martin離開了房間。


    出去後,陸星璿帶著一臉的擔憂向martin致謝:“martin先生,謝謝你了,你迴去忙吧。”


    “等蕎蕎好一點,我們請你吃飯。”


    martin看了眼房間的方向問:“她真的沒關係嗎?”


    “也許是她這幾天玩的太累了,身體不舒服。”


    陸星璿也隻能扯了這個理由,事實上她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但總不能讓一個男人待在這兒,不太好。


    martin縱使有很多的不解,也不能不走。


    溫語蕎睡了一下午,期間,她一直做著噩夢,後來人竟然發起了高燒。


    躺在床上,她嚴重到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陸星璿急得團團轉,隻能抱著她在她耳邊呢喃哭訴:“蕎蕎,你醒一醒。”


    她似乎醒不過來,夢裏的痛苦仍在繼續。


    汗水混合著淚水打濕了她白皙的臉龐,她發不出求救的聲音。


    鮮血朝她湧來,包裹著她仿佛要把她吞噬。


    她的身體也跟著劇烈地抖動起來。


    陸星璿嚇慘了,抓起溫語蕎的手機找到通訊錄裏蕭胤承的號碼撥打過去。


    第一遍,蕭胤承沒接。


    等撥到第五遍時,萬幸他接了。


    電話裏響起愉悅清冽的聲音:“蕭太太,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胤承哥,是我。”陸星璿哭起來,聲音都在顫抖:“怎麽辦?蕎蕎她很不好。”


    蕭胤承的聲線瞬間繃緊:“她怎麽了?”


    “她好像要死掉了一樣,我要怎麽幫她?你可以來米蘭嗎?”


    陸星璿哭得泣不成聲,她望著床上虛弱不堪的溫語蕎,精神有點崩潰。


    電話立馬被掛斷。


    事實上,蕭胤承乘坐了私人飛機已經抵達了米蘭,他接電話時,人也在來巴黎宮酒店的路上。


    幾日不見,蕭胤承本想來米蘭接溫語蕎迴家給她一個驚喜,順便看望一個老友。


    哪知道會接到陸星璿的求救電話,他整個人都快急瘋了,催促著沈琮加快車速。


    溫語蕎怎麽了?


    明明這幾天都在給他分享米蘭旅途中的風景。


    不過十幾個小時沒聯係,她就要死掉?


    四十多分鍾的路程,沈琮硬是縮短到了二十多分鍾。


    當陸星璿看到出現在房間門口的蕭胤承,人都不會說話了,這人坐火箭都沒這麽快吧?


    蕭胤承像沒看到她一樣,衝進房間裏,心狠狠疼了一把。


    他坐在床邊把渾身濕透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溫語蕎抱在懷裏厲聲問:“怎麽迴事?她為什麽成了這個樣子?”


    “我不知道啊......”


    陸星璿嚇哭了,整個人懵的不能再懵的狀態:“我們去看了畫展,她說不舒服,想迴酒店,然後要我出去,她想睡覺,等我進來時就變成這樣了。”


    “胤承哥,我真的不知道她怎麽了。”


    蕭胤承輕聲唿喚她的名字:“溫語蕎,醒醒。”


    “是我,你睜開眼看看我。”


    懷裏的溫語蕎除了緊皺著眉頭,深陷夢魘之中,半點蘇醒過來的痕跡都沒有。


    還是沈琮腦子清晰,他讓酒店聯係了醫生過來。


    醫生來時,給溫語蕎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又看了下擺在床頭她吃過的藥物。


    最後給她注射了一針鎮靜劑,她抖動的反應才被按壓下來。


    隻是人睡在那裏,蒼白的膚色和白色的床單融為一體,扯得人心疼。


    陸星璿著實被嚇壞了,沈琮帶著她去了別的房間休息。


    蕭胤承用流利的意大利語問醫生:“我太太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醫生正在收拾醫藥箱,看著他說:“你太太患有多年的ptsd症狀,這次想必被什麽事刺激到了,導致病發。”


    “患上這種創傷障礙的病人一旦發病,是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她被夢魘纏身不能清醒。”


    “時間長了,精神飽受折磨,會激發出她心底自殘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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