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排三天非常順利。


    第三天大家換上了演出服走最後一遍,於老師和鄭院長也來了。


    空曠的舞台,沒有燈光,音樂還未上音響,聲音又小又幹澀,但每一支舞蹈皆是流光溢彩,令人震撼。


    跳完於老師久久未迴神,麵容上難掩驚歎。


    “鄭雁,鄭雁呐,你這是撿到寶了……太好了,這幾支舞百分百值得上錦繡的首演。”


    鄭雁也是激動,“是很優秀,我完全能想象明天的效果會有多好。”


    許思穿著演出時的煙青色旗袍從後台出來,她外頭裹了件棉衣卻絲毫不顯臃腫,露出的脖頸纖細優雅,姿態盈盈。


    “於老師、鄭院長,你們有什麽意見嗎,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於老師拉住她手,“已經非常不錯,小思啊,你這舞跳得真好,上一趟我說還想收個徒弟,你怎麽想?”


    許思抿唇笑,這些日子她多少了解了於老師,確實是一位非常優秀有名望的舞蹈家,她同婆婆都是認識的,丈夫也是軍中之人,隻是如今退下來了。


    “當然好,於老師收我當徒弟是我的榮幸,改天一定上門敬拜師茶。”


    於老師喜悅溢於言表,老小孩似的,“真的,那說好了啊,等你首演完就來,講好啥辰光我就等你。”


    “好,”許思溫柔笑。


    鄭雁說:“那我得好好恭喜你們成了師徒,於老師這高要求高標準,這麽多年也隻有小思入了眼。”


    於老師心滿意足,想來想去又覺得不踏實,取下掛在胸口的玉佩就套在許思脖子上。


    “啊……於老師,我不能收。”


    許思想阻止,於老師按住她,“戴著吧,就當師門禮了,這杯茶可不許忘了。”


    那塊玉通體溫潤,價值不菲,怕是於老師戴了許多年的寶貝。


    “這太貴重了。”


    於老師說:“你值得,孫媳婦喜歡我都沒給呢,可惜你被那閆家的娶走了,不然我還有個孫子……”


    “於老師,您饒了我吧,”許思失笑.


    要給閆崢曉得,男人非得尋著理由討迴去。


    別看白日裏一本正經,沉穩周到,實則小氣很。


    記得那趟遇上彭正俞接姍姍,同她單獨說了幾句,那晚許思就沒睡舒坦被閆崢折騰得厲害,後頭從親昵時的話裏聽出,是某人吃了飛醋。


    小氣鬼。


    她想得入神,唇角微微勾起。


    鄭雁叫了聲,“小思。”


    “誒,您說什麽了鄭院長?”


    “我說你想啥呢,想這入神?”


    許思麵孔微熱,“沒想啥,那今天沒事的話就先迴去了?”


    後台換好衣服的姑娘們正好都出來了。


    鄭院說,“迴去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白天我們還要調試下音響,那外國貨不好搞。”


    “辛苦您了。”


    鄭院長擺擺手,“都迴去吧,吃好睡好明天等著大家大放光彩。”


    小姑娘們笑得燦爛,“好呢!”


    許思抬腕看看表,“三點了,明天不要早,大家下午三點到團裏集合再一起過來,今朝都先迴去吧。”


    “哇,現在就能走。”


    “太好了,許思姐那我們走啦!”


    許思點頭,“走吧,路上小心。”


    眾人散去,許思告別了於老師和鄭院長,也離開了錦繡。


    ……


    傍晚時分。


    狹長的弄堂裏水龍頭前站滿汰菜的嬢嬢、阿叔。


    邊嘮嗑邊忙活,屋裏飄出飯菜香味。


    閆崢迴來辰光,許思盤腿坐在床上正端詳那塊玉。


    婆婆給的手鐲是翡翠的,這一塊好像是和田玉,觸手細膩溫潤拿著久了殘留著柔和的體溫,品相極其好。


    閆崢進來,站在門邊脫了染著寒氣的外套。


    許思溜下床,小鳥似得撲過去被男人抱了滿懷,“迴來啦,你快幫我瞅瞅,這玉要多少錢呀?”


    白玉在眼前晃,男人垂眸隻看她露出的一截手腕,白花花的。


    抬手握住,拿下那塊玉。


    “哪裏得來的?”


    許思說:“於老師給我的,她想收我當徒弟,我想著到時給於老師送個拜師禮,這應該很貴。”


    閆崢手上顛顛,再看質地,“這玉有些年頭,於老師倒是舍得。”


    “那就是貴了!”


    “有價無市,真要算價值,上了萬。”


    這年頭不像後世,好玉天價,但在這個年代就破萬的玉幾十年後說不定就翻幾十倍了。


    “好貴啊……”


    許思不是覺得價格貴,而是想到於老師竟然把這麽貴重的玉佩給自己,那份心意沉甸甸的。


    “我得想想送於老師什麽好。”


    閆崢說,“她有個孫子在第七區。”


    “嗯?誰啊我見過嗎?”


    “就那楊明。”


    “那天挑釁你那位。”許思想起來了,真看不出來竟然是於老師的孫子。


    閆崢抬手捏她臉,“閆振華那有幾支老人參,改天拿來你送去,於老師丈夫身體不好。”


    這倒是可以的,閆崢能記著的肯定是好東西。


    “你怎麽啥都曉得,爸那裏的東西也惦記著。”


    閆崢涼涼說,“傷腿那辰光他要周易送來,我沒要,百年份的幾支,市麵少見的。”


    許思點頭,“好。”


    兩人說著話,閆崢手下用勁就把人抱了起來,許思趕緊攀住他肩,“幹嘛呢~”


    “輕了?”男人顛了下。


    許思說:“不曉得呢,應該沒吧。”


    嘴巴碰碰,親一下。


    從他懷裏溜下來,轉頭就看到歪著小腦袋的苗苗站在門口。


    “小嬸嬸……”


    許思假裝無事發生,走過去問:“怎麽啦,寶寶。”


    苗苗說:“鍾奶奶說吃飯飯。”


    “好嘞,先汰手去,”許思牽著苗苗下樓洗手。


    說話聲漸漸遠去。


    “小嬸嬸,叔叔為什麽抱你?”


    “咳咳,喜歡我就抱我呀,小嬸嬸喜歡苗苗是不是也抱苗苗。”


    小丫頭想想,“是!”


    男人冷峻的臉幾分溫和,走去整理帶迴的文件。


    ……


    第二天,錦繡首演。


    (昨天請假了,以後固定晚上8點發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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