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的土豆已經開過花了,季父當時忍不住摘了幾朵花和葉子迴去研究,最後認為這不是藥材。把溫月心疼得不行,那是好幾個土豆啊。


    終於等到上麵的莖稈都發黃枯萎,溫月把土豆小心翼翼的挖出來,笑意盈盈的看了半天,最後隻選了幾個破損比較嚴重的炒了一盤土豆絲給家裏人吃。


    家裏都沒吃過這種菜,都感覺很不錯,她卻不舍得再吃了,把剩下的全部拿來育苗,然後立即又種了一波。她也是覺得這邊的天氣冬天也有充足的太陽,應該來的及再種一季,否則現在太少了,自家都舍不得吃。


    到了八月,趙家和何家的屋子也完工了。全村都開始陸陸續續的起房子,磚窯已經燒夠了村裏用的磚,剩下的磚胚還要燒幾個月,年底正好上繳給官府。


    村子裏到處都冒出了大大小小的青磚房,掩映在綠色的禾田和樹影中,就像一幅田園畫漸漸成型,顯得生機勃勃。


    季家這幾個月雖然又是燒磚又是建房子,但張姨娘幾個還是陸陸續續的又開墾了幾畝地,這次打算種5畝冬小麥,不然交完稅就剛剛夠吃,太緊張了。


    跟季家一樣打算的也不少,趙書吏很欣慰的看著一片荒蕪變成了生機勃勃的農田和村舍,又有了規劃的村道,現在農田範圍又擴大了,充滿了成就感。同時也把這一切都記錄到小本本上,這是他的功績。


    種冬小麥就沒那麽緊張勞累,天氣也轉涼了,季家全家出動,就像秋遊一樣全都到了地裏,在旁邊的荒地鋪上草席和吃食讓孩子坐在上麵玩,大人們就說說笑笑的你挖個坑我撒種子,後麵還有個澆水的跟班,玩兒似的就把小麥種了。


    溫月正跟三哥配合撒種子呢,就有一隊官兵騎著馬跑進了村子,兵丁搬開柵欄,不知道說了什麽,看守的兵丁也跟著他們一起往村裏來。


    村裏難得有外來人,看到的人都停下手裏的活看熱鬧。季家的田不在路邊倒是沒注意,但一會之後,這群人找到了季家的地裏。


    兵丁甲伸手一指季父:“就是他!”


    大家不由得都緊張起來,這是出了什麽事?


    騎馬的領頭官兵下馬走到季父麵前:“季衡?你以前是禦醫?”


    季父拱手:“正是在下。”


    “那跟我們走吧。”拉著季父就要上馬。


    季父畢竟是當了多年禦醫的人,還不至於什麽都不問就跟著陌生人走:“大人稍等。可否請大人說清事由?若不是小人犯了事,也好讓家裏人安心。”


    那官兵一愣,又看了看周邊圍觀的人,組織了一下語言後道:“有位大人生病需名醫救治,你可能救?”


    季父早有預料,不慌不忙的說:“原來如此,是否能治需要看過病情才知。不過在下治病時可能需要助手,可否讓犬子隨行?”說完伸手一指大哥。


    官兵也看了一眼,知道大夫平時確實需要一個藥童或助手,就點點頭,讓另一個官兵騎馬帶著大哥,他帶上季父,對著幾個兵丁一拱手,驅馬離去。


    季父離開前看了家裏人一眼,微微點頭,示意大家安心在家。


    大家也沒了玩樂的興致,匆匆把剩下的麥子種了就迴了家。


    祖母打起精神道:“大家不用擔心,正平不過是去救治病人,這是他的本職,給皇帝都能治,你們擔心什麽?”


    正平是季父的字,不過祖母這話真的在理,季父給皇帝當了那麽多年禦醫,還怕給什麽大人看病?這麽一想,心裏詭異的安穩了,甚至還帶了點自豪,你再大還能比皇帝精貴?


    這邊季父和大哥被人帶著騎馬到了城裏,竟然進了都督府,季父不由得思量,難道是都督生病了要找他?那得是什麽大病?


    進了幾道門才終於見到了要救治的人,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的,果然就是那天打山賊的那個宣平候小侯爺!


    季父趕緊上前施禮,他旁邊的副官著急道:“不用多禮,趕緊上來診治。”


    一番摸脈和詢問後,才知道根本不是什麽病,是侯爺在打仗時親身上陣,被敵寇砍到了肚子上,肚子破了!據說當時腸子都出來了,一般人這樣就隻能等死,但他的副官不願放棄,帶迴都督府讓大夫治,之前請的大夫隻能開了藥拖著,卻拿這破開的肚子沒辦法。


    副官到處讓人找名醫神醫,就有人提到流放犯裏麵好像有個禦醫,這才請了季父來。


    季父也有點沒轍,其實小侯爺的脈象還好,主要是失血過多,胃腸也有些微破損,但並不嚴重。如果肚子沒破,好好養著也能好,但肚子上的傷口不小,這樣下去拖不了兩天。


    他又想到了溫月之前提過的縫合法,可他確實沒用過,也不會縫啊。


    他糾結半天才道:“在下可暫時給侯爺紮針止血,但肚子上的傷口隻能包紮後等待皮肉自愈,但這傷口不小,上藥也會被血液衝開,肚腹又是活絡之處,很難自行愈合,所以危險不小。”


    在場眾人也知道這個道理,急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季父看了小侯爺幾眼,最後還是搖搖頭:“聽說華佗曾經用過縫合術,就是胃腸破損也能縫合,可以問問是否有大夫會用此術,但在下卻是不會的。”


    副官已經聽了好多大夫說沒辦法,現在這個說了一大堆,最後還是不會,難忍怒氣,伸手就掐住季父脖子:“那你算什麽禦醫?跟外麵那些庸醫有什麽差別?”


    床上的小侯爺還能動,他勉強揮揮手,副官才放了季父又去扶他,他有些無措,難道就看著侯爺等死嗎?


    季父退到角落垂頭不語,大哥忍不住小聲問:“爹,小妹不是……”


    季父趕緊瞪他一眼,他止住不言,卻被帶他們進來的老管家聽見一點,連忙問:“兩位可是有什麽辦法?有想法盡管提,就算最終不可行,我們宣平侯府也絕不怪你們,不管什麽法子,也比這麽幹等著好!”


    季父仍然不言語,他死也就算了,怎麽能連累小女兒。床邊的副官又忍不住要拔刀,小侯爺止住他,艱難出聲道:“本侯此時已是等死的人了,若兩位有什麽想法,就算最終也沒救到,我也讓屬下保證不傷害你們,送你們安全迴家。”


    季父歎息一聲,再次上前拱手道:“非是在下不肯說。隻是這縫合術,家中小女之前在一隻兔子身上嚐試過,其他並無經驗,成功幾率實在不大。”


    副官又要生氣,我家侯爺怎麽跟兔子一樣?他忍耐著問:“那兔子可還活著?”


    季父點頭:“大好後已經逃迴山中了。”


    喬謹丞躺著不動,感受著自己越來越虛弱的身體,有下人還在不斷擦拭傷口處的沁出的血,他沉默了幾息後,輕聲說:“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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