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立馬會意,馬上就要入冬了,現在晚上就挺冷了,沒被子不得凍死人?溫月又暗示他去下人房,不要拿那麽好的被子。


    大哥過去找到那副官,塞了銀票說上幾句,副官也覺得官宦人家確實嬌氣體弱,而且季禦醫的案子沒定呢,不能讓人病沒了,就收下銀子答應下來,還讓人跟著去搜一搜被子,怕他們夾帶。


    沒一會,大哥就帶著二哥抱了幾床棉布被子過來,他們自己隻留了一床,其他都給了嫂嫂和溫月,讓他們照顧好祖母和母親。


    出了大門,門口很多看熱鬧的人圍著指指點點,祖母她們都覺得很是難堪。官兵驅散人群後,才帶著季家眾人往大理寺而去。


    到了大理寺,果然有人要他們脫下綢衣,換上麻布囚衣,又是一番打點哀求,總算保住幾床被子。


    等到終於在大理寺安定下來,幾個女眷帶了孩子關在一起,溫月的病也就好了,和嫂嫂們一起拿稻草和被子鋪了床,幫祖母和母親安頓下來,溫月又悄悄的拿出人參養榮丸和救心丸讓祖母吃。


    眾人本來看她病突然好了就奇怪,現在又摸出藥瓶子來,都紛紛問她怎麽迴事。


    溫月低聲道:“我其實沒生病,在午睡呢,聽到外麵說官兵來捉人,擔心祖母心急傷身,就順手拿了桌上的幾個藥瓶塞被子裏,然後裝病著才能帶被子出來。”


    大家恍然,都誇溫月機靈,大嫂說:“還是小妹孝順,我當時一急就隻想著去看元哥兒和茁姐兒了。”


    二嫂也在一邊點頭,溫月就道:“嫂嫂們做了母親自然應該關心孩子,我現在還是孩子,自然也要孝順長輩,這就叫反哺。”


    說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倒是衝淡了悲傷的情緒。


    溫月又趁熱打鐵道:“現在爹爹的情況還不明,我們一定要打起精神來,照顧好自己不要生病,隻要一家人還在一起,就算不在京城,我們也能過得好好的。”


    祖母年老持重,聽完這話也認同的點點頭:“小月兒說得對,現在還不能泄氣。小月兒懂事了啊。”


    溫月故作得意的點點頭:“我都要及笄了,已經是大人了。”


    大家又是一笑,隨即又緩緩收起笑意,都開始擔心季父的安危。


    季父確實是這個家最重要的支柱。他已經做到正五品禦醫,再往上就能成為院正,在太醫院也是級別比較高的了。


    大哥23歲,雖也學醫還沒資格進太醫院,平時就打理家中的藥房積累經驗。


    二哥21歲,性子活泛沒耐心,學不來醫,小時候磨著父親請了師傅教他一點武藝,大了也一直喜歡舞刀弄槍,去年父親給他在巡捕營謀了個職位,就是個小旗,帶了10個人抓些盜竊的小犯。


    三哥性子沉悶,平時主要就讀書,小時候也跟著學了醫,但似乎都不出眾。溫月卻覺得三哥也不錯,劇情裏季月在流放路上沒兩天就病了,大哥二哥要照顧祖母和年幼的兒女,三哥就默默地背著她走了一整天,腳上還帶著腳鐐,一句怨言都沒有。


    一家人就此在大理寺的監牢中住了大半個月,也並沒有人提審她們。期間母親和大嫂的娘家也找了關係進來看過他們,送了些吃食和被褥,還打點了看守,所以她們的待遇也還過得去,至少飯食不是餿的壞的,實在餓了也能勉強吃下去。但父親一直沒消息,看望的人也說打聽不到。


    二嫂的娘家沒露過麵,她有些落寞,溫月也不知怎麽安慰。


    在牢裏就不好打坐了,怕家人覺得奇怪,溫月隻好嚐試躺著觀氣,剛開始不太順利,花了兩天才又看到光點,然後又花了幾天才慢慢引動光點,不過十來天後,躺著觀氣也順利起來,溫月覺得也挺好,這樣累了就能直接睡。


    溫月每天在牆上畫“正”字算日子,白天閑著還撿了幾個練武的姿勢比劃,說是跟二哥學的,動一動筋骨不痛,可惜其他人都害羞不好意思跟著她學。


    第十九天的時候,她們家的判決下來了,全家流放兩千五百裏,還是嶺南道。聽到宣旨的時候,苦忍多日的女眷們終於哀哀的哭起來,溫月也在一邊跟著哭,同時注意祖母的情況,悲極傷身,老人家別哭暈了。


    眼見來人宣讀完判決要走,溫月忙跪著上前一步問道:“大人,我,我父親呢?”


    女眷們都一震,停下哭泣哀求的看著那人,那人也沒拿喬,平靜道:“季衡在本案中知情不報,但並未參與犯案,和你們一同流放。出城時就能看見了。”說完再不多留。


    祖母身子一鬆坐到地上,喃喃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是啊,活著就好。原劇情中父親是被斬首的,現在他保住了性命,說明還是補救了的,不說季父是全家的支柱,就是路上多一個人,也多一分力量。


    他們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不好,流放一般是十月出發,現在正好十月中旬,所以日子就在幾天之後。溫月算了一下,兩千五百裏估計要走近兩個月,到時候就是冬天了,但嶺南是南方還可以,那啥瘴氣也沒有很擔心,她畢業後就去了越省工作,還挺喜歡那邊的氣候。


    閔國是在淮河以南,這一路都是往更南去,雖然沒北方的冬天那麽冷,但京城冬天也是有雪的,要抓緊時間準備。她從被子裏摸出針線,把一床被罩拆開,被芯塞入另一床被罩,這一床就剪開,給另幾床被褥加兩根背帶,改成雙肩行李包,剩下的就給大家做鞋襪,還做了幾個類似伊斯蘭教的頭巾。


    最後還摸出幾兩碎銀子打點衙役,請他幫忙帶了幾個裝水的竹筒,幾個烤幹的大餅路上用。


    一家子人看她那被子就像個百寶箱,怎麽什麽都能摸出來?元哥兒還羨慕的上去摸她的被子:“小姑姑,你的被子裏什麽都有嗎?”


    溫月就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糖葫蘆沒有哦。”


    幾天後,到了流放出發的日子,季月早早起來,招唿嫂嫂們把臉抹上些灰,又用布巾包裹住頭臉。祖母和母親若有所思,嫂嫂還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麽。


    溫月就說:“之前聽說書的說過,流放的路上很危險,有些人會對年輕女子心懷不軌,我和嫂嫂們都這麽美貌,肯定要遮著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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