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屁吃!”


    沈衛國一根煙沒抽完就要走。


    溫斯年拉住他的手,“衛國,要是我成了你姐夫,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誰跟你一家人!”沈衛國無情的甩開他手,罵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唉?你這話說的不客觀了,我怎麽癩蛤蟆了?”


    “你也不看看你這樣兒?配得上我大姐嗎?”


    “我什麽樣啊?”


    “鏡子沒有尿還沒有啊?自己不會去照!”


    沈衛國肺都氣炸了。


    日狗的溫斯年,上輩子自己搶他老婆了?


    這輩子要被他追著攆著禍禍。


    先是惦記自己媳婦兒,這會兒又惦記上了自己大姐。


    還有誰是他不能惦記的?


    自己老母嗎?


    沈衛國不顧他的阻攔迴到了店裏。


    氣鼓鼓的跟媳婦兒說,“溫斯年和狗不許入內!”


    溫斯年追在他屁股後麵,伸出爾康手,“衛國,我是認真的不是跟你開玩笑啊──”


    沈衛國不聽,‘砰’的關上了門。


    陸歡過來看著鬧別扭的兩人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


    轉身對著媳婦兒說,“這王八蛋的腦子又進水了。”


    林夏至,“???”


    然後轉頭看向正在對著玻璃比劃的溫斯年。


    林夏至不懂手語,但是他那大猩猩的誇張表情讓她汗顏。


    這麽一看,確實有點兒不正常。


    沈衛國過去拉上窗簾隔絕了他的視線,又把午休的牌子掛在門外。


    期間動作行雲流水,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他。


    林夏至擼下胳膊上的套袖,“大姐別忙了,到後院休息一會兒吧。”


    “我這還剩幾件衣服就熨完了,你們先去吧,我一會兒再去。”


    “活兒是幹不完的。”林夏至過去把熨鬥的插銷拔了,挽著她的胳膊往後院去,“咱們喝點茶水吃吃點心,然後午睡一會兒,勞逸結合嘛。”


    迴頭又對著沈衛國交代道,“沈衛國,下午你記得去公園接孩子。”


    “知道了。”


    他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


    總覺得不踏實,“媳婦兒,我出去一趟。”


    打了聲招唿他就出了店門。


    溫斯年這孫子,他必須跟他好好談談。


    來到門外單手勒著他的脖子就往旁邊的小胡同裏麵拖。


    一陣砰砰砰後。


    溫斯年蹲在牆角捂著烏青的嘴角齜牙。


    沈衛國蹲在他身邊心煩的抽煙。


    一個煙圈吐出,好奇的問,“怎麽就可著我們家禍禍呢?”


    “我跟你成為一家人不好嗎?”


    他捂著臉不忿兒的問。


    沈衛國揚起手還想揍他,溫斯年倒騰著腿像個螃蟹似的平移到一旁。


    離他遠遠地。


    沈衛國氣惱的放下手,狠狠剜了他一眼。


    自己都還沒出氣,他還委屈上了。


    一根煙抽完又續上了,不理解的問他,“為啥非要跟我成為一家人?”


    “咱倆知根知底兒,你家有女未婚,我又男未娶。與其便宜了外人不如咱們內部消化……”


    “是不是隻要是我們家的人就行?”


    溫斯年手指在上劃拉著圈圈兒,嬌羞道,“嗯……”


    “那你再等二十年吧,等我家小寧兒長大你給我當女婿。咱們各論各的,我叫你兄弟你叫我爹。”


    “我可去你的吧!”溫斯年炸毛,“你個魔鬼!我想跟你當兄弟,你卻想當我爹?你還是人嗎?”


    “不是你說的隻要是一人家就行嗎?當我女婿也是一家人啊。”


    溫斯年啞火。


    但是這口氣又咽不下去,氣笑的問他,“二十年後我都是糟老頭子了,你確定?”


    這迴輪到沈衛國黑臉了。


    媽的。


    想起十幾年後自家的寶貝閨女要被別的男人拐走,他這刀人的心就藏不住了。


    看到沈衛國吃癟,溫斯年剛才被揍的怨氣也都散了。


    重新蹲在他身邊從他上衣兜裏摸出煙點上,“衛國啊,你為什麽不想讓我成為你姐夫?我覺得我各方麵配的上你姐啊。”


    沈衛國哼了一聲,“你給我歇了這個心思吧!”


    手裏的煙屁股在地上摁滅,溫斯年捏著煙盒向他抖出了一根煙。


    蹲麻了兩人坐在台階上。


    先兵後禮的沈衛國開始跟他講兩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姐比你大七八歲,還有個十歲的閨女。你爸媽能同意你領著個離異帶孩子的女人迴家?”


    “隻要我們是真愛,你大姐能給我生個一兒半女,我爸媽有啥不同意的?跟你大姐過日子的是我又不是我爸媽。”


    沈衛國懶得罵了。


    目光看向遠方,說,“我大姐感情上受了不少的苦,我可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她往火坑裏跳。你不是她的良人,以後少來招惹我大姐。”


    “我怎麽就是火坑了?”他不服氣的問。


    “合著我說那麽多你當放屁了!”


    沈衛國白了他一眼,又說,“我家養得起她們娘倆,用不著去看人家的臉色。還有啊,就算我大姐要再婚,那也是招入贅的上門女婿,且不生孩子隻有果果這一個女兒!”


    溫斯年不吭聲了。


    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見他這般,沈衛國最後撂下一句話,“我警告你啊,離我大姐遠點兒!不然,咱們兄弟以後沒得做。”


    說完,拍拍屁股迴店裏去了。


    溫斯年坐在台階上想著他的話,斟酌著。


    過了一會兒。


    他站起來,到斜對麵的報刊亭打了個電話,“媽,你想當個現成的奶奶嗎?”


    溫母一開始沒明白什麽意思,經過他潤色過的解釋,老母親親切的問候了他八輩祖宗。


    被掛斷電話後,溫斯年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在家的溫母火冒三丈的跟溫父大罵,“這個不孝子!先是看上帶著倆孩子的寡婦,這次又是帶著一個孩子的離婚女人,你兒子怎麽那麽上趕著當便宜爹啊?他是不行嗎?”


    “還有你那閨女我都不想說!”話題轉移到溫寧身上,“成天的追著男人跑,一個勁兒的倒貼。那一副不值錢的樣也不知道隨誰了?!”


    “人家都是祖墳上冒青煙,怎麽你們老溫家冒的都是黑煙!”


    溫父報紙也不敢看了,被罵的像個鵪鶉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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