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未改情長在,燕雀南飛意韻悠。


    ‘青山常伴綠水,燕雀已是南飛~~’


    公元 2050 年 3 月 30 日淩晨五點,晨曦尚未破曉,城市尚在沉睡的靜謐懷抱之中。


    陳十一蜷縮在沙發上的身軀,在鬧鍾的催促下漸漸舒展。


    他的手指隨意地一揮,便將那惱人的鬧鈴關停,隨後緩緩坐起身來,朦朧的雙眼被一層薄紗輕掩,片刻後,那紗幔緩緩揭開,雙眼漸漸清明,恢複了往日的深邃與銳利。


    每個人在睡醒之際,思維都會如同脫韁的野馬,肆意馳騁於記憶與幻想的廣袤草原,陳十一亦不例外。


    曾經,那首《美人畫卷》曾如同一縷輕柔的春風,吹進他的心田,成為他心間最愛的旋律,故而被他精心挑選設為鬧鈴,期盼著每日清晨都能在這悠揚的曲調中悠然醒來。


    然而,世事難料,當那熟悉的音符在耳畔響起,卻仿若變成了一種機械的指令,令他心生厭煩。每次剛聽幾句,便迫不及待地伸手關掉,好似那聲音是一隻嗡嗡作響的蒼蠅,擾得他不得安寧。


    於是,在這一次次的不耐與關閉中,陳十一仿若一位探尋真理的智者,領悟了一個深刻而又質樸的道理:莫要成為那準時的 “鬧鈴”,哪怕起初再如何傾心喜愛,一旦被固定於特定的時間與情境之中,不斷重複,最終也隻會讓人感到厭倦,甚至引發逃離的衝動。


    思緒的野馬在奔騰片刻後,被陳十一輕輕勒住韁繩,逐漸收束迴來,他的大腦也隨之清醒,澄澈而明晰。


    相較於旁人,陳十一從懵懂到清醒的過渡總是短暫而高效。


    常人若在這淩晨五點被喚醒,怕是會在混沌中呆滯數十分鍾,沉浸於那未消散的困意與迷離的夢境邊緣。但陳十一卻不同,此刻他的眼中已尋不見一絲睡意的蹤影,數十年如一日的早起習慣,宛如一把精心磨礪的寶劍,使得他的身體機能能夠在清晨迅速恢複活力,正如初升的朝陽,充滿蓬勃的朝氣。


    他起身離開沙發,身姿挺拔如鬆,伸展著四肢,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與韌性。落地窗外,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尚未被曙光劃破,但那零星閃爍的燈光,夜空中微弱的星辰,昭示著這座城市中已有其他早起者,開始了他們新一天的征程。


    陳十一穩步邁向衛生間,抬手輕按開關,刹那間,明亮的燈光傾灑而下,照亮了那一方小小的空間。他站在鏡子前,眼神專注而深邃,手中的牙刷在牙齒間舞動。


    或許是經過一夜的休憩,他的大腦變得格外活躍,思緒如靈動的溪流,潺潺流淌。在洗漱的過程中,他的目光被鏡子中的自己牢牢吸引,陷入了一個神秘的漩渦。


    他不禁陷入沉思:為何在不同的鏡子前,看到的自己竟會有所差異?


    商場中的鏡子,映照出的自己似乎總帶著些許陌生感,而家中的鏡子,卻讓他感到熟悉而親切。


    倘若將眼眸也視作一麵鏡子,那麽自己眼中的自己與他人眼中的自己,更是隔著一層神秘的迷霧,難以捉摸。很多時候,在家裏,獨處之時,他覺得自己周身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而在商場,在眾人的目光交織之下,卻變成了一個平凡無奇的路人,淹沒在茫茫人海之中。究竟是何種神秘的力量,導致了這些微妙而又真實的區別?


    短暫的思索後,陳十一的眼中閃過一絲智慧的光芒,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或許正是這一次次對生活細微之處的敏銳洞察與深入思考,才使得他比旁人多了一份對世界的深刻理解。


    洗漱完畢,他依照往日的習慣,迅速而又有條不紊地將洗臉帕掛迴架子。


    然而,奇怪的是,他的手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突然折迴,再次取下洗臉帕,重複起了那剛剛結束的洗臉動作。這看似荒誕的舉動,在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詫異。


    終於,這場略顯繁雜的洗漱時光畫上了句號,而此時,腹中傳來的陣陣饑餓感,如同聲聲號角,清晰地告知他下一個目的地 —— 廚房。


    陳十一走出衛生間,穿過客廳,腳步輕盈而堅定地邁向廚房。在這短暫的行程中,他的腦海中已然勾勒出一幅美味的畫卷 —— 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麵。


    進入廚房後,他徑直走向冰箱,熟練地取出雞蛋,那雞蛋在微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接著,他又打開櫥櫃,拿出麵條,將兩者輕輕放置在操作台上。


    隨後,他伸出手,扭動燃氣灶的旋鈕,伴隨著一陣


    “噠噠噠” 的清脆聲響,灶台瞬間被藍色的火焰點燃,那跳躍的火焰盡情舞動。


    他拿起留置在洗菜池上的鍋,打開水龍頭,清澈的水流奔騰而出,在鍋中匯聚,直至半滿。


    而後,他雙手穩穩地將鍋架在灶台之上,燃氣燒水的速度猶如閃電,快得驚人。不一會兒,鍋中的水便開始沸騰,氣泡不斷湧起。


    見狀,陳十一將掛麵輕輕放入鍋中,麵條入水的一端迅速軟化,緩緩沒入水中,而另一端則依然筆直,仿若一位倔強的戰士,堅守著最後的陣地。


    但陳十一並未等待它完全熟透,在所有麵條都進入鍋中不久,便果斷地將它們撈出,放入一個大碗之中。此時碗中的麵條略顯僵硬,它們的使命尚未完成,隻是處於半熟的狀態。


    他將鍋中的水倒掉,把空鍋重新放迴灶台。很快,鍋中殘餘的水分在高溫的炙烤下迅速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緊接著,他在鍋中倒入少許油,那油在鍋底緩緩散開,穿著一層輕薄的紗衣。


    同時,他拿起一個小碗,從操作台上拿起雞蛋,輕輕一磕,將雞蛋打入碗中,隨後拿起筷子,迅速攪拌起來。刹那間,碗中隻餘一片金黃,那金黃的蛋液閃耀著誘人的光澤。


    此時,鍋中的油也開始散發出些許青煙,嫋嫋升騰。


    他抬手在油煙機前輕輕一晃,那些原本四處飄散的青煙仿若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瞬間凝成一股,被油煙機吸入,排出到外界,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接下來,便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他將碗中的蛋液緩緩倒入鍋中,刹那間,


    “滋滋~~~”


    的聲響打破了廚房的寧靜,正是一場激昂的交響樂的前奏。鍋中的蛋液在高溫的作用下,漸漸由液態轉變為固態,那金黃的顏色愈發濃鬱,如同被烈火淬煉過的黃金。


    陳十一從冰箱中抓出一把早已切好的小蔥,彎曲小臂,五指並攏,化身一位優雅的藝術家,緩緩將小蔥撒下。刹那間,一股清香彌漫開來,那清香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撩撥著人的嗅覺神經,即使是全力工作的油煙機也無法將其完全帶走,那香味在空氣中生了根,久久不散。


    陳十一將原本盛著掛麵的碗接滿水,隨後將水連同掛麵一同倒入鍋中。


    在這之前,那僅僅是白水的環境,對於掛麵的成熟來說,還遠遠不夠,正如一片貧瘠的土地,難以孕育出豐碩的果實。而此刻,在這充滿了億萬細胞殘骸的新環境中,掛麵將完成它們最後的蛻變,迎來真正的成熟。


    他靜靜地看著鍋中的白色麵條、黃色炒蛋以及青色小蔥,它們彼此涇渭分明,卻又相互交融,形成一幅色彩斑斕的畫卷。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陽,溫暖而明亮,口中喃喃自語道:


    “毀滅先於創造,死亡孕育誕生。”


    隨後,他將鍋中的雞蛋麵倒入原先的大碗,那麵條與湯汁剛好盛滿,不多不少,一切好似精心計算過的。接著,他伸出手,關掉燃氣灶,動作利落而果斷。


    而後,他有條不紊地將廚房收拾妥當,每一個餐具都被擦拭得幹幹淨淨,擺放得整整齊齊。


    陳十一取來一雙筷子,隨後雙手穩穩地抬起大碗,走出廚房,迴到客廳。他緩緩坐到沙發上,那沙發此刻成為他最忠實的夥伴,給予他最舒適的支撐。


    他輕輕吹了吹滾燙的蛋湯,那熱氣仿若一團雲霧,緩緩升騰而起。隨後,他細細吮吸了一口,那純粹的蛋香與麵香瞬間在口腔中綻放,一場味蕾的狂歡。


    然而,這雞蛋麵著實燙嘴,他不得不暫時放下,將雞蛋麵放置於茶幾上,筷子橫置於碗上,等待著它稍稍放涼。


    在這短暫的等待過程中,他的思維化身一艘在大海中航行的帆船,繼續乘風破浪,前行不止。


    如今他所處的境地,在旁人看來或許危機四伏,但在他自己眼中,卻隻是一場波瀾不驚的小雨,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失去那所謂的麵子與榮譽罷了。


    然而,對於某些人而言,麵子和榮譽仿若他們生命的基石,比性命還要重要。但陳十一卻對此毫不在意。


    甚至於對外界發表三界論這件事,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人生長河中的一朵小小浪花,無關緊要。


    即便不發表三界論,他心中的宏偉計劃依舊能夠穩步推進,不受絲毫影響。雖然多一些人讚揚,他的心情會更加愉悅,畢竟這是人之本性。


    當人類,選擇發表,還源於他對 “眾” 的一種獨特理解,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直覺,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輕聲訴說,這樣做會讓他的計劃更加穩妥,如同為一座高樓添上了堅實的基石。


    這條他所選擇的道路,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徑,蜿蜒於崇山峻嶺之間,隻有他一人知曉其盡頭所在,因此也注定了隻能由他獨自前行,無人相伴。


    而這一路上的風風雨雨,最終也隻有他自己默默承擔,一位孤獨的行者,肩負著沉重的行囊,卻依然堅定地邁向遠方。


    可當他沉浸於這樣的思緒之中時,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道身影,那身影並不清晰,卻如一道溫暖的陽光,穿透歲月的迷霧,照進他的心田。


    人老了,迴憶便如同潮水般湧來,尤其是當感到自己孤身一人時,那些曾經的人和事便愈發清晰,仿若昨日重現。


    “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這件事,我從小聽到大,而人生在世,難免會有大大小小的遺憾與後悔,仿若夜空中閃爍的繁星,數也數不清。可若是這世界真的有後悔藥的話,作為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人,又怎能坦然麵對那些曾經的過往呢?又如何能夠心安理得地去改變已經發生的一切呢?”


    陳十一,一位陷入沉思的哲學家,自言自語道。


    在這喃喃自語中,他的思緒仿若穿越時空的隧道,迴到了遙遠的大學時代。那時的他,一顆剛剛破土而出的幼苗,充滿了對世界的好奇與探索的欲望。


    “我曾經在大學的時候,聽聞隻要超過光速就能迴到過去,這一個充滿魔力的咒語,讓我心馳神往。”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迴憶的光芒,仿若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然而,當我投身於科研工作,接觸了眾多科研文獻之後,才驚覺世人被這看似簡單的理論蒙蔽了許久。”


    他微微頓了頓,眼神變得更加深邃,好似倆口古老的深井,蘊含著無盡的智慧。


    “從簡單的物理層麵去想象,超過光速迴到過去似乎存在著某種可能性。畢竟,我們所看到的世間萬物,皆是因為光的反射作用,才得以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如果我們能夠追上,甚至超越自身所反射的光,那麽理論上,起碼是能夠重新迴顧我們曾經走過的歲月,看到那些過往的點點滴滴。


    至於能否改變那些已經定格的光影,卻依然是一個未解之謎,仿若籠罩在迷霧之中的神秘城堡。”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好似在講述古老傳說:


    “但這個看似合理的物理推測,從一開始便遇到了一個難以逾越的障礙,那便是光和光速的本質區別。


    光並非永遠保持著 3x10^8 米 \/ 秒這一固定數值,這個數值僅僅是光與其反射物質之間的速度差值。


    而這一差值意味著,光將永遠與任何物體,無論是靜止不動的,還是快速移動的,保持著 3x10^8 米 \/ 秒的相對速度差。因此,在自然社會中,光的實際速度大多時候都是超過我們所熟知的光速的。”


    他輕輕歎了口氣,闡述著世間萬物的深刻洞察:


    “這一獨特的特性使得光自身的速度存在著理論上的無限疊加可能,但結合三界論來看,這種疊加實則是有上限的。光的最高速度,應當不會超過兩倍光速。


    這是因為在三界論中,一旦物質自身的速度超過光速,便意味著它已經踏入了規則的神秘門檻。


    規則與規則之間,是並行的鐵軌,互不幹擾,又各自運行。光無法照亮規則,如同黑暗中的盲人,無法看見周圍的世界。正因為如此,我們在這廣闊的世界中,無法找到達到光速的粒子,因為我們是依靠光來感知世界的,對於那些光都無法觸及的物體,我們又如何能夠看見呢?


    而對於規則雛形的靈,我們更是隔著一層厚厚的麵紗,無法窺探其真實的模樣。”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在困境中掙紮:


    “因此,通過超越光的速度而迴到過去的這一簡單物理推測,在現實的無情考驗下,無法成立。


    進一步深入解釋,當基本粒子小於本宇宙的界限,並且跨越了靈的雛形階段,具備了具體的概念從而成為規則之後,它便擁有了強大的約束力,能夠對所有非規則物質進行嚴格的限製。


    隻要是物質,就絕無可能超越光的速度,這仿若一場無法打破的遊戲規則。類比於我們玩遊戲,遊戲中的角色攻擊數值再高,也無法對遊戲之外的玩家造成任何傷害,這便是層級之間的巨大差異,仿若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陷入難題:


    “而且,最關鍵的問題並非僅僅在於光的速度限製。


    冥冥之中,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或許這世界本身便存在著一種無形的規則,那便是萬事萬物都應當朝著前進的方向發展,仿若一條奔騰不息的河流,永遠不會倒流。這無疑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因為新規則的誕生條件極為苛刻,它絕不能與舊有的規則相互抵觸,否則便如同在貧瘠的沙漠中播種,根本沒有孕育和成長的土壤。


    就如同我不可能將自己的靈塑造成為一種能夠迴到過去的規則,因為這個世界的本質便不允許時光倒流,這是一道堅固的城牆,阻擋了所有逆行的腳步。”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悠遠,望向了無盡中可能存在的遠方:


    “但,大道五十,遁去其一。這世間萬物,皆存在著一絲微妙的變數,仿若夜空中那一閃而逝的流星,雖然短暫,卻蘊含著無限的可能。或許,在那看似密不透風的規則之網中,依然存在著一個小小的漏洞,等待著有緣人去發現,去探索……”


    此時,窗外的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晨曦的微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陳十一的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披風。他的身影在這柔和的光線中,顯得愈發堅毅而孤獨。一位堅守在時光長河中的守望者,等待著那未知的命運之神的降臨……


    .............


    而在那極遠之處,青山依舊靜靜地矗立在大地之上,那連綿起伏的山巒如同一條沉睡的巨龍,守護著這片古老的土地。


    山間綠樹成蔭,鬱鬱蔥蔥的樹木仿若大地的毛發,隨風搖曳,沙沙作響,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清澈的溪水沿著山勢潺潺流淌,那靈動的水流成為一條銀色的絲帶,在山間蜿蜒穿梭,與青山相互映襯,構成了一幅如詩如畫的山水畫卷。


    在那廣袤的天空中,一群燕雀排成整齊的隊列,向著南方飛去。


    它們的身影在天空中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似靈動的音符,奏響了一曲遷徙的樂章。那清脆的鳥鳴聲,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打破了清晨的寧靜,為這寂靜的世界增添了一抹生機與活力。


    它們飛越山川河流,穿越雲層霧靄,向著溫暖的南方進發,仿佛帶著某種使命,又仿若在追尋著一個遙遠的夢想。


    青山常伴綠水,歲月悠悠流淌,那不變的山水景致是一首永恆的詩篇,傳頌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與無盡魅力。


    燕雀已是南飛,它們的離去傳遞著無聲的符號,預示著季節的更替與生命的輪迴。在這天地之間,萬物皆遵循著自然的規律,各自演繹著屬於自己的故事,而陳十一的故事,也在這青山綠水、燕雀南飛的背景下,繼續緩緩展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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