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23年五月三十一日,這天下午,張大伯像往常一樣,提著他那寶貝魚竿,哼著小曲兒,晃悠到了河邊。


    這張大伯,可是個資深釣魚迷,一天不來河邊甩幾竿,心裏就不得勁兒。


    他找了個自認為絕佳的位置,擺好小馬紮,掛上魚餌,熟練地把魚竿甩了出去。


    眼睛就死死地盯著那浮漂,一眨不眨,就盼著能有個大收獲。就這麽等了好一會兒,突然,魚竿猛地一沉,浮漂“嗖”地就往水裏鑽。


    張大伯那叫一個興奮,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嘴裏喊著:“好家夥,可算來個大家夥!”雙手緊緊握住魚竿,使出渾身解數開始收線。


    這魚勁兒還挺大,跟張大伯較上勁了,來來迴迴拉扯了好一陣。終於,水麵下露出一個黑黢黢的大家夥,哪是什麽大魚啊,竟是個行李箱!


    張大伯愣了一下,心裏直犯嘀咕:“這河裏咋會有這玩意兒?”但他好奇心作祟,還是迫不及待地把行李箱拉上了岸。


    看著這濕漉漉、沾滿水草的行李箱,張大伯心裏癢癢的,也沒多想,伸手就去開箱子。


    “嘎吱”一聲,箱子剛打開一條縫,一股酸臭的味道“嗖”地就鑽了出來,熏得張大伯差點沒背過氣去。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捂住鼻子,眉頭緊緊皺成個“川”字。


    可他還是忍不住又往箱子裏瞧了一眼,這一瞧,嚇得他“媽呀”一聲,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這……這咋是個死人呐!”張大伯聲音都帶著顫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雙腿也不聽使喚地直哆嗦。


    慌亂之中,他伸手去掏手機,趕緊打電話報警。


    沒過多久,就聽見警笛聲由遠及近,“嗚哇嗚哇”地響個不停。


    幾輛警車“嘎吱”一聲,穩穩地停在了河邊。


    從車上迅速下來一群警察,為首的是經驗豐富的江陽。


    江陽快步走到張大伯身邊,此時的張大伯還坐在地上,眼神呆滯,嘴裏還在不停地嘟囔著:“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江陽蹲下身子,輕聲安慰道:“大伯,您先別慌,慢慢說。”


    張大伯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了指那個行李箱,結結巴巴地說:“警察同誌,我……我釣魚的時候釣上來的,裏麵……裏麵有個死人。”


    江陽站起身,眼神示意手下的警員們小心靠近行李箱。


    幾個警員小心翼翼地圍了過去,其中一個警員戴上手套,慢慢打開行李箱。隻見裏麵是一具被塑料薄膜包裹著的屍體,屍體已經高度腐敗,散發著陣陣惡臭,渾身還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江陽眉頭緊皺,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屍體上身穿著一件白色阿迪達斯t恤,下身赤裸,赤腳沒穿鞋,呈一百八十度的折疊狀態被強行塞進這狹小的行李箱裏,頸部有一道約三點五厘米左右的銳器傷口。


    江陽站起身,表情嚴肅地說:“這明顯是一起殘忍的殺人拋屍案,立即成立‘五三一’專案組,全力偵查!”


    然而,這案子從一開始就像一團迷霧,讓警方摸不著頭腦。


    由於死者死亡時間較長,又在河水裏浸泡了許久,屍體高度腐敗,麵部特征模糊不清,根本無法辨認身份。


    江陽他們在死者身上和旅行箱內翻了個遍,愣是沒找到任何能證明其身份的物品。


    江陽站在河邊,望著平靜的河麵,心中暗自思忖:“當務之急,就是要查明死者的身份,這是破案的關鍵。”他轉身對手下的警員們說道:“先對這行李箱被發現的河道展開調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一群警員沿著河道仔細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江陽則和幾個警員在河邊討論案情,他一邊比劃著一邊說:“你們看,這現場河段水流平穩,這行李箱不可能是從上遊飄下來的,兇手應該是在附近拋屍的。”


    於是,專案組調集了大量警力,在發現旅行箱的河段及周邊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他們拿著各種工具,仔細地在草叢裏、石頭縫裏查找,甚至還借用了船隻對河麵的漂浮物進行打撈。就這樣,頂著烈日,忙活了好幾天,可最終卻一無所獲。


    江陽站在河邊,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說:“看來這裏應該隻是拋屍地點,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隨後,他安排偵察員兵分多路,對過路人員以及周邊的村民進行走訪排查。


    趙建來到附近的村子,挨家挨戶地敲門詢問。他們走進一戶人家,一位大爺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趙建走上前,禮貌地問道:“大爺,您好啊,我們想問一下,您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或者有沒有聽說誰失蹤了?”


    大爺眯著眼,想了想,說:“這地兒平時挺安靜的,就是那個拋屍的河邊,平時也就一些釣魚的人去,沒啥特別的事兒。”


    趙建接著問:“那大爺,您聽說過有人在那河邊看到過什麽奇怪的東西嗎?”


    大爺撓了撓頭,突然一拍大腿,說:“哦,對了!聽村裏的人說,早在四月底的時候,就有人在河裏看到過那隻旅行箱,不過大家都猜裏麵不是啥好東西,所以一直沒人敢去打撈查看。”


    趙建他們對視了一眼,繼續問道:“那大爺,您知道為啥一直沒人管嗎?”


    大爺歎了口氣,說:“誰願意去招惹這麻煩事兒啊,都怕惹禍上身。要不是被張大伯釣魚時釣上來,估計那行李箱還在河裏飄著呢。”


    趙建把這些情況匯報給江陽,江陽聽後,心中有了推斷:“這說明被害人或者嫌疑人當中,至少有一方對當地的地形環境非常熟悉,很有可能就在這附近居住生活過。”


    於是,偵查員們對周邊二十餘個村莊,大概兩千一百餘戶居民展開了大規模走訪。


    他們一家一家地詢問,仔細排查是否有人失蹤、失聯或其他異常情況。可這一番調查下來,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江陽坐在專案組辦公室裏,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資料,眉頭擰成了個疙瘩。他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說道:“看來這案子沒那麽簡單,不能局限在這周邊了。”


    無奈之下,專案組進一步擴大了調查範圍,將目光投向了整個天中市市乃至臨近城市。


    他們聯係各地警方,查找與被害人特征相符的失蹤人員信息,可遺憾的是,依然毫無頭緒。


    就在大家都有些氣餒的時候,法醫的屍檢報告給案件帶來了新的線索。


    法醫秦一法走進辦公室,對江陽說:“江組隊,經過進一步檢驗,死者年齡在三十歲左右,死亡時間在五十天之內。”


    江陽掐滅煙頭,站起身,來迴踱步,嘴裏念叨著:“奇怪了,都這麽長時間了,怎麽就沒人來找死者呢?難道她不是本地人?”


    於是,江陽當機立斷,將調查的重點放在了外來的務工人員身上,特別是那些無緣無故突然失蹤的女性。


    江陽重新部署警力,安排警員們去各個工廠、工地、出租屋等地排查。


    二


    偵查員們在四處走訪排查的同時,也沒忘了對那隻行李箱下功夫。


    孫書青拿著放大鏡,一邊看一邊嘀咕:“這箱子看著嶄新嶄新的,一點磨損都沒有,不像是日常用的,倒像是專門買來幹這壞事的。”旁邊的錢振林點了點頭,說:“沒錯,而且這材質、做工,看著還挺講究。”


    幾人一番研究後,覺得得從這箱子的來路查起。他們馬不停蹄地四處奔波,又是詢問周邊的商店,又是查看物流信息……


    幾經周折,嘿!還真讓他們找到了這箱子的生產廠家。


    到了那生產廠家,隻見車間裏機器轟鳴,工人們忙忙碌碌。


    趙建找到負責人,表明來意。


    那負責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警察同誌,這箱子是我們今年三月份生產的,不過這款箱子是限量版的,我們總共就生產了二十三個。”


    趙建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這可真是個關鍵線索。


    那負責人接著說:“這箱子特殊就特殊在輪子上,這批箱子用的是不一樣的輪子,是我一朋友專門給我送來的二十三個輪子,我印象可深了。”


    這消息一傳到專案組,大夥那叫一個興奮,仿佛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江陽一拍桌子,大聲說道:“這才二十三個箱子,還能難住咱們?隻要找到箱子的主人,兇手肯定就不遠了!”


    於是,警方全體出動,沿著這二十三個箱子的銷售渠道一路追查。


    他們跑遍了各個城市的商場、店鋪,經過不懈努力,嘿,還真就找到了二十一個箱子的下落,可把大夥累得夠嗆。


    但剩下的最後兩個箱子,卻像斷了線的風箏,怎麽也找不著。


    經過一番追查,發現這兩個箱子被賣到了山東廣饒縣的一家批發店。


    江陽他們火急火燎地趕到廣饒縣的批發店,見到了店老板。


    那店老板是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臉上堆滿了笑,可一聽是來打聽那兩個箱子的事兒,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老板,您還記得那兩個箱子賣給誰了嗎?這對我們辦案非常重要。”江陽客氣地問道。


    店老板撓了撓頭,露出為難的神色,說:“哎呀,警察同誌,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我每天進進出出那麽多貨,哪還記得這倆箱子賣給誰了呀。”


    江陽又問了好多問題,可店老板就是一問三不知,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問出來。盡管如此,偵查員們心裏還是認定,這涉案的行李箱十有八九就是這批發店賣出的兩個之一。


    這下,廣饒縣成了調查工作的重中之重。在當地警方的配合下,專案組開始大規模排查周邊的人口失蹤情況。


    他們走進一家家工廠、一戶戶人家,耐心詢問。


    可這廣饒縣外來務工人員眾多,人員流動複雜,排查工作就像大海撈針,困難重重。


    江陽他們每天從早忙到晚,累得腰酸背痛,可結果卻讓人失望透頂,啥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


    然而,就在大夥都有些垂頭喪氣的時候,江陽做出了一個大膽而冒險的決定——抽幹河水來尋找證據。這消息一傳開,大夥都議論紛紛。


    “這河水抽幹可不是個小工程啊,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啊。”


    “是啊,而且誰能保證抽幹了就能找到線索呢?”


    但江陽心意已決,他目光堅定地說:“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咱們也不能放過,這是對死者負責,也是咱們警察的職責。”


    說幹就幹,很快,十八台挖掘機、三十台抽水泵齊聚河邊,轟隆隆地開始工作。那場麵,好不壯觀。


    與此同時,走訪的偵查員們也沒閑著,他們繼續四處奔波,堅持尋找被害人的身份信息。


    這天,錢振林來到野原鎮的一家工廠走訪。他們走進車間,機器的嘈雜聲中,工人們正忙碌地工作著。偵查員們找到車間負責人,說明了來意。


    那負責人想了想,說:“好像是有這麽迴事,四月初的時候,我們廠有個女孩張小小,突然就不來上班了,電話不接,短信也不迴,工資都不要了。”


    錢振林一聽,精神一振,趕緊問道:“您能給我們描述一下小張的體貌特征嗎?”


    車間負責人迴憶了一下,說:“她個子挺高的,身材瘦瘦的,留著長發,長得挺清秀的。”


    這不和死者的體貌特征極為相似嘛!


    錢振林興奮不已,馬上把這個消息匯報給了專案組。專案組的成員們一聽,原本疲憊的臉上瞬間煥發出光彩,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們立刻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經過一番輾轉,終於打聽到張小小可能在河北廊坊。


    於是,幾個警員馬不停蹄地趕到河北廊坊。一番尋找後,結果竟然找到了張小小。


    原來,張小小離開工廠後換了手機號碼,這才導致了失聯的誤會。


    當江陽他們找到她時,張小小一臉驚訝,得知是因為工廠裏的人以為她失蹤被害,她連忙解釋。這下,這條線索算是斷了,大夥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可就在大家有些沮喪的時候,在大廣姚村走訪的一組偵查員又發現了新情況。他們走進村子,和村民們聊起最近的異常事兒。


    一位大爺湊過來說:“警察同誌,我們村那個公共浴池,四月中旬突然就關門停業了,老板還是連夜搬走的呢。”


    趙建一聽,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追問:“大爺,這浴池有啥特別的嗎?”


    大爺神秘兮兮地說:“聽說那浴池前台的收銀員小呂,和你們要找的人長得挺像。而且啊,就在浴池關門的前幾天,小呂就離奇失蹤了。還有人聽到她搬家的前幾天晚上,在電話裏和人爭吵,吵得可厲害了。”


    趙建眼睛一亮,這可是個重要線索。他們馬上把情況匯報給專案組,專案組立刻電話聯係浴池老板劉磊。


    “喂,是劉磊嗎?我們是警察,想跟您了解一下關於您浴池收銀員小呂的情況。”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劉磊不耐煩的聲音:“我啥都不知道,別問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趙建又打過去,劉某直接不接了。這劉某的異常行為,讓江陽對他產生了懷疑。


    經過調查,發現劉磊曾有過搶劫前科,還離過婚。這一下,劉磊的嫌疑瞬間增大,專案組的成員們又燃起了鬥誌,覺得這個劉磊十有八九就是嫌疑人。


    他們迅速來到劉磊家,準備進一步調查。當他們站在劉磊家門口,準備敲門時,門突然開了。劉某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緊張。


    “你就是劉磊吧?我們是警察,有些問題想問問你。”江陽嚴肅地說。


    劉磊低下頭,猶豫了一下,說:“警察同誌,我之前因為坐過牢,不想和警察打交道,所以才躲著你們。我關浴池就是因為掙不了幾個錢,小呂是迴老家了,我沒騙你們。”


    說著,劉磊把小呂的手機號給了警方。警方聯係上小呂後,確認小呂確實還好好的,隻是迴老家有事。


    這一番折騰,案件又陷入了僵局,這兇手到底是誰?那關鍵的證據又在哪裏呢?


    三


    上麵說到,那案件調查陷入僵局,可就在這節骨眼兒上,東邊不亮西邊亮,抽水現場傳來了令人振奮的消息。


    河邊,十八台挖掘機、三十台抽水泵,那是沒日沒夜地幹了四天四夜。


    那機器的轟鳴聲,震得人耳朵都快麻了。周圍的百姓都圍在一旁,議論紛紛,都盼著能有個結果。終於,那河底慢慢顯露出來了。


    可誰能想到,這河底的淤泥給勘查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困難。那淤泥又厚又黏,一腳踩下去,能把人陷進去半截。


    民警們望著這滿是淤泥的河底,眉頭都皺成了個疙瘩。但他們可沒打退堂鼓,一合計,找來建築複合板,一塊一塊地鋪在淤泥上。


    隻見民警們手持鐵鍬、釘耙等工具,小心翼翼地在複合板上展開了仔細的摸查。那淤泥時不時地冒出幾個氣泡,散發出陣陣惡臭,熏得人直犯惡心。可民警們咬著牙,忍著臭,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就這麽摸查了好一陣兒,突然,一位年輕的民警興奮地喊道:“江隊,快看,我找到東西了!”大夥趕緊圍了過去,隻見他從淤泥裏撈出了一隻鞋子,緊接著,又找到了襪子、耳機、女包等物品。


    “接著找,肯定還有重要線索!”江陽扯著嗓子喊道。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又有民警從淤泥中發現了不少卡片。就在這時,其中一張中國郵政儲蓄銀行卡引起了江陽的警覺。


    江陽拿起那張銀行卡,仔細端詳了一番,說道:“這可能是個關鍵線索,馬上查這卡的主人是誰!”經過一番輾轉查詢,很快就有了結果,這卡的主人是一名二十九歲的女性,名叫吳雲,來自山東省惠民縣。


    江陽立刻安排趙建帶人趕過去,迅速聯係到吳雲的父母。


    趙建馬不停蹄地趕到吳雲父母家,表明來意。吳某的父母坐在沙發上,神色慌張,雙手不停地搓著。


    “大爺,大媽,我們是警察,現在在調查一起案件,發現一張銀行卡和你們女兒有關,想跟你們了解一下情況。”趙建說道。


    吳雲的父親歎了口氣,說:“我們家閨女,自從2019年離了婚,就常年在外打工,和我們聯係可少了。”


    趙建接著問:“那你們最後一次和她聯係是什麽時候?”


    吳雲的母親擦了擦眼角的淚,說:“都記不清了,她好像都不太願意和我們說她的事兒。”


    趙建隨後提取了他們的血液樣本,帶迴警局進行檢測。


    與此同時,警方從人口信息中的證件照片來看,發現吳雲與被害人的衣著特征極為相似。大家都隱隱覺得,這個吳雲很可能就是死者。


    終於,檢測結果出來了,經dna比對,確認死者正是吳雲。這一下,案件有了重大突破。


    江陽他們繼續深挖線索,據了解,吳雲生前最後工作的地方就是廣饒縣的一家工廠,而裝著她屍體的旅行箱也是在廣饒縣被買走的。


    兜兜轉轉,江陽他們再次迴到廣饒縣。


    他們來到吳雲工作的工廠,找到負責人,說明了來意。負責人連忙帶著江陽他們來到辦公室,翻出工廠的排班記錄。


    “警察同誌,你們看,這個吳雲從四月十七號開始就沒來上班了。”負責人指著記錄說道。


    江陽他們又聯係法醫秦一法,秦一法說:“根據我們法醫的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正是四月中旬。”這時間對得上,江陽心裏更加篤定了。


    在工廠走訪過程中,江陽他們了解到吳雲的社交關係較為複雜,離婚後曾與幾個男子交往過。其中,有個外地男子和她交往甚密,兩人還在外麵租房子居住。


    江陽找到吳雲同住宿舍的室友,問道:“你知道吳雲和誰交往比較密切嗎?”


    室友想了想,說:“她好像在和一個臨渠縣的男子李包交往,不過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江陽他們一聽,立刻來了精神,通過進一步調查發現,這個李包也在廣饒縣打工,而且從四月十七日開始,他就不告而別了,和死者吳雲竟然是同一天失蹤的。


    這下,專案組認為鬥包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江陽說道:“這家夥肯定有問題,不能讓他跑了!”於是,江陽迅速展開抓捕行動,那真是“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


    2023年六月九日淩晨四點,天還黑蒙蒙的,江陽他們在李包的舅舅家成功將他抓獲。


    李包當時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就被江陽他們從床上拽了起來。


    “你們幹什麽?”李包驚慌失措地喊道。


    “李包,你涉嫌一起殺人案件,跟我們走一趟!”江陽說道。


    麵對審問,李包一開始還心存僥幸,百般抵賴。但在江陽他們強大的心理攻勢下,他終於扛不住了,當場承認了自己殺害吳雲的犯罪事實。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李包低著頭,聲音顫抖地說。


    “兇器在哪裏?”審訊的趙建問道。


    李包說:“我藏在出租房裏了。”


    隨後,在李包的帶領下,江陽他們來到廣饒縣大王鎮的出租屋進行指認。


    那出租屋裏彌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李包走進屋子,指著床說:“當時就在這兒,我們吵了起來。”


    江陽他們在屋裏仔細勘查,經過一番努力,成功提取到了幾百處血跡。經過比對,這些血跡全部屬於被害人吳雲。


    原來,鬥包和吳某於2023年三月通過交友軟件相識。


    起初,兩人你儂我儂,愛得火熱。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矛盾逐漸滋生。


    四月十七日中午,在出租房內,吳雲坐在床邊,對李包說:“你看看你,掙這麽點錢,還整天對我不上心,這日子沒法過了,咱們分手吧。”


    李包一聽,急了,衝過去拉住吳雲的胳膊,喊道:“不行,我不同意分手!”


    “你放開我!”吳雲用力掙紮著,幾次試圖離開,可都被李包阻攔。


    兩人拉扯過程中,李包怒火中燒,猛地將吳雲推倒在床上。他眼睛通紅,失去了理智,從口袋裏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朝著吳雲的頸部猛刺一刀。


    吳雲瞪大了眼睛,想說什麽卻再也說不出來,鮮血瞬間染紅了床單。


    李包看著眼前的一幕,嚇得癱坐在地上。


    但很快,他迴過神來,為了掩蓋罪行,開始清理現場。


    他出門買了塑料薄膜和旅行箱,迴到出租屋,將吳雲的屍體裝入其中。當天下午,他費力地將行李箱運至臨渠縣野原鎮的石河邊,趁著沒人,把行李箱扔進了河裏。


    他本以為自己的罪行可以就此掩蓋,逍遙法外。卻沒想到,警方如此執著,曆經千辛萬苦,通過抽幹河水找到了關鍵證據,最終將他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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