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市的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灑在寧靜的村莊裏。


    陸黃村的村民黃琴像往常一樣,早早地起了床,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去附近的鎮上買菜。


    她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小床上剛會走路的小兒子,對自己上初二的女兒元元輕聲叮囑了幾句,告訴她如果自己小弟醒了,給他衝個奶粉,自己去買菜,便挎上菜籃出了門。


    集市上熙熙攘攘,黃琴在攤位間穿梭,挑選著新鮮的蔬菜。


    她的心思全在那些水靈靈的青菜和鮮嫩的魚肉上,想著今天要給孩子們做頓好吃的。


    買完菜後,她並沒有著急迴家,而是提著菜走到村頭的小賣部。小賣部側房裏熱鬧非凡,幾個村民圍坐在麻將桌前,激戰正酣。


    黃琴站在小賣部側房裏,眼睛不自覺地被麻將桌吸引住了。


    這時,鄰居王強從麻將桌上站了起來,他的臉微微泛紅,腳步也有些踉蹌。


    黃琴跟王強打了個招唿,問他這才九點多,怎麽起身不玩了。


    “黃琴啊,今天這手氣不太好。”王強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早上喝了點酒,這會頭暈得厲害,得迴家補個覺了。”


    黃琴笑了笑,應了幾句,便把目光重新投向了麻將桌。她站在那裏,看著麻將桌上的牌起牌落,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突然,黃琴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意識到自己該迴家做飯了。


    她匆匆和村民們告別,提著菜往家走。


    當她走進家門,卻發現院子裏隻有小兒子一個人在地上玩耍。


    黃琴的心猛地一沉,她放下菜籃,大聲喊道:“元元!元元!”然而,沒有人迴應。


    黃琴急忙走到小兒子身邊,蹲下身子,雙手緊緊抓住小兒子的肩膀,焦急地問道:“兒子,姐姐去哪兒了?”


    小兒子抬起頭,眼睛裏有些迷茫,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小賣部……糖……”


    黃琴的心亂成了一團麻,她以為女兒是去小賣部給弟弟買糖了,可自己剛剛從小賣部迴來,一路上根本沒有看到元元的身影。


    “元元,你在哪裏啊?”黃琴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在院子裏四處尋找,查看了元元的房間,床鋪整整齊齊,沒有任何異樣。


    她又跑到院子門口,朝著通往小賣部的路張望,隻有空蕩蕩的小路和兩旁的田野。


    黃琴的腦海裏不斷閃過各種可怕的念頭,她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心跳也越來越快。


    元元一直都比較懂事,平常也很會照顧小弟,不可能自己跑出去玩把自己小弟一個人留在家裏。


    “不行,我得趕緊找村裏人幫忙。”黃琴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轉身朝著村裏跑去。


    她的腳步慌亂而急促,眼神中充滿了驚慌失措。“大家快來幫幫我!元元不見了!”黃琴一邊跑一邊大聲唿喊著。村民們聽到她的唿喊聲,紛紛從家裏走了出來。


    “黃琴,怎麽了?”一位大媽關切地問道。


    “我家元元不見了,我就出去買個菜的功夫,迴來就找不到她了。”黃琴哭著說道,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別急,我們大家一起找。”一位大叔安慰道,試圖讓黃琴鎮定下來。


    於是,村民們開始在村子裏四處尋找。


    他們分成了幾個小組,有的在村子裏的小巷子裏穿梭,大聲唿喊著元元的名字;有的去了村子周圍的田野小河裏,查看有沒有元元的蹤跡;還有的在村裏的廢棄房屋裏仔細搜尋。


    黃琴也跟著大家一起找,她的眼睛不停地在各個角落掃視,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地方。


    她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手心裏全是汗水,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元元,你快出來啊,別嚇媽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漸漸升高,陽光變得熾熱起來。


    村民們找遍了整個村子,卻依然沒有發現元元的下落。


    黃琴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她的雙腿也有些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怎麽會這樣?元元到底去哪兒了?”黃琴絕望地哭訴著,她的聲音在村子裏迴蕩,讓人聽了心生憐憫。


    “黃琴,先別慌,我們再找找,實在不行就報警吧。”一位鄰居勸說道。


    黃琴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報警意味著事情變得更加嚴重,但現在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報警,對,報警。”黃琴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顫抖著拿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是警察嗎?我女兒不見了……”黃琴的聲音帶著哭腔,在電話裏向警察訴說著事情的經過。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恐懼,身體也在微微發抖。


    此時,整個村子都被一種壓抑的氣氛籠罩著,村民們圍在黃琴身邊,默默地等待著警察的到來,他們的臉上也都寫滿了擔憂。


    江陽和他的組員在局裏正忙碌地整理著之前的案件資料,突然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江陽接起電話聽到警情報告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江陽放下電話後,迅速召集起孫書青、趙建等隊員,簡短地說道:“有個女孩失蹤了,我們得立刻趕過去。”


    隊員們二話不說,整理好裝備,風馳電掣般地朝著黃琴所在的村子駛去。


    一到村子,江陽他們便馬不停蹄地開始調查工作。


    孫書青徑直走向黃琴,語氣沉穩而關切,輕聲問道:“黃琴女士,您先別慌。您覺得元元有沒有可能是去朋友家玩了呢?”


    黃琴使勁地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篤定,說道:“不可能的,元元這孩子特別懂事,她絕對不會把弟弟一個人留在家裏,自己跑出去玩的。”


    江陽和趙建則在村裏四處詢問村民。


    江陽的腳步急促有力,眼神認真地觀察著問話的村民的表情,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們從村頭問到村尾,大部分村民都隻是茫然地搖頭,表示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


    就在他們有些失望的時候,有幾個村民提到早上村裏來了個收廢品的麵包車。


    黃琴的鄰居老黃更是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他用手比劃著,激動地說:“我看到一個灰色麵包車在黃琴家門口停了好長一會兒呢,我當時還納悶呢。”


    江陽心中一動,立刻帶著隊員們去查看村裏僅有的那一個監控攝像頭。


    他們圍在監控屏幕前,眼睛緊緊盯著畫麵,不放過任何一幀。


    終於,他們發現了灰色麵包車的蹤跡,然而,畫麵中的車子卻沒有車牌號。


    江陽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眼神變得更加冷峻,心中暗自思忖:“這輛沒有車牌的灰色麵包車,肯定有問題,元元會不會就是被它擄走了?”


    鎖定了目標後,江陽他們迅速在附近的村莊和鎮上展開了走訪調查。


    他們一家一家地詢問,一家一家地排查,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與灰色麵包車有關的線索。


    經過一番艱辛的努力,他們終於查到灰色麵包車是屬於附近一家廢品收購站的。


    江陽他們馬不停蹄地直奔廢品收購站。


    廢品收購站裏,院中各種廢品堆積如山,散發著一股奇怪的氣味。


    江陽他們走進收購站,老板連忙迎了出來,詢問他們可是要賣什麽東西?


    江陽走上前去,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眼神盯著老板,嚴肅地問道:“你昨天早上是不是去了陸黃村?”


    老板微微一愣,隨後點了點頭,說道:“是去了,咋了?”


    江陽緊接著追問:“那你在陸黃村有沒有看到一個上初二年紀的女孩?”


    老板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麽在人家家門口停了十幾分鍾!”


    老板趕緊解釋道:“我真沒看到,我停在那家門口,純粹是因為從那個人家再往外麵開就出村了。我就是在那兒等著看村裏有沒有人賣廢品,停在那純屬就是個巧合。”


    江陽並沒有輕易相信老板的話,他們把老板帶迴了警局,安排人手深入調查老板當天的行蹤路線。


    他對趙建說:“你帶幾個人去按照廢品收購站老板交代的路線,查看沿途的監控錄像。”


    趙建領命而去,江陽和孫書青則詳細的詢問廢品收購站附近的人家,以及廢品收購站老板的為人。


    經過一番細致入微的走訪調查,他們終於核實了廢品收購站老板當天的行蹤路線,發現老板確實沒有作案的時間和條件。


    江陽他們感覺無比失望,他們把廢品收購站老板帶去了交警大隊,老板要因為自己不給麵包車懸掛車牌的行為,受到懲罰。


    江陽他們雖然排除了廢品收購站老板的嫌疑,但元元仍然下落不明。


    江陽站在村子中央,望著四周錯落有致的房屋,心中暗暗發誓:“元元,不管你在哪裏,我一定要找到你,把你平安地帶迴家。”


    江陽看著村子的環境,村頭有家小賣部,小賣部在當天早上人來人往,沒有人看到元元從村頭經過。


    元元家在村尾,出門以後放眼望去,都是大片大片的農田,如果兇手挾持著元元從農田裏走,必定會留下痕跡,但現在農田裏的莊稼沒有踩踏的痕跡。


    當天村裏隻有一輛廢品收購站的車子進來,其他沒有什麽可以帶人的車子進出。現在也已經確認了那輛灰色麵包車沒有將元元帶出去。


    如此說來,元元應該還在村裏!


    江陽他們再次來到村裏進行走訪調查,再次詢問到老黃時,他這次的表現跟上次問話時的熱心大相徑庭。


    老黃不再是前些日子那般熱心,此刻的他眼神躲閃,極不配合地嘟囔著:“我真的隻看到那輛灰色麵包車,其他啥特殊情況都沒有。”


    江陽與身旁的趙建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懷疑。


    江陽向前一步,聲音沉穩而誠懇:“老黃,你要知道,元元隻是個孩子,她的家人現在心急如焚。任何一點線索都可能是找到她的關鍵,你如果隱瞞了什麽,良心上真的過得去嗎?”


    老黃的嘴唇微微顫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別過頭去,沉默不語。


    江陽繼續說道:“你們都生活在這個村子裏,大家都不希望有這樣的悲劇發生。你現在說出真相,還來得及。”


    老黃的內心在痛苦地掙紮著,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元元那純真的麵容和王強那充滿威脅的眼神。


    趙建深知怎樣對付老黃這樣的村裏人,他在老黃耳邊簡短的說了幾句話。


    老黃聽完趙建說的話,不可置信又帶些恐懼的看向趙建,趙建說道,“你想想我說的話,如果你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村裏人會不會懷疑你是導致元元失蹤的兇手呢?”


    老黃終於下定了決心,長歎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那天早上,我路過隔壁王強家,聽到屋裏有女孩的哭聲。


    我隔著大門問他,他說是在教育女兒。我知道他有個跟元元一樣大的女兒,就沒多想。


    可當天晚上,王強帶著酒肉到我家,他的眼神很可怕,跟我說要是我把這事兒說出去,讓警察誤會了,他不會放過我還有我的家人。


    當時王強的眼神可怕極了,我當時害怕極了,就答應了他。”老黃的聲音裏充滿了懊悔與自責。


    江陽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銳利,他一揮手,帶著隊員們迅速衝向王強家。


    王強家的院子裏一片寂靜,江陽敲響了房門。王強打開門看到是江陽他們時,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試圖擠出一絲笑容:“警察同誌,是不是有元元的消息了?”江陽沒有迴答他,而是直接問道:“你妻子和女兒呢?”


    王強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道:“在家裏,你們找她們幹嘛?”


    江陽不再與他多言,示意隊員控製住王強。江陽他們進屋找到王強的妻子女兒。


    王強的妻子和女兒一頭霧水,她們不知道江陽為什麽要找他們。


    江洋詢問王強的妻子,“知不知道你們家鄰居的女兒,元元失蹤了?”


    王強的妻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這個事情。


    江陽繼續問道,“那元元失蹤的那天,你和女兒也在家嗎?”


    “那天我和女兒不在家,前一天我帶著女兒去了我媽家。我們是元元失蹤那天晚上迴來的。”


    王強說謊了!他在元元失蹤的那天早上,說自己是在教訓女兒,可是當天王強的女兒並不在家裏!


    江陽他們開始對王強的家裏進行搜查。


    在搜查的過程中,江陽一直緊緊地盯著王強,王強的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他的眼神四處遊移,不敢與江陽對視。


    “王強,你最好說實話,否則後果自負。”江陽的聲音低沉帶著威嚴。


    很快,隊員們發現了地窖。江陽率先走下地窖,昏暗的地窖裏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


    江陽和隊員們開始將地窖裏的甘蔗紅薯一捆捆、一袋袋地搬出來。


    王強站在一旁,臉色慘白如紙,他的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癱倒在地。


    他的內心被恐懼和絕望填滿,腦海中不斷迴想著自己犯下的罪行。


    終於,在搬完所有的東西後,他們看到了新挖掘的痕跡。


    其他同事們拿起工具,緩緩地向下挖去。每挖一鍬,王強的心就仿佛被重重地捶打一下。


    隨著挖掘的深入,元元那冰冷的屍體逐漸出現在眾人眼前。


    江陽緩緩站起身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悲痛,轉身死死地盯著王強。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殺害元元?”江陽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王強的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他雙手抱住頭,開始痛哭流涕。“我不是人,我是個畜生。自從我女兒長大以後,我心裏……可那是我自己的女兒,我下不去手。


    那天早上在小賣部看到黃琴,我就知道她家隻有元元和她弟弟。


    我騙元元說我女兒找她有事,把她騙到了我家。我控製不住自己,對她做了那種事。


    當時她一直在喊叫,引來了老黃。我當時慌了,下意識地捂住她的嘴,沒想到……就把她捂死了。


    她死後,我隻能把她藏在地窖裏,我本來就打算擴地窖,已經挖好了深坑,所以……”


    王強的話如同惡魔的低語,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


    河裏有一具女屍


    案發現場在七百裏之外


    兇手拋屍走到一半,車子壞了


    拖車上有輛轎車,轎車後備箱裏有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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