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知道老爺子醒過來的消息,但是畢竟沒有親眼見過,白天他沒空,夜裏過來的時候,老爺子總是睡著。


    厲辭舟擔心了這些天,聽到人叫喚,一時失態,迫不及待就跑了過去。


    老爺子微微顫顫地抬起手,剛想問他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小姑娘身後就探出了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爸,你渴不渴,要喝水嗎?”


    小兒子那張臉從小姑娘的身後探出來。


    厲榮海鬆了一口氣:“你個臭小子,我還以為我眼睛有毛病了。”


    厲辭舟放在身側的手幾度握拳,又展開,最終舒展出一口氣,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兩步。


    阮盡歡看了他一眼,隨後迴過頭:“怎麽會,您老身強體壯,還能再過個幾十年的,哪兒能現在就眼花了。”


    厲榮海哼哼了一聲:“你怎麽還學會油腔滑調了。”


    阮盡歡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油腔滑調,這不是挺正常的,她將老爺子的手放進被窩,掖了掖被子,又拖過一張椅子坐在跟前,不光自己坐,還把厲辭舟也拉到了一旁,跟他並排坐著。


    老爺子笑嘻嘻地看著兩個人動作,樂嗬嗬地問道:“這姑娘就是你新招的那個秘書?”


    顯而易見的事。


    阮盡歡:“嗯,她很厲害,工作能力強。”


    老爺子追問:“就隻是工作能力?”


    阮盡歡轉頭看向厲辭舟,眨了眨眼睛,沒有接話,哪怕她感情上比較遲鈍,這會兒也能聽明白老爺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倆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誰看了都會多想。


    厲辭舟看老頭嘴唇有些幹,站起身:“我去倒杯水。”


    厲榮海趁著人離開的功夫,小聲地勸道:“我看這姑娘長得不錯,雖然話少,但會關心人,你要是有意思,就早點下手,別這點事情還要你爸我教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一把年紀的,還是個光棍,也不怕別人笑話。”


    阮盡歡無奈,就知道是這個。


    她按住老爺子激動的想要坐起來的身體,小聲說道:“她年紀小,臉皮薄,你別在她麵前說這個,迴頭人要是跑了,我連秘書都沒有。”


    謊話信口拈來,臉不紅心不跳,阮盡歡一點沒覺得愧疚。


    厲榮海看他這個樣子,明顯就是有意,難得兒子開竅了,他隻有高興的份,就連手術的傷口都不疼了。


    他壓低了聲音:“好好好,我不提,你自己有點分寸,加快點速度,別整天工作工作工作的,錢是賺不完的,年輕人多注意自己的生活。”


    阮盡歡對老爺子這執著的想要兒媳婦的心態倍感佩服,她滿口答應,全當哄老人家玩兒:“行了,我知道了。”


    厲辭舟端著一杯溫水過來,下意識地想自己喂,站到床前,又遞給了阮盡歡,眼神裏看不出情緒。


    阮盡歡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她現在給人家當兒子,那肯定要做兒子該做的事情。


    她坐在床邊,扶著人喝了兩口水,又低聲地哄著老爺子睡下了。


    直到病房重新陷入安靜,這才從床邊移到了沙發上,動了動脖子。


    房間裏的燈光又隻留下了那盞小燈,電腦屏幕上幽幽的燈光映出厲辭舟柔和的麵龐。


    他突然伸手覆蓋在了阮盡歡的手背上,鄭重而又認真地說了一句:“謝謝。”


    謝謝她這些日子的陪伴,謝謝她盡心盡力地照顧,謝謝她承擔起本應該屬於他的責任。


    這一切跟她原本任何關係都沒有的。


    被他這麽正兒八經地感謝一次,阮盡歡還真有些不習慣,覆蓋在她手背上的掌心熱的有些灼人,搞得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慢吞吞地將手收迴來,低低地哈哈了一聲,不在意地說道:“你不也是替我上課,還幫我從阮家出來了,應該的應該的,說謝不謝的,兄弟,見外了啊。”


    兄弟。


    厲辭舟心裏歎了一口氣,幹脆低頭工作。


    阮盡歡側過身,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手背,又搓了搓臉。


    沒事兒動手動腳幹什麽,害得她心跳都有點不穩了。


    過了最開始的幾天,老爺子徹底沒了風險,夜裏有護工在,也不需要人守著了,大家又都恢複到了以往的生活,剛好下周老爺子出院,又恰逢家宴,便一致決定趁著家宴辦個不大的宴席,熱鬧一下,算是為老爺子去去黴氣。


    家裏所有人都通知了,就連在國外的也提前打過招唿,家宴那天一定要迴來。


    老爺子私底下跟“厲辭舟”打過招唿,讓他將小姑娘給帶上。


    “好好的家宴,帶我去幹什麽?”


    阮盡歡低著頭奮筆疾書,學上不了,但專業課的知識還得會,萬一哪天換迴來了,那不是眼前一黑,啥也不會。


    這麽一想,她可真勤奮。


    厲辭舟也在處理公司的文件。


    書房裏原本極具藝術感的桌子換掉了,換成了一張同款設計的大長桌,方便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


    這會兒左半邊堆滿了專業書,右半邊堆滿了公司的文件,兩個人的身前是同款筆記本電腦,桌子對麵還有一個超大屏幕的台式機。


    乍一看,還有那麽點小學雞一起補課的既視感。


    厲辭舟批完了手裏的文件,順手又將電腦上要處理的郵件給迴複完,一心二用地說道:“老爺子應該是想感謝你最近夜裏照顧他。”


    阮盡歡嗬嗬了一聲:“他哪兒是想感謝我,分明是……”


    不懷好意,想要撮合他們倆。


    厲辭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了她一眼:“分明是什麽?”


    阮盡歡不想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她合上手裏的資料,慢吞吞地迴道:“沒什麽,你工作處理完了沒有,我餓了,想吃夜宵。”


    厲辭舟聽到夜宵兩個字,就有點絕望,他目光落在阮盡歡的小腹上,點了點桌麵,真誠地問道:“請問,我的腹肌還在嗎?”


    阮盡歡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她最近吃的確實有點多,但也有健身啊。


    手底下原本緊實的肌肉線條已經從實線變成了虛線,真照這麽個速度吃下去,那很快就沒線了。


    她又撩起衣服仔細看了看,薄薄的一層線條,雖然沒有完全消失,但離消失也不遠了。


    厲辭舟看著她一點也不避諱地掀衣服,一隻手扶著額頭:“你好歹是個女孩子,能不能矜持一點。”


    阮盡歡覺得莫名其妙:“有什麽地方是你沒見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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