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飛雪似楊花,簌簌飄落。李小白與白風夕對坐於窗前,紅泥小火爐上,茶煙嫋嫋。然而,屋內氣氛卻有些凝重,白風夕蛾眉微蹙,眼中隱有不平之色。


    “小白,此次考核競聘經理,本是我誌在必得,卻不想因那些錯綜複雜的人脈與利益糾葛,竟讓我落選。真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啊。”白風夕輕抿嘴唇,語氣中滿是憤懣,眼中似有淚光閃爍。


    李小白看著妻子,眼中滿是憐惜,他輕握住白風夕的手,緩緩說道:“風夕,我知你心中委屈。但你且聽我一言,‘世事短如春夢,人情薄似秋雲’,世間諸事,猶如白雲蒼狗,變幻莫測。古往今來,多少豪傑因爭一時之長短而失了本心。”


    白風夕微微抬頭,看向李小白,眼中露出一絲疑惑。李小白微微一笑,繼續言道:“夫人可知,‘人中何必爭呂布,盛氣終歸腐’。想那呂布,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何等威風。其武藝超群,縱橫沙場,無人能敵。然其為人剛愎自用,爭強好勝,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恰似‘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最終不過落得個身敗名裂之結局。其盛氣雖能淩人一時,卻如那絢爛之煙花,轉瞬即逝,隻餘腐朽。夫人,你聰慧過人,切莫學那呂布,為一時意氣之爭,失了自己的方向。”


    白風夕聽了,若有所思,微微點頭。李小白又道:“再看‘馬中勿羨赤兔狂,且把平和心態對炎涼’。赤兔馬,日行千裏,為寶馬良駒,世人皆慕之。然其一生輾轉,雖風光無限,卻也曆經波折。先是隨呂布,後歸關羽,雖受英雄所馭,卻也在這亂世之中不得安寧。這就如同世間之名利,看似耀眼,實則如過眼雲煙。我們當以平和之心,看待這世態之炎涼,方為上策。正所謂‘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


    白風夕輕輕歎了口氣,道:“話雖如此,可我為此次考核,付出諸多心血,卻被這等不公之事所阻,實難咽下這口氣。真是‘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啊。”李小白輕撫妻子的手背,道:“夫人,你看那‘殘陽漸隱青山後,興廢無須叩’。殘陽西下,沒於青山之後,此乃自然之象。世間萬物,興衰交替,猶如這日月星辰之運行,豈是人力所能完全掌控?我們又何必執著於一時之興廢。‘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你此次雖落選,但這或許隻是命運之安排,其中深意,我們無需過度探究。”


    白風夕沉默不語,李小白見狀,又道:“劍藏槍斂息爭紛,獨守清心寡欲笑乾坤。夫人,我們應如這詞句所言,收起爭鬥之心。爭鬥隻會讓我們陷入無盡之煩惱,若能清心寡欲,超脫於紛爭之外,方能以豁達之姿笑對這乾坤萬物。‘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此等心境,才是我們所求。”


    白風夕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道:“小白,你說得有理。隻是我心中仍有些不甘。‘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我總覺得自己的努力付諸東流了。”李小白笑道:“夫人,不甘乃人之常情。但我們不能讓這不甘蒙蔽了雙眼。今日我們閑談,我便與你說說這《虞美人》詞牌的由來與意義,或能讓你心境更開闊些。”


    白風夕來了興致,道:“哦?願聞其詳。”李小白道:“這《虞美人》詞牌,相傳得名於項羽之愛姬虞美人。楚漢相爭,項羽被困垓下,四麵楚歌,虞姬自刎而死。後人感其情,遂作此調。其韻律優美,情感真摯,多用來表達哀怨、愁思或對人生之感慨。不同之人填此詞牌,亦有不同之韻味。恰似‘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雖曆經歲月變遷,詞牌之魅力依舊。”


    白風夕點頭道:“原來如此。這詞牌背後竟有如此淒美之故事。”李小白道:“正是。而我今日為夫人作了一首《虞美人·休爭》,願與夫人共勉。”說罷,李小白吟誦起來:


    人中何必爭呂布,


    盛氣終歸腐。


    馬中勿羨赤兔狂,


    且把平和心態對炎涼。


    殘陽漸隱青山後,


    興廢無須叩。


    劍藏槍斂息爭紛,


    獨守清心寡欲笑乾坤。


    白風夕細細品味,眼中漸漸有了光彩,道:“小白,此詞甚妙。你是希望我能如詞中所雲,放下執念,不再為此次之事而煩惱。‘迴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我應如此。”李小白點頭道:“夫人冰雪聰明。我們身處這紛繁世間,若不能守得內心之寧靜,便會被世俗之瑣事所累。”


    二人正說著,忽聞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李小白起身開門,卻是杜之甫。杜之甫抖落身上的雪花,走進屋內,笑道:“小白、風夕,我來叨擾了。”李小白道:“之甫兄,快請坐。今日怎有空前來?”


    杜之甫坐下,看著二人,道:“我聽聞風夕此次考核之事,特來看看。風夕,你莫要太過傷心。這世間之事,往往難如人意。‘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但我們要學會排解。”白風夕微笑道:“多謝之甫兄關心。小白已開導我一番,我倆還賦詩一首呢,我已好了許多。”


    杜之甫點頭道:“小白之言,定是如醍醐灌頂。我來看看!”看畢,道:“這《虞美人》詞牌,除了其由來與虞姬有關,其格律也頗有講究,用此詞牌填詞,需得情感細膩,方能展現其韻味。恰似‘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自然而真摯。”李小白道:“之甫兄所言極是。就如我為風夕作的這首《虞美人·休爭》,便是借這詞牌之韻律,表達一種淡泊寧靜之思想。”


    杜之甫道:“此詞甚好。尤其是‘劍藏槍斂息爭紛,獨守清心寡欲笑乾坤’一句,真乃點睛之筆。它將一種超脫之態展現得淋漓盡致。‘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此句所表之情與之有幾分相似。”白風夕道:“是啊,小白作此詞,讓我對此次之事有了新的看法。我不應再被這世俗之紛爭所困擾。”


    杜之甫看著白風夕,道:“風夕能如此想,甚好。其實這世間,處處皆有紛爭。就如前幾日參加的一場宴會,亦是如此。‘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宴會上的貧富之差、人心之異,令人感慨。”風夕好奇道:“哦?是怎樣的宴會?”


    杜之甫便將白居間所設壽宴之事一一道來,從宴中座次與敬酒之序的爭議,到白居間的無奈之舉,再到席間眾人因權勢金錢而扭曲的行為。風夕聽了,皆感慨不已。


    白風夕道:“這世間之人,為何如此看重權勢金錢,而不顧禮儀道德?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杜之甫道:“風夕,這便是世態炎涼。但我們不能隨波逐流,要堅守自己的本心。就如小白在宴中所說,雖不能改變這大環境,但我們可以用自己的言行影響身邊之人。‘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我們要有此等堅韌。”


    李小白道:“是啊,就像這《虞美人·休爭》所傳達的思想,我們要在這紛繁複雜之世中,保持清心寡欲,不被爭鬥所迷惑。‘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我們要有自己的骨氣。”三人相談甚歡,爐中的炭火漸漸弱了下去,窗外的雪卻依舊紛紛揚揚。


    此後數日,白風夕的心境漸漸平和。她不再為落選之事而耿耿於懷,而是將更多的精力放在自身修養與能力的提升上。“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她以此激勵自己。李小白見妻子如此,心中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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