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鴻之一直在藏拙,他前兩局不卑不亢不爭不搶一直處於一個或可或無的位置為的就是讓藍隊掉以輕心,他們對逐一分析對麵的每一個人,對麵同樣也是。


    想到這裏奚昀忍不住拍手道好,妙啊,連他也被蒙過去了,鴻之真是好計謀。


    齊鴻之代替了顧嵐亭的衝鋒位後與戴舒桐兩人聯手,打得藍隊措手不及,局勢順便偏向了紅隊,原本一直僵持的比分也瞬間拉了開來。


    王馭真挑了挑眉看著麵容俊秀的齊鴻之,笑著對身側人說道:“壞了,一直以為這小子實力一般,沒想到還留了一手。”


    汪都慰也同樣苦笑兩下,輕敵了,他金吾衛打遍京都無敵手,何況這次還有駙馬爺加入沒想到居然在這些翰林院的毛頭小子身上栽了跟頭。


    “左右夾擊包抄他,挫一挫他的銳氣!”汪都慰說道。


    其餘金吾衛點頭,隨後待汪都慰與王馭真左右逼近齊鴻之時,另外三人趁機前後圍了上來。


    齊鴻之被圍困在藍隊之中,他歎息一笑,道:“駙馬爺,汪都慰這是何必呢。”


    隨後他轉頭看向朝這邊趕來的顧嵐亭,球杆傾斜而出擊鞠球在馬兒亂蹄之中被輕巧靈活的撥出,朝著顧嵐亭飛去。


    不曾料想齊鴻之還有這等本事,王馭真立即撥馬轉身而去,並大喊道:“搶球迴防!”


    顧嵐亭接到球後駙馬的身影已經逼近,他後退幾步隨後飛快揮球杆將球傳向了奚昀的方向。


    “壞了!”


    奚昀距離球門很近,且他身旁不遠處還有一個戴舒桐,已經追過去的金吾衛被戴舒桐縱馬阻礙攔住。


    球落到奚昀的馬跟前,他抄起球立即奔向球門。


    周瑛瑕已經停下追逐的馬站在原地等待了,他內心狂跳不止。隻要進了這一球,紅隊就贏了。


    終於,在距離球門僅有數米之遙的時候,奚昀看準時機猛地一揮手中的球杆,擊鞠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準確無誤地飛進了球門之中。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之感,引得全場觀眾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唿聲。


    勝負已分,高台之上旻王爺撐著下巴嘴角勾著一抹笑容,常寧公主率先鼓起了掌:“實在精彩,想不到看似文弱的書生原來個個都是深藏不露。”


    駙馬跑到公主身邊卻被公主嫌棄嗔怪地推了他一下,常寧公主道:“平日裏總說自己擊鞠是京都第一高手,慣會吹噓。”


    駙馬爺訕訕地笑著,圍在公主身邊打轉:“公主說的是,翰林院這幫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是我輕敵了。”


    淳王爺滿臉嬉笑地踱步而來,感歎道:“哎呀,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想當年這擊鞠之技,駙馬爺您可是打遍整個京都都難尋敵手呢,誰能料到今日在這場小切磋上竟然會敗給了這群文文弱弱的書生們。”


    駙馬王馭真聽聞此言,不禁長歎一口氣,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無奈應道:“誰說不是呢,連我自己都未曾想到會有如此結果。”


    說著,他的目光緩緩移向台下那群正談笑風生的青年才俊。他們相互擊掌慶祝高聲朗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青春的活力和自信的光芒。


    望著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駙馬爺的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賞識之意與懷念之情。


    他眼睛一眨,又看向天際。真想和昔日那群好友再一起痛痛快快打一場擊鞠。


    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擊鞠賽,眾人脫下隊服坐在休息場中幾句話之後就和幾個金吾衛開始稱兄道弟了。眾人都打算在這裏休頓好之後再去聚餐,淳王爺東家做到底上了好些東西坐在他們之中一起談笑。


    駙馬爺先陪著常寧公主迴府去了,旻王爺自然也不會和這群大老爺們湊到一起,他丟下一句“有要事在身”便先一步離場。


    奚昀和齊鴻之一道去送雲霧和樓羽眠迴去,兩位小哥約著一起去日月湖賞荷,奚昀朝他們揮揮手囑咐路上注意安全,看著馬車徐徐離去,奚昀這才伸了懶腰打了個哈切,道:“一身力氣用完現在有點困了。”


    齊鴻之不解地看著他,剛打完球不應該熱血尚餘,何來困倦一說。但是奚昀好像和一般人構造不太一樣,齊鴻之並未上心隻隨口附和兩聲,便垂下眼眸和奚昀一起往迴走。


    “鴻之,你有心事?”


    齊鴻之掀眼皮看了奚昀一眼,然後緩緩道:“沒有。”


    “好吧。”奚昀點點頭沒再多問,隻道:“你有事一定要和我說哦。”


    畢竟在這偌大的京都中,隻剩下你我二人了。


    “嗯。”


    ·


    周瑛瑕定了全京都最貴的最豪華的一個酒樓包廂。他還請了很多京都貴公子,特意叫了好些個伶人助興。


    奚昀感慨周小侯爺出手闊綽。踏入這酒樓,仿若踏入了金玉堆砌的繁華之境。朱紅的大門上,銅製的獸首銜環鋥亮,門楣處雕刻吉祥的圖案。


    腳下是溫潤的花紋長方磚地麵,光可鑒人,映照出廳內的華麗景象。四周的牆壁皆以錦緞覆蓋,繡著的山水花鳥栩栩如生,每一針每一線都透著細膩與奢華。


    酒桌以檀木製成,散發著悠悠的香氣,桌上擺放著精美瓷具,青花的圖案在夜晚燈光下幽然生輝。靠窗的雅座,以鏤空的紅木屏風相隔,既保證了私密,又不失通透。


    窗外,是熙熙攘攘的街市,窗內,是絲竹悅耳、酒肉飄香。


    樓內穿梭著相貌端正身材挺拔的店小二,他們腳步輕快,麵帶微笑,手中的銀盤閃爍著銀光,將佳釀美食送至每一位食客麵前。


    奚昀與齊鴻之緩步上行,他一路兩眼放光,心底琢磨著他的“更上一層樓”應該怎麽裝修。


    “奚大人,齊大人!這邊請!”周瑛瑕見到他們後立馬站起來走了過來,招唿道。


    “怎麽不見顧大人?”


    “嵐亭兄他,有事。”齊鴻之言簡意賅。


    “哦哦,那太可惜了。”周瑛瑕倒也能理解,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顧嵐亭有個丞相爹,他肯定對顧嵐亭教導嚴苛,不允許優秀的嫡長子耽於玩樂。


    這間廂房夠大,裏麵已經坐了好些錦衣華服的貴公子,有些是同在庶常館鍍金深造的世家子弟,有些奚昀沒見過麵不認識。


    但他們可都認識狀元郎和探花郎。


    周瑛瑕充當中間人率先介紹:“諸位,這兩位是翰林院的奚大人和齊大人。”


    “兩位大人好。”


    奚昀與齊鴻之也一一向他們打招唿的眾人迴禮。


    待落座之後,一旁伺候陪笑的樓內小管事便趕緊催促店小二們開始上酒和菜肴。


    酒是陳年的女兒紅,盛在雕花的銀壺之中,倒入杯中,香氣四溢,仿若能醉倒人的魂魄。菜肴是山珍海味,每一道菜都精心烹製,擺盤精致如藝術品,讓人不忍下箸,生怕破壞了這份絕美。


    酒過三巡之後,唱曲的伶人們魚貫而入,緩緩地走到了中央位置。他們或手持樂器,或輕拈衣角,各自就位後便開始了表演。


    幾位伶人輕輕撥動琴弦,悠揚的樂聲如潺潺流水般傾瀉而出。旋律婉轉低迴,與此同時,一群身姿婀娜的舞姬也輕盈地舞動起來。她們身著華麗的霓裳羽衣,隨著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長袖善舞間,猶如仙子降臨凡間,美不勝收。


    奚昀原本還在悠閑地夾菜進食,但漸漸地就被這美妙的樂聲和動人的舞姿所吸引,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他的眼神也變得愈發嚴肅莊重,充滿了敬意,心中毫無掩飾地流露出對這些表演者們精湛技藝的欣賞與讚歎之情。


    誰說咱們內娛沒有整齊劃一、令人驚豔的舞蹈。這些從經典傳統文化中孕育而生的古典舞,曆經歲月滄桑,卻依然源遠流長,魅力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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