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昀中了舉考上了解元,雲霧心裏特別高興,甚至非常激動,相公實在是太爭氣了,連帶著他也從秀才夫郎一下子變成了解元夫郎。


    他今天出門買菜麵上都洋溢著笑容。經常去的幾個攤位老板都笑得奚家夫郎有個在郡學讀書的相公,瞧他滿麵春風的樣子,攤主們也都樂嗬善意得問道:“奚家夫郎,今兒個鄉試出成績,你家相公考中沒有?”


    “中了的。”雲霧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他怕過於張揚給奚昀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哎呦!這可真是不得了了,你家相公還未弱冠吧?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呐,往後他是舉人,你可就是舉人夫郎了!”


    其他在買菜的婦人看向雲霧的眼神瞬間就不一樣了,帶著羨慕變得有些尊敬,就連一向謝絕還價的肉攤老板今天也笑容滿麵給雲霧便宜了幾文錢。


    他所獲得的善意恭維和待遇,這些都是因為奚昀成了舉人所帶來的。雲霧心裏捫清,從奚昀開始他們就擺脫了草民的身份,有了真正的社會地位,奚昀的一個解元榮耀可以保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


    鄉試之後郡城將中舉名單飛書送往管轄之下的各府城縣城,與此同時新鮮出爐的舉人們也會舉辦各種宴會,一起吟詩作對其實就是為了擴張人脈,尤其奚昀這個解元的分量之大,請帖如雪花般紛紛送往他的住處。


    奚昀一時之間在青州郡聲名鵲起,上淩府的小三元加上青州郡的解元,他在所有人麵前展露出非凡的實力,想來與之結交的人隻多不少。


    郡城各世家也蠢蠢欲動,打探著這位解元的背景,若是能夠結為親家,就憑他的本事隻要會試與殿試不失利,直上青雲是早晚的事,到時候與他捆綁在一起的家族也可以借他的東風,依靠姻親關係讓家族勢力擴大。


    這就是世家。但現在皇帝最想要懲治的就是世家,奚昀又不傻。他意思意思去參加了幾場宴會後就閉門謝客了,展現出解元該有的高冷與神秘。


    但他這個名字已經被郡城的很多官員所知曉,甚至被主考官帶迴了京都。


    小三元加上解元,要是會試和殿試再考到第一名,六元及第,百年難以一遇。


    若是被他摘得那就是轟動整個大晉的存在,到那時他的名字會流傳在每個人口中,為天下讀書人之表率,在浮沉的官場上開啟他波瀾壯闊的一生,他會青史留名,芳香餘世。


    .


    鄉試中舉之後會有喜差來舉人的家裏報喜。


    這天奚曜和許青月剛喂糕糕吃完飯哄睡著就聞及一陣敲鑼打鼓聲,許青月抬起頭嘟囔一句:“誰家迎親現在才去。”


    話音剛落,就有人跑到奚家的大門口喊:“中了,昀小子中舉了!縣裏喜差來報喜了!”


    啥?啥啥啥?奚曜夫夫倆頓時顧不得糕糕了,紛紛出門去相迎。


    “哎呀!這秀才才當沒多久就成舉人了,這可太出息了!”


    “咱們村裏頭一迴出舉人老爺了!”


    喜差熱熱鬧鬧一路吹打到奚家的院子門口,就見報喜的喜差穿著衙門的衣服,和每次來村裏收糧的衙役如出一轍,如今他們胸前掛著大紅花,笑得格外喜慶前來道喜。


    “洵陽村奚家奚昀,奚老爺。您是當家的吧?”喜差向奚曜和許青月恭喜道。


    “是,我是奚昀的大哥。”奚曜故作鎮定道。


    “恭喜恭喜!奚老爺中了解元!”喜差朝奚曜遞了信帖子。


    “呀!解元!?鄉試的第一名?這是有多大的學問呐!這可真的不得了了!”


    略懂的人已經被震驚的目瞪口呆,奚曜和許青月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給砸懵了,勁頭緩過來這才麵露欣喜,奚曜笑得開懷,叫許青月去屋裏包了紅包拿過來。


    奚曜遞上去,兩位喜差一掂就知道分量不少,頓時笑得合不攏嘴,拱手又說了一大籮筐的好話,一個一個舉人兄長的叫他。


    村裏人其實對秀才、舉人沒什麽概念,隻知道很厲害,直到他們見到收糧時害怕膽怯要低頭哈腰的官差到了奚曜麵前笑意諂媚地恭維,才真的意識到了,舉人是何等的地位。


    奚家從今往後就再也不是和他們一樣的鄉下泥腿子了。


    隨後幾日有鄉紳主動送上一箱白銀,那蓋子一打開白花花的一片頓時亮瞎的一眾看客的眼睛。


    奚曜做不了主替奚昀收下害怕日後對奚昀的仕途有影響,怕有人說他這個做兄長的貪圖利益,最後是鄉紳好說歹說,就當結個善緣,意思意思給了一點就當是奚昀進京趕考的路費。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幾日奚家門庭若市,還真是叫人看了搖頭嘖嘴,又是唏噓又是羨慕。


    ·


    洵陽村的信送到青州郡的狀元巷中,奚曜在信中說已經收到了奚昀中解元的喜報,讓他們在郡城好好待著不要擔心家裏。


    他們在狀元巷的小院子續租了下去,何阿叔得知奚昀考中了解元後笑得格外開心,還免了他們一個月的房租,隻說奚昀這又是小三元又是解元的,名號一打出去以後他的房子不愁沒人來租。


    郡學給學子們放了一個月假期後,又開始了忙碌的學習生活。


    梅蘭竹菊四個班級重新分了人員,原本在這四個班級中的新舉人被集中到了竹班之中,準備新的學習前往京城參加會試。


    而其他三個班級則迎來了新的一批秀才,他們會在未來三年內努力學習,等待三年之後新的一屆鄉試上嶄露頭角。


    迴想起半年前的院試秀才宴,當時的前五名小秀才如今都已順利通過考試成為舉人,沒有辜負知府大人對他們的期望。


    何為寬和另外一名來自其他縣城的書生也成功考取了舉人,但名次較為靠後。在收到的來信中,何為寬提到他得到了湯夫子的推薦,並進入縣衙擔任主簿一職。


    湯均益立即書信一封送到父親手中,拜托他老人家照看一番好友。但要偷偷的,不要照拂的太過明顯。


    自從奚昀又開始過起了朝五晚五的生活後,雲霧也仍是到公孫大娘家中繼續他們的雙麵繡工程。如今,整幅刺繡作品已經大致成型,預計再過一個月就能完工並抬上拍賣台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針法越發熟練,速度也越來越快。公孫大娘見此情形,不禁放下手中的繡花針,感慨地說:“我已無其他可傳授於你,你做得非常出色。”


    與此同時,還發生了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樓羽眠被家人抓迴了京都。


    起因是那位來自京都的鄉試主考官在批閱完試卷後,在郡守的陪同下漫步街頭感受青州郡的風土人情,無意間瞥見了國子監樓司業的獨哥兒樓羽眠,與一名男子當街拉拉扯扯、行為親密舉止曖昧。


    他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眼前所見,成何體統!他迅速將此事通風報信給了他的同事,樓司業。樓家也是行事果斷,隔天就派人前來處理此事。


    得知這一消息的樓羽眠簡直氣炸了。來者正是樓羽眠的叔父,同樣也是朝中的一位大儒。


    齊鴻之被樓家人客客氣氣請到茶樓裏喝了一盞茶,出來之後整個人就一門心思投到了學習上,就連樓羽眠哭哭啼啼被帶走時都沒來送他。


    樓禮仕,也就是樓叔父,笑眯眯得提著樓羽眠一把塞進馬車了,車夫一鞭子甩出去馬車飛快地離開了青州郡。


    雲霧轉身之時往城牆上望了一眼。


    齊鴻之翹了一節課不知道去哪裏了,迴來的時候奚昀趴在桌子上和湯均益聊天,見他迴來,微微側了一下頭,隨口道:“迴來了,剛剛那節課夫子點名了。”


    湯均益也看向慢悠悠迴來的齊鴻之,但笑不語。


    齊鴻之斜了他一眼,道:“扯。”


    “好吧,你翹課幹嘛去了?”


    “翹課。”


    奚昀:“????”


    他翻了個白眼,道:“咦……不說算了,懶得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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