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怡一聽到這話,眼睛一亮,“顧先生也是這樣覺得的嗎!”


    “嗯,顧某看著是極其相配,特別有夫妻相。”顧亦喝了口酒笑道。


    “顧先生多喝一些。”趙婉怡笑著又給顧亦倒了一杯酒。


    “那個,咱們先聊正事吧。”王懷風穩了穩身形,一本正經的說道。


    “嗯。”顧亦接過酒杯。


    王懷風收斂神色,“據藏花穀的朋友們所說,那日他們趕到村子時,一片死寂,到處都是火燒的殘垣斷壁,村民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有不少被燒成了焦炭,顯然是已經遭受了毒手。”


    “經過一番仔細搜查辨認後,確認小廟村六十餘戶無一活口,其中也有不少魔教中人的屍體。”


    顧亦眼眸微眯,六十餘戶無一活口....


    趙婉怡接過話茬說道:“小廟村就在藏花穀東北二十裏,有弟子發現慘案後我們第一時間就趕往了現場,同時也通知了江州的玄衣衛。”


    “之前無論如何搜查都沒有任何線索,我們隻能加大警戒,而就在一月前,在原先小廟村東八十裏的一個村子,再次發現大批人馬集結的蹤跡。”


    “幸好這次我們有所準備,沒有造成大規模的人員傷亡。”說著,趙婉怡眼眸黯淡了下來,看向王懷風的眼中閃過一絲難過,“懷風也是在那時為救我而中了魔教妖人的寒毒。”


    王懷風搖搖頭示意趙婉怡不要糾結自己受傷的事情,他開口說道:“好在我們確定了一件事情,魔教確實像在找什麽人,隻不過當日我們混戰時讓他逃掉了。”


    顧亦聽著兩個人的話,喝著酒暗自思索。


    魔教不惜屠村也要找到這個人,說明這人手上有他們想要的什麽東西,而且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所以每到一個地方都不惜殺人滅口。


    念及此處,顧亦忽然想起自己忽略的一個點,他出聲問道:“這魔教是拜月教還是聖火教?”


    “這.......”


    王懷風和趙婉怡對視一眼,這個他們倒是忽略了,江湖上通常把兩教都喊做魔教,平日裏遇到了也不怎麽區別,如今被顧亦這麽一問,都有些尷尬。


    “拜月教。”


    一道清冷的嗓音響起,穿著一襲白色長裙的女子走進了亭子。


    “雲舒見過師尊,見過王先生。”李雲舒持劍抱拳,彎腰行禮。


    趙婉怡見到李雲舒,笑著招手,“舒兒啊,來師尊這裏坐。”


    李雲舒輕輕點頭,正要邁步走到自己師尊旁邊,忽而瞟見正一臉微笑看著自己的顧亦,腳步為之一頓。


    “顧公子?”


    顧亦微笑道:“李姑娘,好久不見。”


    趙婉怡訝異道:“顧先生你們認識?”


    顧亦說道:“嗯,算是朋友吧。”


    “這樣啊。”趙婉怡若有所思的點頭。


    待到李雲舒落座後,顧亦開口問道:“李姑娘,你說那些魔教之人是拜月教的?”


    “嗯。”李雲舒正色道:“之前和師叔師妹們一同出去調查時我有留意到,那些魔教之人的黑袍上有月牙印記。”


    王懷風說道:“拜月教的教徽是個月牙形的標誌,聖火教的則是火焰,若是雲舒師侄沒有看錯的話,那想來就是拜月教了。”


    “哼,那還果真是符合他們一貫的作風!”趙婉怡冷哼道。


    “如今就是不知道他們要找何人了,到底是什麽能讓他們毫無顧忌的行事。”王懷風微微一歎,“而且如今線索又斷了,難道隻能又等著他們殺人時才能有所察覺嗎?”


    在這次事件中,他們一直處於被動,一日沒有找到魔教之人,他們一日都不得心安。


    從上次交手到現在一個月過去了,看似魔教是消停了,但天知道他們躲在哪裏,又會不會伺機而動。


    顧亦想了一下說道:“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找到魔教的人,而是要找到被他們追殺的那個。”


    “隻要找到他,魔教自然是會尋上來的。”


    聞言王懷風苦笑搖頭,“我們也找了,找不到啊,根本不知道他的行蹤。”


    “你不是說上次被他逃走了嗎,可有見過他的相貌?”顧亦問道。


    王懷風聞言皺著眉,細細思索了一番後說道:“他蒙的很嚴實,相貌未曾見到過,不過從身段上看去,好像是個女子。”


    “哢嚓”


    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幾人尋聲望去,隻見趙婉怡手上的酒杯不知為何已然四分五裂。


    她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行岔氣了。”


    她又看向王懷風,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王公子沒事吧,酒水沒有濺到你吧,來,我來給你擦擦。”


    說著,趙婉怡直接上手拍打著王懷風身上那並不存在的酒水。


    “沒有,沒有濺到我。”


    “你拍那麽用力幹嘛,哎呀,擦就擦,你掐我作甚!”


    顧亦看著兩人那模樣搖頭一笑,你看吧,兩人還是很般配的,性格上也挺互補。


    “咳咳。”待兩人鬧了一下後,顧亦輕咳一聲說道:“如此範圍就又縮小了一些,接下來就好找了。”


    “好找?”趙婉怡停下手中動作,看向顧亦問道:“這臨安雖隻有江州,但地域卻也是很廣,顧先生怎知去何處找?”


    看著三人疑惑的望向自己,顧亦放下酒杯淡淡吐出兩個字。


    “往東。”


    “往東?”


    “沒錯。”顧亦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點,從你們所說發生的第一起屠村來看,那是發生在藏花穀的東邊,而第二起,也是在東邊。”


    他環視眾人,緩緩開口道:“所以我推斷,那人應該是經過江州,一路往東而逃,可能要去往東海。”


    此前剛聽他們說起兩起案件都發生在東邊,而且間隔都不超過百裏,顧亦猜想那人應該是想一路向東而行。


    第二次被發現距離上次已經過了半年,至於為什麽半年後才走了幾十裏,可能是那人身上有傷行動不便,或是剛把傷養好沒走多遠就被發現了。


    那麽現在就知道了三個線索。


    一,那人是個女人。


    二,她身上有傷。


    三,她要往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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