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與滑石村姑娘的婚事暫且按下不表,隻因在王百花眼中,若男女二人有意結為連理,必先相互結識、往來溝通一番才行。唯有如此深入交流,方能知曉彼此是否真乃可相伴此生之人?


    遙想古時諸多媒人所言,所謂盲婚啞嫁,眾多夫妻皆是直至成親當日,掀開那紅蓋頭的瞬間,方得見未來將與之攜手一生之人究竟是何模樣。此等情形於王百花而言,實乃匪夷所思之事,甚或可稱之為略帶幾分兒戲之舉。


    當下之急,便是讓府兵與滑石村的姑娘多多相處、增進了解,且看最終誰能摘下這些嬌豔之花。(????)


    就在這一日清晨,天色尚早,王百花卻驚見戚述滿麵春風、喜形於色地走來。


    “這是遇上何等美事啦?”王百花好奇發問。


    隻見戚述那張原本就俊朗的麵龐此刻更是笑開了花,仿佛春日裏綻放的最豔麗的花朵一般,那燦爛的笑容之中難以掩飾住他內心深處洶湧澎湃的喜悅之情。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對著王百花高聲迴應道:“正是!沒錯啊!”聲音清脆響亮,猶如黃鶯出穀般悅耳動聽。


    而這位讓戚述如此興奮和激動的人究竟是誰呢?原來竟是他小時候的夫子——陽先生。說起這陽先生,戚述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深深的感激與懷念之色。在戚述年幼之時,尤其是當他的父親不幸離世那段最為艱難困苦的日子裏,一直都是這位陽先生默默地陪伴在他身旁,給予他無微不至的關懷與照料。


    不僅如此,有時候陽先生還會不辭辛勞地幫助戚述的母親處理一些府中的繁雜公務。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如果沒有陽先生的傾力相助,鎮國公府恐怕很難順利地從當年的困境中成功過渡到如今這般繁榮昌盛、頗具規模的景象。因此,論及鎮國公府今日所取得的成就,陽先生絕對稱得上是居功至偉之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後來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陽先生竟然主動提出要替他們前往遙遠的西域去打理那裏的產業。由於西域距離此地路途著實太過遙遠,這一去便是長達五六年之久,其間杳無音信,許久未曾歸來。


    這一次歸來,據說是聽聞我榮升為知府一職。起初,他僅僅是打算寄信來向我道賀而已。然而,我接連不斷地給他寄出了許多信件,苦口婆心地勸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最終成功地說服了他。如今,他願意迴到我的身旁,繼續擔任幕僚之職,就如同往昔跟隨在我父親身側那般親密無間、默契十足。


    “陽先生?”王百花輕聲呢喃著這個名字,緩緩地在口中咀嚼品味。她的腦海中猶如風車一般飛速旋轉著,努力思索著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究竟來自何處。突然間,一絲靈光閃過,她覺得自己似乎對這個名字有些許印象,但卻又無法確切地迴憶起具體的相關事宜。


    後來,當她從戚述那裏得知這位幕僚乃是其父親昔日的得力助手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好奇之情。尤其是了解到在他父親離世後,這位陽先生始終不離不棄,一直陪伴在戚述及其母親左右,盡心盡力地協助處理府上諸多繁雜的公務時,王百花的內心更是受到了不小的觸動。


    就這樣,隨著思緒的不斷深入,王百花的雙眼越睜越大。刹那間,一個清晰的記憶片段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那不正是在馬車之上,與大夫人談論女子改嫁之事時,大夫人情緒產生巨大波動的那一刻嗎?而當時令大夫人心潮起伏的人,恰恰就是眼前所提及的這位陽先生!


    如今這個人竟然真的迴來了,然而卻沒有人清楚大夫人是否已經得知此事。


    況且誰都不曉得陽夫子在遙遠的西域度過了如此漫長的歲月裏,究竟有沒有成家立室、生兒育女呢?


    思來想去,王百花最終下定決心暫且將陽夫子與大夫人之間那份深藏心底的情愫隱匿起來。她尋思著,還是等陽夫子真正歸來,大家親眼見到他本人之後,再來談論這件事情更為妥當。


    緊接著,王百花瞧見戚述正風風火火地忙碌著,不斷指揮眾人去妥善安排陽先生日常的生活起居事宜。盡管時光已然匆匆流逝了許多年,但令人驚訝的是,對於陽先生的個人喜好,戚述居然依舊能夠牢牢地銘記在心。


    目睹此情此景,王百花不禁在內心深處暗自嘀咕起來:“哎呀呀!你可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極有可能會變成你未來的繼父喲!可是瞧瞧你,還在這裏像隻猴子似的上躥下跳,又是忙著給他籌備這個,又是趕著給他張羅那個。”


    就在這時,大夫人步履款款地走了過來。她一瞧見戚述那副喜不自禁、眉開眼笑的模樣,不禁也跟著輕笑出聲:“喲嗬!這是咋啦?瞧把你給樂的,是不是有啥天大的好事降臨啦?我可是好久都沒見著你這般開懷大笑嘍!”


    一邊說著,大夫人還不動聲色地偷瞄了一旁的王百花一眼,心中暗自嘀咕:“哼,除了跟這小丫頭片子待在一塊兒的時候,成天就像個傻小子似的傻笑不停。”


    隻見戚述滿臉激動之色,迫不及待地向自家母親分享起這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來:“母親大人呐,您可知道麽?陽先生馬上就要歸來啦!”


    聽到這話,大夫人臉上原本洋溢著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陽……陽先生?”


    而此時的戚述卻仍舊沉浸在喜悅之中,絲毫未曾察覺到母親神情的異樣,繼續興高采烈地說道:“對啊,就是那位陽先生啊!母親難道不記得他了不成?”


    大夫人的臉色此刻變得越發難看,簡直快要掩飾不住內心的慌亂與窘迫了。她隻得硬著頭皮,結結巴巴地應道:“呃……啊啊,原來是陽先生啊!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嗯……確實還記得呢。那個……他真的要迴來啦?”


    戚述滿臉狐疑地盯著自己的母親,眉頭微皺,不解地問道:“母親,您今日是怎的了?為何我覺著您說話有些怪異呢?”


    大夫人聽聞此言,心中猛地一震。原來,就在不久前,她竟意外得知了那位陽先生的消息。這突如其來的訊息,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讓她那顆沉寂已久的心瞬間掀起驚濤駭浪。這麽多年過去了,本以為早已將那段過往深埋心底,可此刻卻還是難以自持。


    然而,身為國公府的大夫人,曆經歲月滄桑與世事磨礪,她自然有著過人之處。別的暫且不論,但對於麵部表情的把控和管理,那可是堪稱一絕。隻見她深吸一口氣,迅速平複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轉瞬間,那張臉上再度浮現出往日裏那副和藹可親、慈眉善目的模樣。


    她麵帶微笑,輕聲詢問戚述:“述兒啊,楊先生此番歸來,不知你可有何打算?亦或是他本人是否已有了具體的想法呢?再者說,他為何會如此突兀地返迴京城呢?”


    戚述微微頷首,迴應道:“母親,據孩兒所知,陽先生於西域之地已逗留許久。早在此前便曾聽聞,他初至西域時,因難以適應當地惡劣的環境氣候,致使身體受到些許損傷。


    如今,情況已然逐漸好轉,各方麵都已慢慢地恢複了許多。


    我心中暗自思忖著,此次他歸來,一來呢,可以借此機會在此地好生調養一下身子;二來嘛,還有好些事情亟待我向他虛心求教一番。想到此處,我的內心不禁充滿期待。


    這時,隻見大夫人微微頷首,表示認同道:“陽先生的確懷有經天緯地之才、腰纏萬貫之財,你著實應當向他悉心討教一番。若後續再有何需求,隻管前來尋我便是。”言罷,大夫人便轉身朝著自家院落緩緩行去。


    正沉浸於滿心歡喜之中的某人並未察覺到任何異樣,然而一旁的王百花卻始終將目光落在大夫人身上未曾移開。她敏銳地覺察到,盡管大夫人從表麵看上去頗為鎮定自若,並若無其事般地返迴了自己的庭院,但在其舉步前行之際,那步伐相較平日而言仍略顯幾分淩亂。不僅如此,再瞧大夫人頭頂上方的彈幕,亦是如疾風驟雨一般飛速滾動著。


    王百花略作思量後,終究決定暫時不跟上前去。她心想,不妨給予大夫人整整一晚的時光,好讓她能靜下心來平複心緒。


    第二天,在眾人期待中,陽先生來了。


    果不其然,正如王百花心中所料想的那般,這位楊先生當真生得一副溫文爾雅之態。隻見他麵龐白淨,眉眼含笑,舉手投足間皆透著一種書卷氣息。尤為引人注目的是那文人標誌性的三撇小胡須,整齊地貼附於唇邊,更增添了幾分儒雅氣質。


    因長期在西域生活,楊先生身上難免沾染了些許風塵之色,但這般模樣非但未減損其風度,反倒令人覺得別有一番獨特韻味。此刻,在門口焦急等待的一眾人們,心情皆是無比激動。


    當陽先生緩緩走下車來,目光瞬間便鎖定在了戚述身上。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俯身行大禮參拜。然而,戚述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穩穩地扶住了陽先生,口中連連說道:“陽先生不必如此多禮!”


    可即便如此,陽先生仍然奮力掙脫開戚述的雙手,毫不猶豫地深深地向著戚述拜了下去。隻見他腰身彎曲至 90 度,仿佛要將全身的敬意都傾注於此拜之中,且許久都未曾起身。


    見到此情此景,戚述不禁動容,趕忙也朝著陽先生鄭重其事地迴了一禮。一時間,周圍的氣氛變得莊嚴肅穆起來,眾人皆屏息凝神,靜靜注視著眼前這感人的一幕。


    兩人完成莊重的對拜後,幾乎在同一瞬間站起身來。


    他們對視一眼,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那笑聲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充滿了喜悅和生機。


    隨後,兩人手牽著手,宛如一對親密無間的伴侶,緩緩走進了府邸之中。


    一路上,他們談笑風生,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此時,大夫人已然端坐在堂前,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當她瞧見陽先生出現在視線中時,急忙起身,快步迎上前去。


    陽先生望見大夫人向自己走來,心中亦是難掩激動之情。歲月如梭,然而在他眼中,大夫人仍舊如往昔般年輕、雍容且華貴。


    細細端詳之下,陽先生甚至覺得眼前的大夫人比他記憶中的模樣更為年輕,更顯得容光煥發。


    遙想當年,那時的大夫人剛經曆喪夫之痛,卻要獨自承擔起支撐整個鎮國公府這一大家庭的重擔。


    每日皆在忙碌奔波中度日,難以開懷一笑,以至於眉間始終刻著深深的皺紋。


    可如今不同了,想來應是大夫人的兒子已然長大成人,頗有出息,能夠協助母親挑起家族的大梁。


    正因如此,大夫人如今的生活變得格外輕鬆愜意,無需再像從前那般操勞憂慮。


    也正是這樣無拘無束的日子,使得大夫人愈發青春永駐,煥發出別樣的光彩。


    待眾人皆已安穩地就座之後,那場麵自然少不了一番你來我往的寒暄。


    這邊有人先開了口,講述著自己近些時日裏的經曆與遭遇;那邊又有人應和著,也將自身的狀況娓娓道來。


    一時間,廳內話語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就在這熱絡的氛圍之中,戚述忽然轉頭看向陽夫子,麵帶微笑地問道:“不知陽夫子您如今可有成親生子啊?”此語一出,原本嘈雜的環境竟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焦到了陽夫子身上。


    而此時,一直端坐在一旁的大夫人,其藏於寬大衣袖下的手卻悄然地握緊了手中的手帕。隻見她微微垂首,似乎想要掩飾住臉上那不易察覺的異樣神色。


    麵對眾人好奇的注視,陽夫子倒是顯得十分坦然。


    他先是豪爽地大笑幾聲,然後才開口迴應道:“哈哈,不瞞諸位,在我遊曆西域之時,曾有過一段頗為驚險的經曆。


    當時我不幸遇到了一群兇狠的野狼,幸得一位好心的獵戶出手相助方才逃過一劫。


    後來我便在那位獵戶家中養傷,也就是在此期間,我與他家的女兒漸漸產生了感情。


    再後來嘛,我們順理成章地成了親。


    如今,拙荊已然為我誕下了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這次迴中原,他們也隨我一道而來,現下正在客棧歇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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