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完果園,田青青又來到鴨舍。一群鴨子看到她的身影,立刻歡快地叫了起來。田青青笑著將準備好的食物撒在地上,看著鴨子們爭搶吃食,眼神中滿是溫柔。忙完這些,她才迴到家中,感覺有些口渴,便倒了一碗清甜的蜂蜜水,坐在院子裏慢慢飲用。


    這時,二嫂王大丫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隻正在縫製的鞋子。田青青趕忙起身招唿:“二嫂,你快坐。”


    王大丫笑著坐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紅暈。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對田青青說:“青青啊,嫂子有喜了。你二哥高興得不得了,說啥也不讓我跟著出攤做生意了,非讓我在家好好歇著,我在家呆得無聊,就上你家來串門。”


    田青青聽聞,眼中滿是驚喜:“真的嗎,二嫂?這可是大喜事啊!二哥做得對,你現在可得好好養著身子,可不能累著了。”


    王大丫點頭笑道:“我知道,你二哥這幾天忙前忙後的,又是給我燉補湯,又是找村裏的穩婆來看看。我這心裏啊,暖乎乎的。”


    田青青看著二嫂幸福的模樣,心中也為他們感到高興。在這小柳村,懷孕生子都是大喜事。她又想起在縣裏服徭役的趙石頭,心中默默祈禱他能平安歸來,共享這份喜悅。


    此時,趙石頭在徭役工地上,依舊每日忍受著監工的嚴苛,心中盼望著迴家的日子。


    一日,趙石頭在河道中挖到了一塊堅硬的石頭,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其撬動。就在他準備將石頭搬開時,監工走了過來,看到他動作稍慢,又開始罵罵咧咧。趙石頭心中一陣惱怒,但還是強忍著沒有吭聲,加快了動作。監工見他不再“磨蹭”,哼了一聲便轉身去監督其他人了。


    趙石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望著天邊的夕陽,心中默默計算著迴家的日子。他知道,這徭役,熬過便罷。


    夜晚,勞作了一天的趙石頭躺在簡陋的工棚裏,望著棚頂,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唿嚕聲,思緒飄迴了家中。他仿佛看到田青青在灶間忙碌的身影,看到家中那嫋嫋升起的炊煙。


    趙石頭喃喃自語著:“快了,在熬熬就能迴去了。”說著,就緩緩閉上了眼睛,在疲憊中進入了夢鄉。


    田青青除了操持家中日常,又多了一件心事。她琢磨著山穀中的棗子,想把剩下的一半全部摘迴來,那棗子又大又甜。田青青便決定去山穀裏摘剩下的棗子。


    連著幾日,天剛蒙蒙亮,田青青便背著竹筐出發前往山穀。山穀中靜謐清幽,晨霧還未完全散去,露珠在草葉上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田青青穿梭在棗樹林間,熟練地采摘著棗子。她專挑那些色澤紅潤、飽滿圓潤的棗子摘下,放入竹筐之中。


    每摘滿一筐,她便背著沉甸甸的竹筐往家趕。迴到家中,顧不得休息,又趕忙將棗子均勻地攤開晾曬在後院。她仔細地翻動著棗子,確保每一顆都能充分接受陽光的照射。


    田青青今日如往常一樣早早地來到山穀,望著樹上還剩下的棗子,心中默默盤算著:“全摘完應該有大半筐吧,這大半筐,也能換些銀錢。”


    田青青小心翼翼地爬上樹,伸長手臂去夠那些高處的棗子。一縷發絲貼在臉頰上,她伸手輕輕捋了一下。


    “唿……終於摘完了。”田青青從樹上下來,看著大半竹筐的棗子,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她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背起竹筐下山,往家走。


    迴到家中,田青青將棗子晾曬好後,坐在院子裏的木凳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她望著天空,心中思念著在徭役中的趙石頭:“石頭哥,你在那邊可還好?我在家一切都好,隻盼著你能平安歸來。這棗子晾幹後,又能在集市上換一些錢迴來,咱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田青青看著院子裏的棗子早已成熟,一顆顆飽滿圓潤,像是掛在枝頭的紅寶石。雖然頭一年結的棗子有些少,但味道還是不錯,田青青將兩棵樹的棗子一一采摘下來,均勻地鋪在竹匾上,端到院子裏晾曬。陽光灑在棗子上,映出一片誘人的光澤。她不時地翻動著棗子,確保每一顆都能充分享受陽光的照射,這樣晾曬出來的棗子才會香甜可口。


    次日清晨的露珠還未消散,田青青便背著竹筐出門去打豬草了。村子周邊的草地在晨霧的籠罩下,像是一片綠色的海洋。田青青熟練地在草叢中穿梭,手中的鐮刀飛快地割下鮮嫩的豬草,不一會兒,竹筐便裝滿了。


    迴到家中,田青青想蒸些臘肉蒜苗包子吃。將臘肉從房梁上取下,切下一塊肥瘦均勻的,放入鍋中煮熟。待臘肉冷卻後,切成小塊。從菜地裏摘了些蒜苗,嫩綠嫩綠的蒜苗,散發著獨特的清香。田青青將蒜苗洗淨切碎,與臘肉塊混合在一起,加入適量的鹽、蔥薑末、調料等,攪拌均勻,那香味瞬間彌漫開來。


    接著,田青青開始和麵。她將麵粉倒入盆中,加入適量的溫水,雙手熟練地揉搓著麵團。麵團在她的手中逐漸變得光滑有彈性。她將麵團放在一旁醒發一會兒,待麵團膨脹起來,便將其分成小塊,擀成中間厚邊緣薄的麵皮。然後,包入調好的臘肉蒜苗餡料,一個胖乎乎的包子在她的手中成型。


    將包子放入蒸籠中,田青青添上柴火,熊熊的火焰舔舐著鍋底。不一會兒,蒸籠中便冒出陣陣熱氣,那熱氣中夾雜著包子的香味,彌漫在整個院子裏。


    不一會兒,蒸好的包子出籠了。一個個白白胖胖的包子,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田青青輕輕拿起一個,咬了一口,那鹹香的臘肉與鮮嫩的蒜苗完美融合在一起,口感豐富,味道極佳。她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又吃了兩個,才將包子小心地放在一旁晾涼,然後用布蓋好。


    而趙石頭每日在這工地上,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懈怠。他親眼看見村裏的夥伴被監工罵得狗血淋頭,那眼神中的屈辱與無奈,讓人揪心;也瞧見有人被鞭子抽打得皮開肉綻,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卻又不敢有半句怨言。每當此時,趙石頭隻能默默低下頭,手中的鋤頭揮舞得更快,心中隻想著早些,熬過這徭役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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