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裏關於愛情的故事,苦的也是美的,酸的也是甜的。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應該感謝時間,是時間一點一滴的稀釋了我們心頭所有的愛和恨,並且將她們都轉化成了迴憶。

    說起巴帝上網,在我們班乃至在我們係裏那都是出了名的。巴帝原名叫吳佳佳,吳佳佳是陝西寶雞人,長的虎頭虎腦,還有兩顆煞是可愛的小虎牙,說話虎聲虎氣,走路虎虎生風。兩隻眼睛又大又圓看起來就象一隻可愛的小老虎。巴帝在班上的男生中排行最小,大一下半學期的時候,吳佳佳在我們兩個男生宿舍十幾個人不厭其煩的輪番慫恿下,漸漸喜歡上了我們班上一個叫周舔的西安女孩,周甜人如其名,長的又美又甜。在經過了一年多漫長而又痛苦的暗戀之後。大二下半學期剛開學,巴帝終於鼓足勇氣將周甜叫到了學校的操場上,和周甜圍著四百米的塑膠跑道轉了十幾圈之後巴帝吭吭唧唧還是沒有表達清楚自己到底要對周甜說什麽。以至於最後小甜甜終於忍不住對巴帝說:“你什麽都不要說了,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我們隻能做普通朋友。”說完撂下巴帝一個人就先走了。那晚巴帝迴來爬在床上軟的就象一團棉花,正好趕上那是一個星期六,宿舍的老拐,洪洪,費老,李明和合歡幾個要去網吧包夜,一幫人怕把巴帝一個人丟在宿舍裏萬一晚上巴帝想不開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所以幾個人就將巴帝從床上拉起來,連拉帶拽的一起去包夜了。巴帝在這之前是從來都不去網吧包夜的,巴帝在上大學之前連什麽是qq都不知道,屬於那種絕對的純情少年。但是從那個夜晚以後巴帝就開始迷戀起了網絡,迷戀起了遊戲,以至於從此彌足深陷,不能自撥。

    我是過來人,我很理解那種為了女人尋死覓活的把自己生生的往死裏折磨的人的心情,巴帝就是這種人,所以有時侯我很同情也很可憐巴帝,但是我卻從來沒有作為一個局外人勸過巴帝,因為我深知道這種事情旁人縱是再苦口婆心也是多說無益。這種事情是孽障,是心魔,隻有自己慢慢去克服,慢慢去戰勝。

    趙兵是個細心人,他看出白帥的話有些傷到我了,於是忙圓場道:“巴帝那是自己作踐自己呢,用上網和玩魔獸麻痹自己呢,巴帝還小呢,巴帝還是個娃娃,孩子以前沒談過戀愛,到大學來初戀就被人放倒了,唉!娃也是個可憐的娃!”白帥說:“他不為自己想,他也該為他爸他媽想想,他爸和他媽都是農民,供他上大學容易嗎?不知道人家一天咋想的?你說他被開除了,連個畢業證都沒有,以後咋到社會上混呀?還不又的迴農村種地去了?”白帥的一番話說的我心裏似被刀剜錐挑了一樣的難受,難受的讓我有些承受不了。我感覺他說的每一句話完全都是在針對我。自從我被學校開除以後我突然就變的很敏感,很怕聽到諸如:大學,畢業,工作,父母之類的字眼和詞匯。如果有人在我麵前講,我就覺得他們可能也許是在故意給我顯擺,給我炫耀,是在諷刺我,在挖苦我。平時聽到這些話,盡管我心裏很難受,但是表麵上我都會裝做沒有聽見,心裏難受一會兒,便自我安慰道:“沒什麽,沒什麽,我能挺的住,我就不相信天大地大豈能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就不信沒有了大學文憑,我出了社會真的就能餓死?再說了就算他們拿了畢業證,我看他們也不過如此,都是些平平庸庸的泛泛之輩,我根本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但是這一次我卻沒有忍住,一來平日裏忍的太多了,二來喝了些酒,所謂酒壯慫人膽,我瞪著一雙發紅的眼睛對白帥說:“你算個屁呀?人家巴帝對的起對不起他老爸老媽關你屁事?”白帥是個大心眼,見我突然用話嗆他,一時鬧不明白是怎麽迴事。扭頭看了看趙兵,又看了看我,指著我對趙兵說:“你看你看,咋是個這呢?”說完又對我說:“我又沒有說你,你發什麽火呀?”趙兵和我朝夕相處,當然明白其中的原委。於是忙拿起酒對白帥和我故意用粗話說道:“個老子的,今天是咱們兄弟在一起喝酒,他媽的說別人那些閑話幹嘛呀?來來來,我們幹杯,今天隻談風月,不論國事。”但是我卻已經失去了理智,沒等趙兵說完,就挺直了腰板,橫眉冷眼,咬牙磕齒的又罵白帥道:“你沒說我你說誰呀?你以為我聽不出來?農民怎麽了?你還別看不起農民,現在的農民比你們城裏人有錢。你有什麽好?你天天在這顯擺啥顯擺?你家裏有錢還是你爸是當官的?你學習好還是你人品好,還是你長的比別人帥?我還不知道你了?你考試你考一門抄一門,就你那大學畢業證也是你靠做小抄抄來的麽,你說你一天牛逼烘烘的你牛逼個啥呀你牛逼?你說,你自己說說我對你咋樣?我一天把你當親兄弟一樣的,你沒錢了我給你借,你吃不上飯了我讓你跟著我混,我吃啥你吃啥。你說我把你咋了?我哪兒得罪你了?你一天把我這麽諷刺挖苦的?你有意思沒意思你?”

    我一邊罵一邊對白帥連扯帶拽的,白帥被我罵的莫名其妙,看著我愣了半天的神,才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我沒有。你咋能把我想成那,那種人呢?”白帥話音未落,我指著他的鼻子又嚷道:“我能不想嗎?你明知道我已經被學校開除了,你還天天在我麵前說,說什麽說?你故意的是不是?”白帥被我罵傻了,愣愣的看著我一頭霧水,呆若木雞。趙兵見我真的和白帥幹上了,忙站起來拉住我的胳膊圓場道:“白帥又沒有說你?白帥是說巴帝呢,你看你那麽敏感幹嘛呀?”我一把甩開趙兵的手,歇斯底裏的又喊叫道:“我敏感?我一天都讓人騎在頭上拉屎了,我能不敏感嗎?我和巴帝都退學了,那你們說巴帝不就等於也在說我嗎?你們說話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我說的又急又氣,突然鼻頭一酸,喉嚨一陣發癢,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宿舍裏突然就一陣寂靜,我淚眼汪汪,獨自喝著悶酒,趙兵和白帥麵麵相覷,嚇的大氣也不敢出,一句話也不敢講,生怕再說錯話又被我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我轉過身去,背對著白帥和趙兵,氣唿唿的猛喝了一口酒,喝的有點急,一口嗆在了喉嚨眼,嗆的我眼淚鼻涕從嘴裏鼻子裏一起往外噴,趙兵和白帥忙站起來一個給我捶背一個去給我倒開水,我手捂著心口一陣猛咳,胸口又悶又痛,象被槍打了一樣,又象被火燎了一樣,難受的我直想一頭撞死在牆上。我低著頭閉著眼,心中百感交集,有一種英雄末路,虎落平原的感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愛上我這樣的男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郭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郭若並收藏愛上我這樣的男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