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咱們走。”一名穿著一身翠色衣服的女學子,連話都不想和沈小青說了,和這樣的人說話,髒了她的嘴。


    都是學子怎麽了?


    這樣的學子不值得結交。


    要知道,女學子和男學子是不一樣的。


    男學子,還會有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有的人到了白發蒼蒼依舊在科舉。


    甚至到了老年科舉錄取上,八旬老翁成舉人或者考上進士,不但不會被人笑話,還會稱為佳話呢。


    所以,窮的男學子,即便是窮困潦倒,甚至,窮到要飯,隻要他有真才學,都沒人敢瞧不起。


    因為這就是一隻潛力股,甚至,世家會專門資助貧困男學子,一旦這些男學子考上了,為官了,就是他們的助力。


    還有,即便是這些人不顧形象,也不會真的被排斥,曆史上有著名的“飯桶宰相”張齊賢,曾經是因為才學被宋太祖賞識,即便是宋太祖問話,他都不會停下吃飯。


    甚至吃飯不顧形象,大吃特吃,飯量驚人。


    也是因為小時候家窮,吃不飽飯,後來見到食物總要吃到撐了,並且也是真的能吃,才會如此,從來沒有顧及到自己的形象。


    但也是真有才學,宋太祖讓他去科舉,後來他通過科舉當了宰相,依舊是那樣的性情,被人稱為“飯桶宰相”,他隻是一笑置之,並不理會。


    可就是這樣的人,沒人真的敢瞧不起,甚至被皇上賞識,他也不負宋太祖的期望,建功立業。


    時下也是,一般不會因為男學子窮困瞧不起,甚至不會因為這些貧困學子不顧及一些形象而瞧不起。


    因為既然是學子了,都是奔著科舉去的,一旦才華被賞識,自然會有世家或者有錢人家來結交。


    還有許多世家會通過自家的學子和這個有潛力的窮學子結交等等。


    反正,男學子不管是啥樣,隻要自己不因為窮困自卑,不管是誰,都不敢小瞧了,除非是那些草包富二代或者是世家的混蛋後生,才會在這些窮困學子顯示優越感。


    要不然都會好好的結交,不會因為對方窮困而擺臉色,即便有的隻是表麵上的,但表麵上的也會表示尊重。


    男學子之間的結交,看中的是未來,未來可期啊。


    而女學子則不同。


    女學子雖然也是學子,但因為沒有窮困女學子考中並且為官做宰的先例,也因為時下沒人願意讓女學子走上真正的科舉之路,所以她們之間的結交,更注重家族。


    所以,感覺沈小青是小門小戶之家時候,就已經不耐煩了。


    現在得知是地地道道泥腿子,怎麽可能尊重。


    失去了尊重,肯定不願意說話了,感覺失去了自己的身份一般。


    沈小青並沒有覺得什麽,她不管在哪個年代,想要活的就是個自在。


    若是連自在都做不到,那還活著幹什麽。


    她覺得那些食物放在這裏就是浪費了,但出於禮貌還是問了一聲,畢竟沒準主人不吃,還可能賞賜給下人,她可是看到了這些小姐,一般帶著兩個貼身丫鬟,還有一些仆婦。


    另外,外麵還有小廝、護衛等。


    但也不是所有的女學子都是如此,有兩名到底還是說了,不要了。


    沈小青見她們真的不要了,真就打包了這些食物。


    還鄭重的道謝。


    最初說話的翠衣女學子走的更快了,表示羞於和沈小青待在一起。


    別的女學子,眼神各異,反正沒有正常的,都走了出去。


    沈小青神情愉悅,開心的收著,要知道,這裏的客店,不是差的客店,畢竟女性來科考,環境不會選很差的地方,食物都十分精致。


    這家客棧是專門做女學子或者別的女客人生意的,一到科舉時候,這裏就會專門開出一部分專房,專門接待女學子了,曆來來府城科考的女學子,都會選擇這裏。


    這裏的掌櫃和夥計都是女人,還有女保鏢,不會有啥問題。


    這也是體現知府重視女性教化的一個政績,表麵上必須表現為很重視。


    不但府城有,連省城、京城都有。


    平時接待女客人,科考時候,根據女學子數量,開出專房,接待女學子。


    隻是,比較可笑的是,府城還能有女學子住著,到了省城,幾乎就是年年沒有了。


    開國以來,寥寥無幾的幾位女舉人和進士,有的省府從來沒出現過女秀才,更別提女進士了。


    這客棧的規矩,就是客人吃剩下的食物,不許店裏的掌櫃和夥計擅自收著,都要當成垃圾直接處理掉的。


    沈小青也是因為知道這個,才會如此可惜這些食物。


    錢婉婷滿臉通紅,如同一塊紅布,連耳朵都是紅的。


    麵對夥計投過來的異樣視線,她覺得如同有實質一般,投射到她和沈小青身上。


    羞愧的要命!


    她拉了拉沈小青,“小青,別,別收了吧,你要是需要,我,我給你點。”


    她不覺得沈小青會缺這個錢,要知道,沈義業拉鏈是通過她家的布店和成衣店麵做成衣服售賣的。


    這兩個月,她聽說是賺了不少,具體多少,她不知道。隻知道母親上個月念叨,拉鏈的衣服,賣出的衣服,超過了普通紐扣的衣服。


    她就知道是一大筆錢了,她沒有算過。


    她知曉,沈義業拉鏈是沈小青的主意,沈義業隻是給沈小青打工的。


    也就是說,大頭是沈小青得了。


    沈小青肯定不會差這一點吃飯的錢。


    沈小青笑著和她說:“錢姐姐,別在乎別人,我還打算往下考,一直考下去,若是臉皮不夠厚,不能依著自己本心走,我恐怕連舉人都沒辦法考。”


    錢婉婷第一次知道沈小青說要考舉人,嚇了一跳,關注點就不在沈小青收拾這些食物了。


    “你要考舉人?”


    “是啊,有啥奇怪的嗎?先生和山長都說我聰明,說我有才氣,我當然要考,我不想浪費我的才能,想在這個世界做點有用的事情,不虛度自己的一生。”


    錢婉婷都聽愣了,她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話。


    做點有用的事情?難不成嫁人生子、教育子女不是有用的事情?


    她這樣想,也是這樣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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