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後,皇後娘娘安排了節目。不一樣的是,往常都是歌女舞女表演的,這次卻是皇家女子學院的學生。


    穿越而來的錢三丫要是在這裏的話,就能認出來,這是校慶晚會。


    佳慧公主跟鎮國公府二小姐出列,先向上座的皇上,太後,皇後,長公主行禮後,便做起司儀的工作。


    哪怕現在有女掌櫃拋頭露麵的做生意,可大多都是商戶或者奴籍。大家閨秀這麽明晃晃的表演節目,也隻有在選秀的時候,表演給皇上看得。


    底下議論紛紛,大多數都是不讚同的話語。本該安靜的場合,突然變得嘈雜。


    可想而知,明日參皇後的奏折一定不會少。


    佳慧公主跟顧二小姐介紹完,小太監們將一個大鼓跟九個小鼓搬到舞台中間。


    奏樂聲響起,九個身著紅色短打的姑娘跟身著紅色舞裙的顧三小姐,跑到舞台中間。這些人中,林秀娘隻知道顧三小姐,不過聽到旁邊的議論聲,她這才知道,那九個姑娘,也是官家小姐。


    身著紅色短打的九個姑娘,將手搭在一起,搭成了樓梯狀。顧三小姐,腳步輕盈的踏上“樓梯”,站到了大鼓上麵。


    “放肆,戰鼓是用來鼓舞戰士們的士氣,傳遞戰場上的戰略,豈能讓女子上去踐踏。”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姑娘們的這一舉動,讓本來分成文武兩派的臣子,難得的和諧。


    舞台上的姑娘們,並沒有再給下麵人說話的機會。


    九個身著紅色短打的姑娘,如同九朵盛開的烈焰之花,踏著精準而優美的舞步,移動到圍繞著大鼓的九個戰鼓旁。


    伴隨著大鼓上麵,顧三小姐的舞步。九個姑娘也揮動起手中的鼓槌,鼓聲齊鳴。


    那鼓聲初起之時,緩慢而沉穩,每一聲都如同悶雷滾滾,響徹九霄雲外。突然間,鼓聲變得急促起來,猶如洶湧澎湃的海浪層層疊疊地拍打著礁石,又似萬馬奔騰般排山倒海而來,其氣勢磅礴,宛若長虹貫日。


    就在這激昂的鼓聲之中,台下的眾人恍若置身於硝煙彌漫的戰場之上。


    他們似乎能夠看到金戈鐵馬縱橫馳騁,聽到戰鼓雷鳴震耳欲聾,感受到那股一往無前的豪邁與壯烈。


    直至鼓聲漸漸停歇,眾人依舊沉浸其中,遲遲未能迴過神來。


    而此時,舞台上的姑娘們,心中滿是激動和喜悅之情。她們的眼眶悄然泛紅。或許是因為這場精彩絕倫的表演傾注了太多的心血與汗水,又或許是因為,她們勇敢的踏出了第一步。她們想要掙紮,想要改變女子現狀。


    姑娘們努力克製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笑著退出舞台。


    迴到了皇後給姑娘們準備的換衣間時。那壓抑的淚水,再也無法抑製。十位姑娘緊緊相擁在一起,邊哭邊笑。這個節目,來之不易。訓練時,很多人都中途退出了,有些是怕對自己名聲不好,有些是被父母阻止。她們十人,大多都是瞞著家人訓練的。


    姑娘們退下後,議論又響起來了。


    林秀娘直接起身,對著高台上的皇後行了個平輩禮道:“本宮感謝皇後,為本宮精心準備的節目。讓本宮看到了,官家女子的風姿。本宮覺得,此乃天下女子的表率。”


    皇後眼眶發紅,起身走到林秀娘身邊道:“皇姐,乃慧嫻知己者也。”有了林秀娘這句話,太後就不會怪罪她了。畢竟這是歡迎昭華長公主迴宮的宴席。她卻讓這宴席,造成了非議。


    接下來,宴席正常舉行。歌女跟舞女紛紛上台。


    到了申時,宴席結束。


    太後身邊的管事嬤嬤跟昭明帝身邊的福康公公,親自將長公主家眷送出宮。


    到了宮門口,有個婦人就迎了上來,李可盈的臉色有些難看。


    月嬤嬤直接上前,將老婦攔下,訓斥一番後,老婦連連告饒,將路讓開了。


    迴去時,多了三輛馬車的賞賜。


    “娘。”沒有外人的時候,如意還是喜歡這樣喊林秀娘。


    “怎麽了?”


    如意:“娘,看了那場表演後,如意也想去皇家女子學院讀書。而且鎮國公府的幾個顧姐姐跟永寧侯府的梁姐姐也在皇家女子學堂讀書。”


    林秀娘點了下頭道:“好,今日皇後也跟我說起此事。後日母親帶你去。”後日初三,是皇家女子學院開學的時間。


    如意很是高興,靠在林秀娘身上道:“如意要去,如意以後就跟哥哥們一樣了。”


    林秀娘清點如意的鼻頭道:“對啊,如意以後就是我們家的小才女了。”


    迴到長公主府,天都黑了,孩子們玩了一天,大人也應付了一天。都很是疲憊。便直接各迴各院。


    空間裏


    林秀娘:“以前聽錢三丫說過,她們那個社會,男女平等。我瞧著皇後也在為此努力。”


    宋文景:“我雖從不覺得,女子不如男。但真的想要男女平等,何其艱難。我看過史書,也有人為此努力過。可最後,下場……”


    宋文景未盡之言,林秀娘也能猜到。


    “我很佩服皇後。”


    第二日請安的時候,李可盈對著林秀娘行了個跪禮。


    林秀娘連忙將她扶起道:“這是作甚。”


    林秀娘想到了李可慧的事,搖搖頭道:“我並沒有做什麽。”


    李可盈眼眶微紅:“可如果沒有母親,我姐姐還得受磋磨。謝謝母親。”


    林秀娘對著李可盈,安撫的笑笑。


    李可盈:“娘,我今日想給姐姐跟母親下帖子,明日邀請她們來府上。可好?”


    林秀娘笑著道:“可以,不過我明日不在府上。”


    林秀娘看著李氏道:“老大家的,明日就由你接待親家了。”


    李氏笑著道:“好的,母親。”


    林秀娘:“按理來說,他們都送來了賀禮,咱們公主府是要辦宴席的。我想著過幾日就是昌哥兒的周歲宴。幹脆一起辦了。”


    “宴席名單的話,讓琴嬤嬤跟紅嬤嬤幫你定。”


    李氏有些猶豫道:“母親,要邀請承恩侯府嗎?”昨兒迴來,紅嬤嬤就將承恩侯府的事跟李氏說了。說的很是詳細。


    林秀娘:“承恩侯府畢竟是我外家,做錯事的已經被懲罰了,就不必牽扯無辜之人了。”


    李氏點點頭道:“好的,母親。”


    林秀娘:“這次宴席是我們長公主府第一次辦宴席,務必不能出錯。老二家的跟老三家的都幫幫忙。”


    柳氏、李可盈:“好的,母親。”


    林秀娘看著琴嬤嬤跟紅嬤嬤道:“要麻煩兩個嬤嬤了。”


    林秀娘做了一輩子的農女了,將自己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其餘的,也隻能麻煩嬤嬤們了。


    福寶見姑姑們商量好了,便道:“姑姑,我今兒要帶榮哥兒去懷樂家玩。我們昨兒約好了。”


    林秀娘點點頭道:“好,”


    吃完早膳,李可盈就給崔氏跟李可慧下帖子。


    “公主,駙馬讓我來說一聲,四少爺被他老師帶走了。”


    林秀娘一愣,想到了幾天未見的張先生。


    她對著詩琴點點頭,“好,本宮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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