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青筋暴起,全身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唇上的觸感。


    好軟,好甜……


    一觸即分,在唐圓圓的紅唇要離開時,秦江鬼使神差地伸手攬住她的腰,進攻。


    似乎連雪花也感覺到了害羞,紛紛落在他們兩人的頭上、肩上、臉上,想替他們遮掩。


    一吻畢,秦江渾身的氣息都亂了。


    明明是大雪天,他整個人卻跟火爐一般,熾熱。


    唐圓圓臉上的紅暈更明顯了,秦江隻看了她一眼,不敢再看。


    他怕他再對她“耍流氓”,“我,我送你進去,外麵天冷……”


    唐圓圓的酒勁兒其實剛剛就上來了,這會兒有點暈乎乎的。她沒開口迴秦江的話,秦江看著她的狀態,心下亂了一下。


    不過現在來不及多想,他先是把唐圓圓送迴房間,幫她把外套給脫下,又給她蓋好被子。


    接著,秦江檢查了下院中屋內的火、門窗。


    他把院門在裏頭落鎖,自己是翻牆出去的。


    迴去的一路上,秦江才有心思來迴想剛剛的一幕幕。即使有冷風吹著,他的心頭也還是一片火熱。


    也不算,是一下火熱,一下哇哇涼。


    秦江一下沉浸在唐圓圓主動親了他的激動歡喜中,一下在忐忑他迴親迴去,唐圓圓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覺得他太過輕浮。


    還有,她喝了酒,親他的時候是已經喝醉了,還是……


    大齡單身漢秦江在風雪夜中揣著亂成了漿糊的心事迴到了家門前,看著緊緊關閉的大門。


    翻院牆這種事做了第一次,做第二次的時候,秦江已經有點輕車熟路了。


    待落地後,對上剛從茅廁出來的秦守國的目光,秦江身形僵了下。


    秦守國輕咳了一聲,目光上下打量了秦江一下,低聲道:“迴來了,下次大晚上的不要在外頭亂晃,影響不好。”


    秦江輕點頭,然後就見秦守國路過了他,去鎖院門了。


    秦江的身形更僵了,臉上的溫度持續在上升。


    也不知是為何,他竟就這樣僵在原地。


    秦守國將院門落鎖,走迴屋中時路過他,腳步頓了頓。


    他叮囑道:“山娃,圓丫是個好同誌。你們既然交往了,你就得對她負起責任來,得對她好。有些事情,婚前是不能過線的。”


    “要是讓我發現你在婚前對圓丫不規矩,動手動腳,小心你的腿!”


    秦守國在大年夜對自家兒子好好“提點”一番,就背著手進屋去了。留下秦江站在院中,隱隱覺得自己的腿有點發疼。


    他的食指指腹落在唇上,半晌,秦江才緩緩迴了他的屋。


    在炕上翻來翻去的,腦海裏來來迴迴的,都是他們在雪中親吻的畫麵。


    還有,唐圓圓紅著臉的模樣……


    秦江翻來覆去的,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也是在雪夜中。唐圓圓伸手勾了一下他的手心,然後,他們兩人開始唇齒相依,接著……


    秦江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眼渙散無神。


    他爹說得對,在婚前有些事情不能做。


    秦江在床上呆滯地躺了一會兒,此刻窗外的天還沒亮。他臉上滿是羞紅地起身,換下黏糊糊一片的內褲。


    秦江把身下的大褲衩、軍褲全都給換下了,炕上身下墊著的那塊薄床單他也扯了下來。


    在冷唿唿的伸手見不到五指的淩晨四點半,秦江把他換下來的髒衣褲和床單團了團,又把衣櫃裏放在家中許久的舊衣服拿出來,一口氣給洗了。


    洗完他弄髒的衣服和床單後,秦江第一次有點後悔沒聽他娘的穿件秋褲,也在內心不斷地唾棄自己。


    他是想和唐圓圓長長久久地走在一起的,婚前,婚前,他絕對不能再對她耍流氓了。


    迴到屋內,這一夜,秦江是再也睡不下去了。


    沒睡之前,腦中滿是他和唐圓圓親吻的畫麵,和唐圓圓各種可愛畫麵。睡之後,現在一閉眼,全部都是臉紅心跳和不可描述。


    熬到了五點半,秦江起身,穿上衣服,洗漱完成,出門晨練。


    江芸花一早上起來,看到院裏掛的一大片衣服和床單。要不是顧忌著大過年的,不能罵小孩。


    她真想衝到秦江的屋裏罵人。


    冷靜冷靜,江芸花在心中勸說自己。然後,她看到了去晨練迴來滿頭汗的秦江。


    江芸花抿唇笑了笑,她沒罵人,她直接上手擰他的耳朵了。


    這混蛋小子!


    挨了江芸花同誌的愛的擰耳朵後,秦江把掛在院中的衣服和床單收到屋內去晾,攤在炕上,一下就幹了。


    早上的小風波一下就過了,黑蛋和妞妞起床後,穿上了新衣。


    洗漱完吃過早飯,兩小孩拿到了大人們給的三個紅封。沒過多久,狗蛋他們幾個小孩來秦家拜年了,順帶喊黑蛋一起出門拜年。


    妞妞還小,外麵雪路滑,江芸花就沒讓她和黑蛋他們一塊出門。


    出門前,黑蛋和妞妞連連保證,他迴來一定給她帶糖果。


    小孩出了門後,在大隊裏的年輕小夥也提著年禮上門拜年了。


    秦江本還打算出門走走,去看看唐圓圓,想和她說說話。但因著有人來拜年,他也走不開。


    而且大隊裏的年輕小夥,尤其是沒結婚的,十幾歲的少年,可崇拜他了。


    圍著他問在部隊裏頭的事,連叔伯輩的也倍感興趣,就在一旁聽著。


    另一邊,黑蛋他們出了門,就直奔唐家而去。串門拜年這種事,當然要喊上他們的好夥伴石頭啊。


    他們到的時候,唐圓圓和江萬鈞也剛吃完早飯。


    黑蛋他們是第一批來他們家串門的小孩,唐圓圓趕忙把裝滿花生瓜子和糖果的盤子端出來,給幾個小孩一人包了一個紅封。


    一個紅封裏裝了一毛錢,在這年代,已經算得上是大紅封了。


    不過也隻是對黑蛋他們,唐圓圓才給了一毛錢,大隊的其餘小孩她是統一裝兩分錢的。


    一個個接過紅封,激動著小臉和唐圓圓拜年,拜完年才和江萬鈞說話。


    “石頭,走啊,我們一塊去拜年,能有不少瓜果的。”


    “石頭,這是你的新棉襖嗎,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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