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邢陌言也用這話嘲諷過姚琪,如今顏末也活學活用,姚琪還揪不出錯來,氣的臉都紅了。


    「就算本公子是白身,你不用行禮,但那又如何?」姚琪氣急反笑,神色囂張,猛一上前,一腳踹在了顏末剛才被擊中的小腿上。


    顏末反應不及,踉蹌著後退好幾步,差一點又跪在地上,「你——」


    「告訴你,本公子要教訓你,你也拿我沒法兒!」姚琪伸手一指顏末,「識相的話,就給本公子磕頭認錯,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顏末氣的渾身微微發抖,但不可否認,姚琪說的沒錯,畢竟他身份就擺在那兒,身為姚正業的嫡長孫,哪怕是白身,但隻要後台足夠強硬,對付他們這種小蝦米也足夠了。


    「怎麽著?你不服氣?」姚琪連連冷笑,「那就去找你家大人做主啊,我看你家大人還挺護著你。」


    去找邢陌言,那不就正合了你的意嗎,顏末嘴唇都抿到蒼白,也沒後退一步,想了想,她又不是男人,跪就跪,好女不吃眼前虧。


    但還未有所動作,身後就傳來一絲涼颼颼的聲音。


    「姚公子這是對我手下的人不滿,還是對我不滿?」


    顏末吃驚的轉過頭,發現邢陌言竟然來了。


    邢陌言身後跟著朱小穀,顏末一想就知道,一定是朱小穀如廁完,找過來的時候看到姚琪在為難自己,所以跑去搬邢陌言這個救兵來了。


    邢陌言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微微低頭掃了眼顏末的小腿,暗沉的眼眸劃過一道冷光,「如果姚公子對我不滿,那正好,陛下就在前麵,我去請罪,請求姚公子原諒如何?」


    說完,也不等姚琪什麽反應,邢陌言轉身就走,朱小穀趕緊招唿顏末跟上。


    姚琪臉色大變,想要追上去,但拉不下臉叫人,他臉上就要冒出恐懼的神色,突然又變了變,露出一抹輕鬆來,隻因前麵邵安行攔住了邢陌言的去路。


    「刑大人,賣給我麵子如何,你也知道姚琪口無遮攔,他沒別的意思。」邵安行笑著對邢陌言開口,「打狗還要看主人是不是,姚琪不會這麽沒眼力見兒,刑大人可是他救命恩人,他就是和你這位手下鬧著玩呢。」


    「對對,我就是和他鬧著玩呢。」姚琪走上來說,瞥一眼顏末,哼了一聲,「誰知道刑大人的手下這麽不禁逗。」


    顏末低著頭,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要憋住氣。


    邢陌言沉默的看著姚琪,那冰涼如同看死人的眼神,看的姚琪心髒發緊。


    就在邵安行皺起眉,以為邢陌言不會就此善了的時候,邢陌言卻突然低沉笑了一下,「原來是這樣,那是下官誤會了。」


    邵安行挑眉,臉上帶出滿意的神色,「既如此,那刑大人就不要勞師動眾去找父皇了。」


    「這是自然。」邢陌言點點頭,「不過姚公子以後還是別開這種玩笑了,我這手下頗為無趣,怕是給不來姚公子想要的反應,到時候惹姚公子不高興就不好了。」


    說完,邢陌言就帶著顏末和朱小穀離開了。


    等人離開後,姚琪臉上帶著不屑,「邢陌言也不過如此嘛。」


    「閉嘴!」邵安行沉下臉嗬斥姚琪,「你竟給我惹麻煩!邢陌言睚眥必報,今日你為難他手下,他必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姚琪撇嘴,一點也沒把邵安行這話放心上,無所謂道:「不過是一個手下,就算他不會善罷甘休,還能怎麽著我,大不了再關我禁閉?嗬,也就這麽點手段了。」


    從禦花園迴來,邢陌言臉色如常,甚至仍舊和人談笑風生,但顏末敏感的發現,邢陌言雖然笑著,實際上笑意卻並未達到眼底。


    顏末能感覺到邢陌言的低氣壓,他心中應該是不虞的。


    好不容易捱到春宴結束,顏末坐著馬車,一路沉默,情緒異常低落,等馬車到了大理寺,她就低著頭,一路走迴了自己房間。


    正坐在床上唉聲歎氣,就聽見敲門聲。


    「誰呀」顏末一邊問,一邊去開門,看到門外是誰之後,有些吃驚,「大人?」


    「嗯。」邢陌言點點頭,「能進去嗎?」


    「呃,當然。」顏末側開身,讓邢陌言進來。


    邢陌言坐到桌旁,將一個小瓶子放上去,「這是跌打損傷的藥。」


    顏末搔搔臉頰,「大人看到我受傷了。」


    邢陌言此時臉上並無多少表情,但無端讓顏末覺得心虛。


    「大人不生氣了嗎?」


    邢陌言看向顏末,「我生什麽氣?」


    顏末指了指自己,「在皇宮那件事……」


    邢陌言盯著顏末看,突然歎了口氣,「你以為我在生你的氣?」


    顏末抿抿嘴,沒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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