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五官明豔,有種銳利的美感,但氣質略顯輕浮,有些破壞這副好相貌。


    和姚琪站在一起,還同樣穿著皇子袍,這位不會是二皇子邵安行吧?


    邵安行和姚琪站在一起說著什麽,兩人的目光時不時往邢陌言的方向看,顏末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前方的邢陌言,又抬頭去看姚琪和邵安行,這一看,立即就是一驚。


    她和邵安行對上了視線。


    邵安行看上去吊兒郎當的模樣,但那雙眼睛卻盯著顏末不放,與此同時,還在和姚琪說著什麽,姚琪聽完之後,目光也轉向顏末,臉上帶著明顯的不屑,嘴上估計也沒什麽好話。


    顏末立即低下頭,不再看過去。


    沒多久,隨著太監的高聲唿喊,皇上終於姍姍來遲。


    文啟帝相貌英挺,眉眼鋒利,人過中年,但精神氣十足,看著很有威懾力。


    說過一些場麵話之後,春宴正式開始。


    顏末發現文啟帝和誰都能聊兩句,但和邢陌言聊的最多,他似乎很喜歡邢陌言,不過邢陌言倒是語氣淡淡,不卑不亢,話也不多。


    兩人說話間,顏末偷偷瞥了一眼文啟帝,發現邢陌言哪怕是這樣平淡的態度,文啟帝臉上也都是笑容,一點不愉的表情都沒有,反而看著邢陌言的神色還很溫和。


    而看著文啟帝對邢陌言態度和善,邵安行的臉色就越臭。


    正好文啟帝和邢陌言聊到國子監的案子,姚正業突然開口,笑吟吟的讚揚了邢陌言破案之快,又讚歎了破案的手法,言語之間雖然沒提顏末,但顏末也感覺自己被cue到了,心中不好預告陡然升起。


    果然,在姚正業話落之後,文啟帝顯然被勾起了興趣,「聽說你手下有一人用指紋就判斷出了兇手,那顯露指紋的方法頗為神奇,今日將人帶來了嗎?讓朕瞧瞧。」


    邢陌言還未說話,就見邵安行指著他身後,點向顏末:「父皇,就是那位,聽說也多虧了那位的福,兒臣才能洗刷冤屈呢。」


    顏末被點到,連忙站了起來,跪在邢陌言身後,給文啟帝行禮。


    「哦?又是幫姚琪洗脫嫌疑,又是幫二皇子洗刷冤屈,刑愛卿手下這位真是有本事。」文啟帝看著顏末,對邢陌言打趣道:「不過,邢愛卿,你是從哪裏找到的這位人才?」


    顏末心下一驚,忍不住想要抬頭,但又及時扼住了自己的舉動。


    文啟帝的語氣看似很平常,但是不是在試探什麽?


    畢竟她的確來曆不明。


    突然驚起一身冷汗,這裏可是封建社會,講究的不是人權,是皇權!雖然國子監一案,他們是幫姚琪洗脫了嫌疑,但也結了恩怨,而且最重要的是,邢陌言和邵安炎交好!


    如今文啟帝隻有兩位皇子成年,大皇子邵安炎,二皇子邵安行,一個是皇後所生,正正經經嫡長子,一個是受寵的姚貴妃所生,恩寵不斷,是東宮強有力的競爭者。


    看上去站在邵安炎這邊的邢陌言,自然要被二皇子和姚家針對,而從哪裏下手合適?


    她這個來曆不明的人,豈不是最好的切入口!顏末暗自咬牙,心裏突然湧現出一股不甘。


    麵對皇帝的詢問,邢陌言早就準備好了說辭,迴的滴水不漏,讓人完全揪不到錯,那之後,文啟帝也沒再問別的,就這麽放過了顏末。


    但顏末卻一直有些沮喪,麵上沒有表現出什麽來,可心裏著實不舒服。


    現在這一刻,讓顏末無比清晰的認識到,這個皇權為尊的時代是吃人的,一不小心就會步入對方的爪牙下,很無力,也很無奈。


    現場觥籌交錯的眾人,是不是在談笑的時候,也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出差錯?


    顏末覺得很沒意思,正好朱小穀想要去如廁,問顏末要不要去,顏末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出去放放風,唿吸唿吸新鮮空氣。


    春宴之際,皇宮禦花園可以自由活動,讓眾位大臣可以賞花。


    顏末說想要溜達溜達,讓朱小穀如廁完,去禦花園找她。


    禦花園一年四季都被精心打理著,種植了一年四季都會開放的花草樹木,哪怕現在天氣還沒迴暖,但這裏仍舊繁花盛開,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花香味。


    顏末正走著,突然後小腿一痛,忍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


    旁邊一個石塊滾落,很明顯是有人拿石頭擊中了她的小腿。


    「嘖嘖,你這不行啊,怎麽如此弱不禁風。」


    惡意滿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顏末抿唇站起來,轉過身,看到了身後的姚琪。


    「姚公子,有何貴幹?」顏末知道姚琪在沒事找事,她隻能平緩語氣開口。


    姚琪冷哼一聲,「你一個奴才,看到我還不下跪?!」


    顏末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姚公子大概誤會了,在下有職銜在身,若是沒記錯的話,姚公子還是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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