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末:「……」


    在被寫大字折磨的這幾天中,顏末接收到了不少消息。


    比如任修文被判年後處斬。


    比如姚琪四個人,因為不敬朝廷命官,加上侮辱死者,被皇帝點名責罵,說他們有辱國子監門楣,除了姚琪,另外三個人直接被轟出了國子監。


    當然,姚琪也沒討到好,他雖然還保留著國子監的監生名額,但目前被禁足在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解禁,而且聽說姚琪還被狠狠打了一頓,在床上躺了好些天。


    果真讓朱小穀說中了,就是不知道邢陌言在這其中起到了多大作用。


    不過,管他呢,知道這四個人得到了教訓,顏末就連寫大字都開心起來,忍不住哼起了歌。


    「來左邊兒跟我一起畫個龍~在你右邊兒畫一道彩虹~」


    「來左邊兒跟我一起畫彩虹~在你右邊兒再畫個龍~」


    「在你胸口上比劃一個邢陌言,左邊兒右邊兒搖搖頭~」


    「這是什麽歌,也太……太有……怎麽說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顏末一跳,她立即抬起頭,就看到迎麵走過來鍾誠均,陸鴻飛,還有……邢陌言。


    鍾誠均滿臉新奇又困惑,嘴裏還哼起了剛才的歌詞:「在你胸口比劃一個邢陌言,左邊兒右邊兒搖搖頭~哈哈哈,好玩,朗朗上口,不過有點奇怪哈,為什麽要在胸口上比劃陌言?怎麽比劃?」


    說著,鍾誠均還真拿手在自己胸口比劃了兩下。


    顏末:「……」比劃你妹,那麽多句,你幹嘛隻哼唱這一句?!


    「這是什麽歌?」相比起鍾誠均新奇困惑的神色,陸鴻飛的神色則有些難以言表,對於從小到大連戲曲都很少聽的人來說,這首突如其來的歌,給他的衝擊太大了。


    顏末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下意識迴答道:「野狼……呃……」


    「嗯?你罵陌言是野狼?」鍾誠均嘖嘖兩聲,故意挑事:「哎,顏小末,你人雖然矮,但是膽子卻挺大,敢如此非議你上司,不得了,不得了。」


    顏末:「……」你哪隻耳朵聽到我罵邢陌言了?!能不能別給人亂扣帽子!


    「嗬。」邢陌言一直麵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嘴角勾起:「看來還是大字寫的少,不然……」


    「大人!」顏末高喊一聲,製止道:「我突然想起來,有一個東西想送給大人,就是那副手銬。」


    邢陌言挑眉:「本官可不接受賄賂。」


    「這怎麽是賄賂呢?」顏末皮笑肉不笑道:「是為了讓大理寺抓捕更方麵,如果能將手銬批量製作出來,衙役們也能省下不少力氣,這是造福大家嘛,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嗯,說的有道理。」邢陌言好似被說服了一樣,一臉認同的點點頭。


    顏末:「……」


    「對了,顏小末,我們來這裏是為了問你,去聽戲嗎?」鍾誠均開口道:「聽說前幾天從江南來了一個有名的戲班,幾乎場場火爆,鑒於你破案有功,大人想請你去看戲。」


    邢陌言矜持的點了點頭。


    這莫不是傳說中的打個棍子給個甜棗?


    不過有便宜不占是傻子,顏末自然點頭同意。


    邢陌言:「那你準備準備,下午我們出發。」


    離開顏末的院子,鍾誠均湊到邢陌言旁邊:「怎麽樣?」


    邢陌言擺弄著手裏的手銬,眯起眼笑了笑:「很不錯。」


    鍾誠均神色興奮的搓搓手:「那下次輪到你幫我把顏小末那個暗器弄到手,上次他到底是怎麽用那東西射中任修文腿的?我太想研究下了!」


    「幫你是可以。」邢陌言收起手銬,淡漠道:「但我要先研究。」


    「喂,不來這樣的!」鍾誠均不滿道。


    陸鴻飛無言的看著邢陌言和鍾誠均兩人:「你們兩個想研究,不能大大方方的找顏末要嗎?」


    鍾誠均:「誒?顏小末會給嗎?」


    「誰知道。」陸鴻飛聳聳肩:「不過他既然投到了陌言門下,應該不會拒絕。」


    「那可不一定。」邢陌言勾起嘴角:「他可不是乖乖聽話的那種人,而且,直接要過來的東西多沒意思,這樣才更有趣,不是嗎。」


    下午,天上竟然下起了絨絨細雪,氣溫降低了些,顏末給自己多加了一件衣服。


    穿衣服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現在是冬天,衣服厚,她還能掩蓋住自己的身材,但等到明年開春,甚至夏天,衣服變薄了,她要怎麽辦?


    而且,她總不能一輩子都女扮男裝吧。


    顏末咬了咬唇,最終也沒想出來一個好辦法,隻能先將這個問題壓在心底。


    快步走向門口,唿出的氣都化成了白霧,空氣清爽,有股幹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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