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大概就是某個幫派的,我去問問。”蕭木寒說完就要上前打探消息。


    吳言見這幾個大漢,大搖大擺的樣子,不像是什麽名門正派的人物,隨一把拉住了他,搖了搖頭。


    於是四位少年就在門口偷偷看著。


    隻見六名大漢進了酒館之後,有幾個正在吃飯的食客一眼便看到了他們,嚇得急忙溜了出來。


    最前麵的扛著大斧的那個徑直來到了櫃台前,一拍桌子喝道:“這個月保護費拿來!”


    “是野狼幫的人!”


    “野狼幫來了!”


    店內正在低頭吃飯的食客們,被猛烈的拍擊櫃台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抬頭一瞧,紛紛嚇得跑了出來。


    小二嚇的躲在一旁不敢說話,掌櫃哆哆嗦嗦拿出了一袋銅錢遞給了大漢,大漢拿在手裏顛了顛感覺十分滿意。


    蕭木寒與葉初陽兩人氣不過,抬腿就要進去理論,被吳言兩手給死死拉住了,四人離開了飯店,吳言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我們剛剛說打聽可以習武的幫派之時,小二突然變了臉色,趕我們離開了。”


    “為什麽?”


    “因為這些幫派無惡不作,惹的人人不滿。”吳言道。


    “不過我剛才看那掌櫃遞樣的樣子倒是像心甘情願的。”


    “也許他們並不是亂收,定的有規矩,而且這些商販已經遵守這個規定有段時間了。”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繼續打聽。”


    吳言通過一個路人打聽到商販的聚集地,遂朝著鬧市走去。


    四人快接近鬧市之時,被一個擺攤的小攤販給叫住了,“四位公子,這時要去往何處啊?”


    吳言轉身一瞧,隻見攤販上豎了一個招牌,上書:“專治跌打損傷!”


    當中坐了一個攤主,大概三十多歲年紀,左臉的臉頰處有一道寸許長的刀疤,滿臉微笑地看著四位少年。


    吳言看著刀疤臉,僅從外貌上很難判斷這人是好是壞,小聲嘀咕:“怎麽不是房屋漏水?”


    “你說啥?”刀疤臉攤主沒聽清。


    “我們想打聽個事。”吳言道,“我們想拜師學武,不知道哪裏有合適的去處?”


    “你們為什麽要學武?”


    “隻因我的兩個叔叔,也就是他們倆的爹被強人所殺,我們想學好武功之後去報仇。”吳言指了指蕭木寒和楊洪波二人道。


    ‘’報仇的辦法很多,等學成武功之後再報仇太慢了,如何不出錢請殺手去幹?這樣可就快多了。”攤主道。


    “您看我們像是有錢的樣子嗎?”蕭木寒道。


    “沒錢沒關係,看你們四個小子年輕力壯的,隻要找個好差事,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掙不少錢,報仇也就不在話下了。”攤主道。


    “您不是專治跌打損傷麽?怎麽還包給人介紹工作啊?您副業挺多啊。”吳言道。


    “嗬嗬,治療跌打損傷嘛,才是本人的副業,介紹工作才是主業。”攤主道。


    “那您直接掛個包找工作的牌子不就得了。”楊洪波嘟囔道。


    “少廢話,我這有個不錯的工作,挺適合你們四位少年,這個嘛”


    四位少年看著攤主等他繼續說下去,然而攤主卻賣著關子,故意不往下說。


    “什麽工作?”攤主不想主動說下去,吳言隻好自己問道。


    “想知道?先拿一兩銀子。”


    “什麽?”四位少年差點跳了起來,吳言道:“啥玩意兒工作介紹費都得一兩?怕不是去殺人吧?我們走。”


    四位少年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我這工作保你們一個月能賺上好幾兩銀子,區區一兩銀子的介紹費算得什麽。”攤主道。


    此時吳言想起了,自己在江城讀大學,放假時在火車站碰到了兩個人要給自己介紹工作的情景,一開始還是正常聊天,到了後來越說越離譜,承諾月入十萬不是夢,吳言覺得他們倆就是傳銷分子,便朝著人多的地方走去。


    “真的?”楊洪波竟然有些信以為真,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真要有這好事,您自個兒不去幹,在這裏擺什麽攤治什麽跌打損傷,這天寒地凍的,您不覺得十分辛苦?”吳言道。


    “其實不瞞你們說,我現在正在為靈狐幫幹事,我的工作就是給別人介紹工作,替靈狐幫招攬人手。”


    四位少年看著攤主,等他繼續說下去,可攤主看著他們又打住了,“得,一兩銀子是吧?咱還是走吧。”吳言立即明白,轉身就走。


    “慢著,我不收銀子。”攤主道。


    “不收銀子,這倒是可以聽上一聽。”剛剛轉過身去準備離開的吳言,又把身體轉了迴來。


    “其實,你們可以先欠著,等拿到工錢再給我也行。”


    “還是走吧。”這迴吳言再也不想聽他忽悠了,轉身就走。


    “等等,”攤主繼續喊道,見四位少年都不理他,轉身就走馬上就要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急忙高聲喊道:“幾位不想報仇了嗎?”


    吳言假裝沒有聽到,在人群中走出去了十幾米之後,突然轉身,蹲低了身子從行人的空隙之中鑽來鑽去,然後快跑幾步,一縱身衝上了攤主身後的一道牆,借助衝力,在高高的牆上朝著攤主那裏橫著跑了兩步,穩穩落在了攤主身後,往前探出腦袋問道:“怎麽個報法?”


    攤主眼見四位少年消失在了人流之中,本以為這單生意黃了,沒想到突然在他身後探出一個腦袋,嚇得攤主直接從木凳上站了起來。


    待看清是剛剛離去的少年中的一個之時,伸出拇指讚道:“好身手!”心中便打定主意,一定要把這四位少年留下,實在不行,就留下眼前這一位也行。


    “隻要你進了靈狐幫,別說想學武藝,每月都能掙到大把的銀子供你揮霍,報仇又算得了什麽,自有人幫你去報,靈狐幫人才濟濟,你還怕報不了仇?”攤主道。


    此時三位少年也已走了迴來,吳言從攤主身後轉到了攤位前麵,道:“靈狐幫是個什麽幫,在這青黃不接之年,怎地還這麽有錢?”


    “靈狐幫是一個劫富濟貧,維護正道的狹義幫派,幫內高手眾多,誰家要是丟了東西,有仇要報,或是押送貴重東西,都花錢可以找我們幫忙,就連官府捉拿盜賊碰上了硬茬子,也要求我們幫忙,我們就靠這些賺錢,我們平日裏專門有人在這雲溪城內外四處執行任務,任務的主要內容除了打探消息之外,就是接活接任務,然後把接下的任務發往幫內,幫內弟子去領取任務,完成相應任務之後,會領取到報酬,報酬就從請我們幫派辦事的傭金中提取,當然大部分還是上交給了幫中。”攤主解釋道。


    “聽起來倒是蠻有意思,不過你說過可以習武,是真的嗎?”吳言道。


    “那當然,我們幫內有不少高手,普通的弟子每日都要練功,不然身手平平,怎麽執行有危險的任務?”


    “既能學武,又能賺錢,這倒的確是個不錯的去處。”吳言扭頭看著三位少年道。


    見三位少年一起點頭,吳言對攤主道:“好,就這麽定了,我們四個都去那什麽靈狐幫。”


    “大郎!”攤主喊道,這時路邊一個賣燒餅的商販走了過來,看上去二十七八歲年紀,個頭矮小,麵目黝黑醜陋。


    “武-武大郎?”吳言脫口而出。


    “啥武大郎?他姓文叫文大郎,專門負責打探消息和接任務的,現在他帶你們前往靈狐幫,你們就叫他文大哥吧。”攤主道。


    “好嘞!”吳言應聲,四位少年跟著文大郎就走。


    “對了,你仇人是誰?”攤主想起還有一個問題忘了問。


    “姓牛,好像是什麽黑虎門的長老,還有一個經常跟他在一起的,不知道姓什麽。”自上次牛百葉到上坪村與葉鬆、吳言二人相鬥之後,葉鬆便告訴了四位少年,他就是去年殺死楊山娃和蕭遠峰的兩大高手之一,還有一個高手跟他在一起,但是那次沒來。


    吳言聽聞那高手帶的弟子還有富貴稱唿他為牛長老,於是便知他是閆振宗學藝的黑虎門的長老。


    “咚”正在擺弄藥材的攤主,一聽吳言這話,手一抖藥材當即掉在了桌子上。


    “怎麽了?”吳言見攤主神色變得不正常,當即問道。


    “沒、沒什麽,你們走吧。”


    “切,報不了仇就隻說好了,等我們自己練好武功再去報仇也不成問題,何必怕成這樣。”吳言心道。


    “這四個少年,看樣子年齡也不大,怎麽會惹上黑虎門牛、馬兩位高手?”攤主心道,無奈地搖了搖頭。


    文大郎挑著燒餅擔子,帶著四位少年朝東麵的城門走去,吳言見走了一會兒還沒到目的地,便問道:“靈狐幫在哪裏,離這兒遠嗎?”


    “靈狐幫在城外,還遠著呢。”文大郎道。


    四位少年還想問更多有關靈狐幫的問題,然而文大郎隻是說了句“為了靈狐幫安危著想,怕高手找上門去,不便多言。”於是便閉口不言,不再多說一句。


    跟著文大郎出了東麵城門,又走了二裏地,來到了一處酒肆,文大郎帶著四位少年進了酒肆,文大郎就把擔子放在酒肆當中,從內屋出來了兩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手中拿著黑色布條。


    文大郎道:“你們是新人,靈狐幫所在的位置極為隱秘,為防止信息泄露,要把你們的眼睛蒙上,等到了那裏,你們正式成為我靈狐幫的弟子之後,便可不用這套規矩自由出入了。 ”


    四位少年狐疑地看了看手中拿著黑色布條的兩個青年,心中猶豫不決。


    蕭木寒道:“誰知道你們蒙上眼睛之後,會不會把我們賣了,或是趁機要我們的命?”


    文大郎拍了拍手掌,立即有十幾個壯漢帶著武器從屋內湧了出來,把四位少年圍在了中間,驚得三位少年緊緊握住了手中的長矛,吳言則拔出了香刀。


    “勿要驚慌!”文大郎道,“我讓他們出來是想向你們說明,我們這裏埋伏有不少靈狐幫的好手,如要對付你們直接動手便是,何必用得著這麽麻煩。”


    “也是!”四位少年深以為然,吳言道:“那就來吧!”


    兩位青年走上前來,分別用布條給四位少年蒙上了眼睛。


    文大郎站在了吳言麵前,背對著吳言道:“現在把你的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後麵的小兄弟也是一樣,你們把手都搭在前麵一個人的肩膀上,然後跟著我走。”


    蕭木寒等三位少年依次照辦,然後跟著武大郎從酒肆的後門出去,順著後麵山坡上的一條小路走去,道路崎嶇不平,四個少年蒙著眼睛看不清地麵的路,經常被石頭絆倒腳,或是突然踩入了小坑中,四個少年想扒開眼罩偷看,然而他們很明顯地感覺到那兩個青年跟在後麵。


    “文大哥,您倒是提醒一下我們啊,不然我們要是崴了腳了可怎麽辦。”吳言被一塊石頭絆到了腳之後,不滿地道。


    “有我在前麵帶路呢,這也是考驗你們的第一步,倘若連這點路都能崴腳,那你們就沒有資格做靈狐幫的弟子。”文大郎道。


    四位少年徹底無語,好在他們四個經過一段時間的刻苦訓練,雖然一路磕磕絆絆,四人反應迅速,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情況。


    “還有多久能到啊。”


    “怎麽這麽遠!”


    走了許久不見目的地,四位少年不由得抱怨起來。


    “跟我走便是!”文大郎說完這話,無論四位少年怎麽提問,都不再言語。


    大概走了一個多時辰,吳言便聽到附近傳來了雞鳴狗吠之聲,還有男男女女的喧鬧聲。


    再往前走了大概二十分鍾,文大郎停了下來道:“到了!”


    四位少年急忙摘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但見一個大大的四合院出現在眼前,大門正中的的牌匾上寫著白狐堂三個大字,門口還站著兩個帶刀的守衛。


    文大郎對著門口的兩個守衛拱手道:“還請兩位兄弟通報一聲,就說有四個新來的兄弟,想拜入我們靈狐幫門下,人我已經帶來了,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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