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吳言對著狼群喊道,他也要跟隨著狼群一起朝著山坡上爬去。


    “不可!”三位少年立即喝止,誰知道這些狼會不會突然興起,攻擊吳言?它們可是野狼啊,然後吳言並未理睬三位少年的攔阻,繼續跟著狼群走去。


    三位少年擔心吳言出事,跟在了吳言後麵,大不了一起被狼群撕碎。


    吳言走到了先前自己站立的位置,拾起了砰砰筒拔掉彈匣插在皮囊中,找到了死去的母狼,抱了起來朝著樹林深處走去,狼群們似乎知道吳言的意圖,默默跟在了吳言身後。


    吳言在前世之時,讀小學六年級那年,他十二歲,那個時候他幫助父母砍柴,能夠扛起六十多斤重的一捆木柴,並走上四五裏山路,不過大多數時候吳言隻是扛著木柴的前端,把木柴斜拖著順著山路跑,隻有在過小河或者泥濘道路時,才會把木柴完全扛在肩上。


    吳言三十多歲之時,新一代零零後少年,從小生活優越營養豐富,看起來人高馬大,十二歲年紀,有些孩子比成人還要高大,然而他們卻連三十斤的重物都幾乎扛不起來。


    如今在這一世吳言已經十三歲了即將步入十四歲,而且從小過著摸爬滾打、上山下河爬樹那樣的野小子生活,吃得是蕭叔叔獵殺的各種野物和珍稀草藥,體質雖然不比這個時代的人,卻也得到了極大改善,加之又刻苦訓練了半年多的時間,抱起一頭上百斤重的母狼,完全不成問題,不然以吳言小小年紀,也不可能與山賊搏殺,他們可都是成年壯漢。


    吳言把母狼抱入山林之中,到達了一處隱蔽卻又能看到月亮的土坡之時,吳言便在地上挖起坑來,三位少年連忙過來幫忙,他們用矛和刀挖了一個深坑,然後把母狼的屍體放了進去,掩埋之後,吳言又砍下了一截粗粗的樹枝,劈成兩半,拾起一半,用短刀在正中央刻上了“狼母之墓”四個大字,又在右下角刻上“吳言立”四個小字。


    忙完這些之時,已經天黑,可是大寨那裏火光衝天,四周被照亮,天上的烏雲早已散去,風也停了下來,月亮從半山腰上升了起來,狼群們一起對著月亮嚎叫了一陣,似乎是在為母狼奏響哀樂。


    四位少年朝著山坡下的山寨大門走去,狼群們拖著山賊的屍體消失在了鷹嘴山叢林深處。


    當四位少年走到山寨大門之時,五位混混還在那裏,那七名女子也在這裏等待著,吳言奇道:“你們怎麽還不走?”


    “那個,對不起,我是被他們逼的,迫不得已才那麽做的。”當中一位女子惴惴不安地對著吳言道,正是挾持了吳言的那位女子。


    看來她讓其他女子陪同她一起等待在這裏的目的,似乎就是為了給吳言一個道歉。


    蕭木寒自然知道這名女子為什麽道歉,然而那兩小子和五個混混卻不清楚,他們都知道吳言的勇猛,實在是想不出來那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妙齡女子能對吳言做什麽壞事,那幾名調戲良家婦女的事本就沒少幹的混混們,不由得發揮了豐富的想象力,腦補了各種畫麵。


    “那火是你們放的吧?”吳言問道。


    “是我放的。”剛才向吳言道歉的那名女子開口道。


    “為什麽不早點放火?害得我們死去了那麽多兄弟?就連我們也差點被山賊殺死。”一個混混十分不滿地斥責道。


    女子十分委屈地講起了她剛才的經曆。


    這名躲在床底下的女子見屋內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後,心中十分害怕,擔心還有山賊闖進來,便打算繼續在床底下躲著,直到徹底安全後為止。


    後來由於好長時間沒人給火爐添加木炭或木柴,爐中的火已經變小了許多,屋子的窗戶和兩扇門都大開著,屋內越來越冷,女子身上沒穿衣服,被凍的受不了了,見四下仍然無人,終於忍不住爬了出來。


    她的外套完好,可是裏麵的衣服被山賊撕破不能再穿,好在屋內還有其他女子的衣服,於是穿好衣服正打算逃離那裏,看看了屋內的火爐,以及兩位少年在屋內潑下的火油,出於對山賊的憤恨,決定完成兩位少年未能完成的事。


    她想用手去推火爐,剛一觸碰便覺十分燙手,於是她拾起了一根木柴,想用木柴把火爐推倒,然而這用粗鐵鑄造的火爐十分沉重,女子力弱根本沒法推倒,於是女子在屋內四處翻找可使用的工具,什麽也沒找到。


    當她走到後麵那間堆放雜物的屋子中時,一眼便看到了放在牆角處的幾根鐵製撬棍,女子的腦海裏立馬浮現起了村裏常見的一幕情景:


    每當村裏蓋房子時,幹活的男人們就四處尋找石頭,找到之後,就用撬棍把石頭撬起來,然後把粗粗的繩套套在在下下麵,或兩個男人一組或四個男人一組,用木杠穿過繩套上端,抬起石頭朝著蓋房子的地方走去,一前一後有節奏地喊著號子。


    於是女子拿起一根撬棍來到火爐旁,把撬棍扁扁的前端插入到火爐下麵,在撬棍下麵放置一根粗粗的木柴當做墊木,使勁兒壓下撬棍的上端,火爐終於被撬了起來,然而還是沒法把它撬翻。


    女子第一次嚐試失敗了,聽著外麵激烈的喊殺聲,女子越來越擔心自己的安危正打算放棄,逃跑之時,看了看那一堆木柴決定打算再試一次。


    她把鋸斷的粗木柴一根一根報到爐子旁邊,再次用撬棍撬起爐子,一手穩住撬棍,然後用腳把木柴踢到了爐子下麵,木柴支起了爐子,女子把墊木往爐子底部推了推,再次撬起爐子,然後把木柴往裏推了推,繼續操作以上步驟,往爐子下麵踢進木柴,終於把爐子掀翻,屋內頓時燃起了大火,女子急忙逃入了大廳。


    她並未自己溜走,想到大牢中還有其他跟她一樣被山賊搶來關押起來的同伴,於是拾起了一柄斧頭,穿過大廳後門來到了關押同伴的大牢中,幸好所有的山賊此刻都在外麵廝殺,大牢中沒有任何人看守。


    女子用斧頭劈開了門鎖,進入牢房之中,又割開捆綁著她們的繩子,救出牢房內的六名女子,一起逃了出來,穿越大廳之時,大廳的頂部已經在熊熊燃燒,女子們相互攙扶著,艱難避開頂上掉落的瓦片和斷裂的木椽,剛剛逃出大廳,便看到滿地的山賊屍首,外麵的打鬥已經結束。


    吳言瞅了瞅另外六名被救出的女子,她們的狀況十分的不好,其中有兩名女子表情呆滯,顯然是遭到了山賊們的輪番蹂躪所致。


    “大哥們,現在我們怎麽辦?”一個混混看著吳言問道,他覺得這四個少年都十分勇猛,要是排個一二三四,得罪了誰都不好,於是把四個少年都稱作大哥。


    女子們見二十多歲的青年竟然把四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喊作大哥,不由得一愣,心中有些不解,那名救人的女子想了想兩個少年在屋內跟山賊拚殺的情景,心中立即明了:“誰的拳頭硬,誰自然就是大哥了。”


    吳言道:“山賊窩裏定然還有一些搶來的金銀珠寶,等大火熄滅之後,你們就去灰燼中搜尋,也許還能找到一些,你們找到金銀之後,就分一些給這七個姐姐們,算是山賊對她們的一點賠償吧,我們一分也不需要。現在你們就送這七位姐姐迴家,但有一點,如果你們敢欺負她們被我們知道了,你們可明白後果?”


    “明白,四位大哥就放心好了,我們不但按您說的照辦,今後在小鎮附近,我敢保證沒人敢找她們的麻煩。”


    “如此甚好!”


    四位少年朝著鷹嘴山下走去,他們敲開了山腳下一戶農家的房門,取迴了上山前存放在這裏的行李,來到了小鎮上,蕭木寒與楊洪波身上有傷,他們離開村子之時帶有各種療傷的草藥,已給兩人受傷之處敷上了藥,接下來他們打算在客棧裏住上一夜,好好睡上一覺,明日再出發。


    四人開了一個最便宜的標間,裏麵有兩張床,兩人一張,躺在床上,吳言又提出開會,讓大家分析總結剛才的戰鬥經過。


    聽著三位少年的發言,吳言對剛剛的那場誅賊行動不僅後怕而且懊悔。


    在他們離開村子之時,葉鬆便告誡四位少年到了三川峽小鎮趕緊離開那裏,不要去報仇,如要報仇等他們學成歸來有那個實力之時,不過葉鬆也知道這四位少年不太守規矩,自己的告誡他們未必能聽進去,隻能起到萬一遇到危險,吳言能夠臨場應變出現奇跡。


    吳言心知他們四人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少年,靠著練了一段時間的自由搏擊,哪怕四人有蟒鱗甲護身,也絕不可能是上百名成年壯漢山賊們的對手,自己是絕不可能去打這種沒有把握的仗,白白送掉自己的性命。


    但是今天在小鎮上機緣巧合之下收了一幫二十多歲的青年地痞混混,人數擴充了不少,吳言隨動起了剿滅山賊替兩位叔叔報仇的心思,而其他三位少年就是在沒有收服這幫混混僅憑他們四人的情況下,早就巴不得衝上去跟山賊拚命了,隻是葉鬆在傳吳言混元一氣功的那天夜裏,對他們千叮嚀萬囑咐一切行動要聽從吳言的指揮,而他們三個對於吳言如今的表現確實心服,現在吳言一提,正中他們的下懷,這次行動可以說是大勢所趨啊。


    現在迴想起來,要不是遇上了狼群的幫助,他們四個就全部交代在鷹嘴山上了,這次靠著運氣僥幸獲勝,然而人不能總是想著靠運氣,總是幻想著有奇跡發生,在小說當中,主角總是有不死光環,數以千萬記的人終其一生也不會碰到買彩票中大獎的那種運氣,主角們每次行動都能碰上,一年都能碰它個上百次,那是人胡編亂造編出來的。


    莽撞行事,逞一時之勇的故事聽起來總能讓人熱血沸騰,然而在現實之中,這樣的人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送的,因此吳言要對這次行動要總結的是,在排除運氣和僥幸成分之下,自己的計劃到底哪裏不妥。


    首先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自己確實應該聽從葉伯伯的建議,不應該發動剿匪行動......


    吳言思索著今天的經曆,不知不覺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還在熟睡中的吳言,因為著急要早起練功,猛然驚醒,急忙喊起三個少年,就在房間內練起了混元一氣功。


    到早飯之時,四人剛剛收工,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蕭木寒打開房門,隻見五個混混站在門口,當先一人手捧著黃金和碎銀遞給了蕭木寒道:“四位大哥,這是我們昨天夜裏從廢墟裏扒出來了,大多數金銀都化成了水跟火灰摻雜在了一起無法使用了,但是還有少部分金銀被埋在牆土之下,我們整整翻找了一夜,才找出這麽多。”


    蕭木寒接了過來遞給吳言,吳言掂了掂,白銀加起來有一百兩,黃金有二十兩,“讓你們給那七個姐姐送一些你們送了沒?”


    “送了,每人五兩,這些姐姐之中放火的那位和一個變傻了的是還未出嫁的閨女,其餘的五個是別人的老婆,昨天送她們迴家之時, 除了放火的那位,她的家裏人見她迴來十分高興之外,其他姐姐的家人們見她們一個個被山賊們糟蹋過了,哭的那叫一個淒慘啊。


    還有兩個男人要休了他老婆,被我們當場勸下。今天早晨當我們送去銀子之時,她們的家人都非常的高興,好像覺得他們的女兒和老婆被山賊抓去了,是很值得的一件事一樣。”


    吳言曾經把這個時代的銀子與八九十年代的鈔票等值換算過,一兩銀子大概相當於三四百塊錢的購買能力,再往後往現代社會換算的話就很困難了,因為數值上的確可以換算出來,可是八九十代是物資匱乏生產力低下全國人民生活水平都十分落後的時代,你拿著跟現代社會等值換算的鈔票穿越到八九十年代,即使有那麽多錢,可是未必能買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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