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被吳言戲耍,再也無法鎮定惱羞成怒,喝令手下過去撿木盒,自己就要跳過來對付吳言,吳言決定先發製人,朝著八哥那裏縱身一躍雙手抓住了空中的樹枝,雙腳朝著八哥踢去,八哥朝側麵一閃,然後抓住樹枝跳到了吳言剛剛站立的那棵樹上,吳言雙腳踢空落在了八哥剛剛站立的位置,這下兩人剛好互換了位置。


    八哥一隻手攀住樹枝,另一隻手拔出了一尺多長的短刀,吳言心中一驚,“要是赤手空拳跟他對打,或許有點把握,現在他有了兵器,那我必然吃虧。”


    吳言轉身就要逃跑,卻發現樹下的盜匪都去撿盒子去了,可是四周樹上的盜匪們手握大刀長矛,並未移動。


    吳言練習的是現代自由搏擊,赤手空拳對付對麵拿刀的盜匪,能對付兩個就不錯了,可是對方有那麽多人,吳言自然不敢硬拚,在現實中,一個練習自由搏擊的高手,若是一個人赤手空拳對付對麵十幾個甚至幾十個拿刀的,如果周圍有許多障礙物和可以當武器的東西,倒有可能打贏,如果正麵對敵,絕對是被砍死的下場。


    至於電影裏的誇張情節,那自然是演出來的,不信讓他們在現實中試試,不過吳言的前世是一個和平安定的時代,這樣的機會他們在現實中也不可能遇到。


    吳言唯一的一條可以逃跑的路線,那就是跳下樹去,趁盜匪們來不及全都下樹的時候,從地麵逃跑,因為吳言現在所在的位置過高,於是往低處下滑了一點,正準備跳樹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蒙麵少年撿起了那個木盒,轉身就跑。


    “看那裏,木盒你們搶不到了。”


    吳言得意地笑著。


    “去給我搶迴來。”


    八哥怒喝道。


    樹上的盜匪們終於動了,紛紛朝樹下溜去,“不用去那麽多人,留下幾個給我抓住這小子,萬一搶不迴來,就拿這小子去換。”


    八哥見樹上的盜匪都要跑,立即嗬斥道。


    吳言呆在樹上等追搶木盒的盜匪下樹離開後,嗬嗬笑道:“八哥鳥,你的指揮可不怎麽高明,如果你集中所有人都去搶蛇膽或者都來抓我,那你有十成的把握成功。


    本來你已分出了一部分人留在在村正府裏與李大人的人拚命,現在你又把這外麵的一撥人分成了兩撥,想同時對付兩個目標,你的心也太大了,別說你這些人想要抓住我絕非一時半刻之功,我那個搶走蛇膽的哥哥也不是吃素的,這林子這麽大,我那兩個哥哥爬樹的本事還在我之上,你們又沒有了弓箭,打,我們肯定不是你們的對手,但若要論逃跑的手段,我們可是很多呢。”


    吳言說完,迅速朝樹下滑去,樹上留下的那些人見吳言要下樹,又分出一部分人朝著地麵滑去,想在地麵圍堵吳言,吳言滑到這棵大樹最下麵的枝丫處,這裏距離地麵還有兩米多高的距離。


    下麵是光禿禿的樹幹,吳言踩在樹枝上不動了。


    “你們這些笨蛋,我要是下樹,剛剛從上麵就跳下去了,何必滑到這麽低的地方,騙你們的。”


    吳言說完又往樹上爬去,接著就要跳到下一棵樹上,此時眾盜匪們方才明白,吳言剛剛那個下樹的動作是真的在騙他們,因為一部分人跳到了樹下,樹上的防禦已經沒那麽嚴密,多處出現了漏洞,吳言完全可以從這些漏洞中逃脫。


    盜匪們紛紛從地上撿起石頭,八哥把短刀含在嘴裏,迅速朝著吳言旁邊的樹枝跳了下來,吳言急忙朝著前麵的大樹跳了過去。吳言在樹上跳躍,八哥在後麵追趕,盜匪們擔心扔石頭會砸到八哥,一時之間猶豫不決。


    吳言從樹上盜匪們防守的空隙中穿了過去,沒跳多遠,見前麵有一片空地,空地中樹木之間間隔較遠,無法跳躍,吳言縱身躍到了地上,盜匪們在地上圍追堵截,吳言在地麵狂奔,碰到大樹便衝上去,雙手抓住樹枝來個360度旋轉,有時跳迴去,有時跳向前方,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劫匪們氣喘籲籲卻難以追上。


    八哥見這麽下去不知何時才能抓住吳言,而蛇膽不容有失,在發現了正在逃跑的搶奪蛇膽的少年時,隨一揮手盜匪們朝著蛇膽追去。


    吳言攀上了一棵高高的大樹,仔細觀察,隻見先前看到的葉鬆等人不見了蹤影,“奇怪,他們不是來這裏的嗎?怎麽不見了?”


    那個搶奪蛇膽的少年在樹林裏狂奔,身後一眾盜匪緊緊追趕,八哥等人正打算繞過去在前方攔住他,“糟糕,熊哥將會有危險!”


    吳言正考慮怎麽過去幫他之時,不遠處有一位少年故意站在吳言看得到的一棵大樹的樹杈上朝他招手。


    吳言從樹上連續跳躍,到達了那位招手的少年所在的大樹上,少年摘下麵罩,竟然是蕭木寒,旁邊還有一個少年,自然是楊洪波。


    “那剛剛撿蛇膽的是?”


    “當然是表哥了。”


    蕭木寒道。


    “原來是熊哥,不過他現在快要被包圍了。”吳言道。


    眾盜匪前後堵截,眼看馬上就要被葉初陽包圍,葉初陽無處可逃,立即把手中的蛇膽木盒扔了出去。


    葉初陽雖然年少,但力量比一般壯漢還要大,木盒飛過一眾盜匪的頭頂,盜匪們眼睛全都盯著木盒,那木盒飛向了遠處,那裏正好有兩名盜匪,眼看木盒向他們飛來,心中大喜。


    在前麵追趕的盜匪兄弟,出力最猛,反而一無所獲,他們兩個消極怠工,懶洋洋地跑在最後虛張聲勢,反倒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這就叫運氣,咱命好,沒辦法。”


    兩盜匪樂的差點笑出了聲,然而沒等兩人樂多久,那盒子卻,架在了高高的樹杈上。


    眾盜匪朝著那棵大樹蜂湧而去,剛剛把葉初陽緊密包圍住,這下立即打開了幾個缺口,葉初陽迅速從一處缺口中逃脫。


    那兩名以為天上掉餡餅的盜匪正準備爬到樹上去撿,速度慢了些,被後麵追上來的盜匪們差點踩在了腳底下,盜匪們紛紛朝著大樹爬了上去,期間有人怕功勞被別人搶去,竟然下黑手,把比自己怕的快爬在前麵的同伴給拽了下去。


    盜匪們掛在樹上你爭我奪,大大降低了前進的速度,還沒分出勝負,突然樹杈上伸出了一隻手,把木盒抓了過去。眾土匪十分驚訝,“誰這麽快?難道又是那個王八蛋小雜種?”


    抬頭往上一瞧,隻見八哥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木盒上的塵土,看也不看眾盜匪一眼,大罵了一聲:“一群白癡!”


    隨後打開盒子,先是震驚住了,接著暴跳如雷:“去找,快去找,蛇膽還在那小子身上。”


    原來那盒子裏麵根本沒有蛇膽,隻有一塊石頭。


    眾土匪一聽,紛紛跳下樹去,往前沒跑幾步,就都同時迴過頭來,仰頭看著樹上的八哥,八哥見這群笨蛋突然停住不追了,正要發怒,卻聽樹下的盜匪們不約而同地問道:“哦,我們忘了問是哪個小子?對方一共三個。”


    八哥氣的差點從樹枝上掉了下來。


    叢林中一棵高高的樹上傳來了鷓鴣的叫聲,正在奔逃的葉初陽抬頭一瞧隻見吳言正在那棵樹高高的樹杈上站著,一陣風吹來,吳言跟著樹杈一起悠悠飄蕩,那鷓鴣聲正是吳言模仿出來的。


    小時候這群沒有電視看沒有手機玩的少年們,在十分無聊的時候,就比賽模仿各種鳥的叫聲,模仿的最差的會被罰,被罰的方式有在臉上塗泥巴,或者半蹲在那裏直到下一輪比賽結束,吳言那惟妙惟肖的模仿,自然是因為平時被罰的多了,十分不服氣,為了下次不再受罰,放牛羊時都在努力練習,練出來的。


    葉初陽急忙朝著吳言那裏跑去,吳言從樹上跳了下來,蕭木寒把酒罐遞給了葉初陽,“表哥,你快喝!”


    葉初陽把頭伸到罐口一看,“裏麵放的是是什麽東西?”


    “蛇膽啊,罐口太小,整個的蛇膽放不進去,我們先在蛇膽上割了一個口子,把膽汁全部倒進去,然後把膽囊切成了幾瓣扔了進去。”吳言道。


    先前吳言在樹上休息之時,為了以防萬一,把蛇膽從盒子裏拿了出來,從夜行衣上撕下了一塊布包好,放在了衣兜裏,發現自己被盜匪包圍之後,就把空盒子扔了出去。


    在盜匪們都在追吳言之時,葉初陽趁機與蕭木寒、楊洪波二人匯合,當他們發現吳言被圍,蕭木寒與楊洪波二人換了個地方,打算把酒罐再次藏起來之後,去幫助吳言,他們對於酒罐如此珍重,是因為吳言一開始便告訴過他們,蛇膽很苦,難以入口,而且生蛇膽上很可能有寄生蟲,尤其是這種十分奇特的巨蟒的蛇膽,必須要用酒來泡。


    蕭木寒、楊洪波兩人離開原地之後,葉初陽想要接應吳言,就呆在了那裏。


    吳言把盒子扔出去之後,葉初陽急忙跑過去撿了起來,他見盒子拿在手中很輕,立即明白這是個空盒子,在被盜匪們追擊的過程中,偷偷放了一個石頭進去,這樣盜匪們萬一拿到了盒子,除非打開,不然難以立即分辨出來。


    因為蛇膽帶在身上再次引來很多麻煩,隻怕再留下去不僅蛇膽不保,自己的人頭也不保,吳言跟蕭木寒兩人匯合後,就決定立即處理掉,他們把蛇膽泡入了酒罐裏,等著葉初陽一起喝。


    “我們都沒喝,等著你一起喝。讓那些山賊們如此拚命來搶的東西,一定是好東西。”


    蕭木寒道。


    “哦哦,你們幹嘛要等我一起?萬一被山賊搶去怎麽辦?這種情況下,你們應該先喝了他。”


    葉初陽說著,舉起罐子正要喝兩口,被酒氣熏到了鼻子,猶豫了一下,“我不太喝酒,還是你們先喝吧。”


    “小言子先來吧。”


    蕭木寒道。


    “那讓我先試試。”


    吳言從葉初陽手中接過酒罐,咕嘟咕嘟一氣喝了幾大口,喝完便張開大嘴吐出了舌頭,“好喝不?”三人齊聲問道。


    “好苦,好辣!”吳言大著舌頭含糊不清地道,“到你們了。”


    吳言喝完之後隻覺一陣清涼,從口中涼到腹中,然後全身打了一個寒顫,“好涼,要是在三伏天來這麽兩口,絕對清爽。”


    蕭木寒接過來小心翼翼地喝了兩口,葉初陽見兩人喝過之後,都沒事,隨一把抓過酒罐,一口灌了下去,結果這一口喝的太猛,火辣辣的烈酒直接嗆到了氣管裏,葉初陽一陣咳嗽把酒噴了三人一臉。


    楊洪波抓過酒罐,“還是我來吧”小心喝了兩三口。


    “哇,好苦!”


    楊洪波小時候見大人喝酒覺得有趣,偷過家裏的酒來喝,烈酒的辛辣對於他來說早已熟悉,隻是蛇膽膽汁苦的程度太大,竟然連烈酒的辛辣也無法遮掩下去,這實在讓他沒有想到。


    吳言接過酒罐一看,裏麵還有大半,剛剛吳言喝的有二兩,三人加起來喝的大概有二兩兩。吳言道:“你們才喝這麽一點,繼續喝。”


    “喝不了了。”蕭木寒擺手。


    “酒太多了,應該少用一些酒。”葉初陽道。


    “蛇膽太大,就這一兩斤酒差點沒能泡下,本來是打算放那兒慢慢喝,夠我們幾個喝上半年,結果遇到山賊這些王八蛋也奪這蛇膽,現在不喝光,留在身邊隻怕是個禍害。”吳言道。


    “你還嫌酒多了,我還嫌酒少了,那膽汁混在酒裏特苦,要是再多一些酒,就沒那麽苦了。”楊洪波道。


    “快喝,他們來了!”吳言道。


    “你喝吧。”三人齊聲道。


    “這可是稀世良藥,拿黃金都買不來的東西,快喝,每人再喝一些,說不定還能增長不少力氣。”吳言道。


    “增長個屁力氣,我現在就覺得全身發冷,手腳都快凍僵了使不出來力氣。”


    楊洪波牙齒都開始打顫起來。


    “沒道理啊,蛇膽雖然是涼性的,但是酒是燥熱性的,而且那大蛇全身赤紅,以紅蜂紅蟻為食,應屬極陽之物,怎麽這蛇膽寒性如此之強?”


    吳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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