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匪八哥,這家夥剛剛被我打的躲到了桌子底下,現在還敢親自跑出來搶蛇膽嗎?”


    吳言毫不客氣的撿起瓦片朝著盜匪八哥砸去,那小個子蒙麵人驚的連連跳腳,還把手高高舉了起來。


    “啥意思?向我投降啊,不對。”


    透過蒙蒙的灰塵,吳言看清了他的手勢,方才明白過來,“葉初陽到了。”


    吳言心中一喜,撿起瓦片繼續朝著葉初陽扔去。


    不過這次他扔偏了方向,瓦片砸在了葉初陽腳下。


    吳言這麽做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誤導盜匪,讓他們認為自己還在防備他們的同夥搶取蛇膽,這樣葉初陽便不會暴露,但是隻要其他劫匪靠近,吳言就精準的招唿他們。


    瓦片砸在鋪滿石板的堅硬地麵上,迅速被撞擊成了許多碎片,碎片四處亂飛,葉初陽連連跳腳,依然朝著蛇膽靠近,盜匪們都以為他是被屋頂上的吳言給打的,心中都在為他冒險前進毫不退縮的英勇行為折服,“不過為何這會兒屋頂那小子扔瓦片的準度變差了?還是蒙麵小子的伸手靈活,躲避瓦片的功夫高強?”


    葉初陽每跳一次,就會向蛇膽靠近一些。


    頂著桌子的那兩人立功心切,不想被同夥得手,吳言的瓦片雖然不能打到他們,可是瓦片撞擊在地上四處亂飛的碎片,狠狠打了他們幾下子,他們頂著沉重的桌子,碎片從下麵飛過來之時,根本沒法躲避,被打的嗷嗷直叫。


    葉初陽靠近蛇膽之時,伸手去撿盒子,兩個頂著桌子的人,把桌子一掀翻也伸手去搶,吳言手中的瓦片此時並沒有去砸小個子劫匪,隻管往這兩人身上招唿,而且準度又提高了不少。


    兩人被打的頭破血流,葉初陽毫發無傷撿起了蛇膽,八哥大喜:“小子,快拿過來給我,重重有賞!”


    葉初陽朝著窗戶邊衝去,一下撞開了曾被吳言破了一個洞的窗戶,跳了出去,盜匪們方才反應過來,“這小子是奸細!”


    紛紛朝著窗戶追去,吳言又是一頓瓦片招唿,打的他們抱頭鼠竄,成功掩護葉初陽逃脫。


    就在吳言掩護葉初陽搶奪蛇膽之時,下麵的盜匪們搬來了梯子,朝著二樓爬去,二樓是用木板搭建起來的的放置雜物的平台,吳言馬上意識到他們要幹什麽,急忙把手中的瓦片朝著梯子上的人扔去,有兩人被吳言砸的順著梯子滾了下去。


    吳言剛剛掩護葉初陽從窗戶逃脫,突然一杆長矛戳穿瓦片差點紮住了吳言的腳,吳言大驚,急忙避讓,緊接著有好幾支長矛不停地連續地戳著屋頂,嚇的吳言在屋頂上不斷奔逃。


    二樓爬上了幾個盜匪,手拿長矛朝著吳言在屋頂上站立的位置狠狠紮了上去,由於隔著厚厚的瓦片,看不清楚,所以位置判斷不夠準確,從而導致第一槍紮偏,隻要吳言一動,他們立馬朝著傳來腳步聲的地方紮去。


    吳言在屋頂上快速奔逃,急忙爬上了屋脊,吳言的攻勢停了下來,立即有一些盜匪在八哥的怒喝下,從窗戶翻出,去追葉初陽,要搶迴蛇膽。


    “快,快,別管屋頂那小子了,搶蛇膽要緊!”


    八哥催促道。


    二樓的盜匪剛停止捅屋頂,準備下去追葉初陽,吳言就撿起瓦片朝著屋頂上的破洞扔進去,不管是村正府的人還是盜匪,都被砸的到處亂跑,不過終究是盜匪人數多一些,被砸中的時候也多些。


    “快把那小子捅下來!”八哥又叫嚷道。


    一時間盜匪們不知是出去追蛇膽好,還是捅吳言好,二樓的幾人繼續捅起了屋頂。一排厚厚的瓦片沿著屋脊整整齊齊擺放了一排,一般住瓦房人家的屋脊上都會這麽擺,一是造型別致好看,被稱為龍脊,二是這些瓦都是備用的,萬一屋頂上有哪些地方的瓦片破碎,導致漏雨,在修理屋頂時,就會用這些備用瓦去替換下破碎的瓦。


    盜匪們用長矛捅瓦片,吳言隻能站在屋脊上,這用單排瓦片堆積起來的高高屋脊,吳言站在上麵已是不易,想要快速移動更加困難,屋脊是房屋屋頂正中央最高處的地方,吳言想要從屋頂逃脫跳上圍牆必須要踩過屋頂的瓦片,到達低處的屋簷。


    此時吳言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迴想了一番,“對了,成龍的電影《龍少爺》裏麵有這麽一番情景,不過人家那隻是拍電影,演員專往成龍的旁邊紮,現在自己遇到的可是真正要命的盜匪。”


    吳言從屋脊上跳下屋頂沿著屋脊的方向快速奔跑幾步,下麵的長矛快速密集的紮了上來,吳言感到躲避不及的時候,趕緊跳上屋脊,休息片刻,再次跳上屋頂逃跑,在到達屋脊盡頭之後,前麵便是一個大斜坡,吳言一躍而起一屁股坐在斜坡上,朝著屋簷滑去,屁股後麵的長矛連續捅了上來,吳言的屁股在瓦片上差點擦出了火花,十分滾燙。


    突然一支長矛朝著吳言正前方捅了上來,極速下滑的吳言岔開兩腿撞了上去,差點要變成太監,吳言雙腳在屋頂上一蹬,以屁股為軸,身體繞著屁股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頭下腳上,後背緊緊貼在瓦片上,繼續朝著屋簷滑了下去。


    盜匪們的長矛還在不停地往吳言身下紮來,吳言一會兒側起身子,一會兒往左右兩旁翻滾,躲避長矛。


    快接近屋簷之時,吳言想要把身子轉過來,可是刹不住車,要這麽下去一個倒栽蔥栽在屋簷下的地上,到時候會省了盜匪們許多力氣。


    眼看吳言就要跌下屋簷,突然一支長矛從吳言的身側捅了上來,矛鋒穿透瓦片,露在了外麵,吳言一把抓住矛杆,身體繞著矛杆往下轉了180度,恢複了正常。


    “謝謝!”短暫的停留了片刻,吳言縱身躍到了圍牆上。


    站在圍牆上的吳言,看到葉初陽在圍牆之外狂奔,後麵一群盜匪窮追不舍。


    原來葉初陽從窗戶跳出之後,想要從大門跑出去,發現大門那裏有幾名盜匪守著,於是轉頭跑向後門,先前追趕三明少年到後門的一部分劫匪又追著進了屋子,還有幾個用斧頭劈開後門去追兩個逃掉的少年蕭木寒與楊洪波去了,那裏空無一人,後門打開,葉初陽一下衝了出去。


    吳言沿著圍牆來到了粗大的枝丫伸過來的地方,爬上了樹枝,又順著樹枝爬上了大樹,這大樹就生長在村正府東麵的樹林之中,樹林中的樹木十分密集,吳言縱身一躍,抓住了臨近的另一棵大樹伸過來的枝丫,爬了過去,就這樣吳言不用下地,跟猴子一樣在林中的大樹上來迴穿梭。


    “不用管那幾個小子了,去把蛇膽給我搶迴來。”八哥氣急敗壞。


    吳言朝著葉初陽逃跑的方向連續蕩躍過去,“接著!”


    葉初陽一用力把木盒朝著樹上的吳言扔了過來,吳言一把接住,裝進了衣兜裏,眾盜匪轉身來追吳言。


    吳言朝著樹木高處爬去,眾盜匪紛紛上樹,來追吳言。


    吳言爬上了高處,站得高看得遠,四處觀察,隻見遠處通往村正府的路上,有十幾人朝著這裏趕來,憑借著沒有手機電視可看,也未曾讀過書,天天放牛羊找牛羊,以及練習箭術而鍛煉出來的絕佳視力,吳言辨別出領先扛著大槍的一人正是葉鬆伯伯,強有力的援手馬上就到,吳言不再心慌。


    繼續觀察四周,隻見不遠處一棵大樹後麵,蕭木寒正在朝他招手,楊洪波的懷裏抱著那個酒罐。


    盜匪們快要接近吳言之時,吳言迅速往下滑了一段,瞅準一根伸過來的樹枝跳了過去,迅速爬到了另一棵樹上,然後掏出兜裏的蛇膽盒子在盜匪們的眼前晃了晃,“在這裏,過來拿呀!”


    盜匪們無法像吳言那樣在樹上跳來跳去,隻得往樹下爬去,下了樹,再次朝著吳言所在的樹上爬來。


    吳言在樹上連續跳躍,盜匪們在地麵緊追不舍,吳言跳到一處枝葉密集的地方,盜匪們沒能看到他,他便打算在此處休息一會兒,等盜匪們找不到他走開了之後,去跟蕭木寒和楊洪波二人匯合。


    休息了片刻的吳言,沒有聽到任何動靜,盜匪們似乎都已離開了這裏,吳言爬上了高處,打算偵查一下情況,以免因為莽撞,把自己和蕭木寒、楊洪波三人,都送進了盜匪的包圍圈中。


    吳言還沒有爬上多遠,突然發現不遠處一棵樹上一個跟他身形差不多的矮個子蒙麵人正在怒視著他,正是盜匪八哥。


    吳言正打算逃走,卻發現樹下的幾個盜匪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而他們並沒有打算上樹的意思。吳言頓覺不妙,仔細觀察卻發現,四周的樹上全部都有盜匪爬在上麵。


    這些盜匪封住了吳言能夠逃跑的所有大樹,地上也有許多土匪圍在四周,吳言的所有去路全部被堵死。


    八哥接連跳過了兩棵樹,來到了與吳言相鄰的這棵樹上,“小子,交出蛇膽,我放過你。”


    吳言沒想到盜匪八哥個子矮小,竟然也會自己這一手,心道:“被盜匪們稱做八哥,是他們此次的行動之首,沒想到真有兩下子。”


    其實盜匪八哥並沒有學過武,也沒有像吳言那樣專程去鍛煉,他本身不過是一個街頭打架的混混,因為從小就當扒手,偷別人家的東西,爬上爬下,加上他個子矮小,鑽門縫鑽狗洞的事都派給他,一旦被主人發現,隻得想辦法翻窗戶,跳樓爬牆,於是練出了這一身本領。


    他那打架的本事也是平時挨揍挨多了之後實戰出來的,吳言雖用各種方法練體能練力量練習搏擊術,在牢房裏都在鍛煉,用自己的方法刻苦訓練了半年多時間,又在七裏牛山中經曆了一係列兇險,把自己的潛力逼了出來,但若真要與八哥正麵一對一,誰勝誰負還說不定,人家雖然個子矮小,畢竟是成人。


    在議事廳中吳言第一次打倒八哥,是因為村正府的大門和後門都被盜匪們堵住了,八哥以為萬無一失,沒有料到會有其他人闖進來,加上吳言跟盜匪一模一樣的黑衣裝扮,乍一看之下,八哥把他當成了自己人,結果被吳言偷襲得手。


    第二次踢倒八哥,是因為抓住吳言的那個高個,把吳言臉上的麵罩揭開,眾盜匪發現他是個孩子,八哥見他是個孩子又被高個緊緊抱住了,心中大意,沒想到挨了兩腳。其實他本應該想到,他自以為把村正府防守的這麽嚴密,這小孩竟然能溜進來,說明他肯定不是平常人,隻是他沒能想到這點。


    吳言兩次打倒這位八哥,可是現在卻被這家夥給控製住了,逃無可逃,對方若要報仇易如反掌。


    但是這家夥卻並沒有因為敗給自己這個小孩,在一眾盜匪麵前丟了麵子,而氣急敗壞的要報仇,他沒有忘記主要目的,鎮定地要吳言交出蛇膽。


    吳言心中不得不想,“他能成為這次行動的首領,看來除了身手不錯之外,沉穩鎮定才是主要原因。”


    吳言從懷裏掏出了木盒,把手伸了過去,“在這裏,給你吧,但你說好了的要放過我!”


    八哥正要跳過來去接,“熊哥,接著!”


    吳言轉身用盡全身力氣把木盒朝著蕭木寒、楊洪波二人剛才所在的大樹那裏高高拋出,吳言本來就在大樹的高處,這用力一拋,木盒飛出了老遠掉在了地上,雖然沒能掉在大樹那裏,卻也不遠了。


    吳言剛剛拋出木盒之時,透過層層枝葉的縫隙,並未看到那棵大樹下兩人的身影,他們不知去往了何處,也許因為發現了盜匪,早已藏到別處去了或者就藏在那棵大樹的附近。


    現在吳言不知道他們在哪裏,扔向那棵大樹是保證蛇膽不會被盜匪搶到的把握最大的辦法,萬一他們兩人並未走遠呢。


    吳言之所以並沒有拿木盒威脅,讓八哥命令自己手下退遠一點再交出木盒,為自己爭取突圍的機會,是因為這些人要是距離自己更遠了,那就距離那棵大樹更近了。現在自己距離那棵大樹的距離差不多可以把盒子扔到附近,盜匪們的距離差不多能夠讓他們倆拿到盒子後成功逃脫,所以現在是最佳出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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