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木寒一個飛踢撲空,葉初陽被一腳踹飛,吳言朝著躺在地上的兩個小子露了一下袖子中的彈弓,此時眾人都在緊張注視著場中廝殺的三人,吳言剛剛退出了幾步離開了場中三人,現在誰也沒有注意到他。


    蕭木寒、葉初陽二人會意,再次朝著閆振宗撲去,蕭木寒偷偷用腳踢出地上的灰塵迷惑閆振宗,就在閆振宗被灰塵淹沒之時,吳言瞅準時機朝著閆振宗的脖頸窩射了過去。


    吳言此時距離閆振宗不到十步,這麽近的距離吳言壓根兒用不著瞄準,一個斜握估打,速射而出,石子奔著閆振宗的脖子精確飛了過去,其實吳言也並不認為自己這一發石子能夠打到閆振宗這樣的高手,目的是為了擾亂閆振宗的注意力,給葉、蕭二人創造機會,無暇分神關注吳言的閆振宗,見有東西突然朝著自己要害精準飛了過來,果然當成了致命的暗器,嚇的快速閃避。


    在三人的默契配合之下,閆振宗這個高手果然被牢牢控製住了,然後吳言不失時機的快速上前打出了自己的必殺技。


    吳言用的是斜握估打的打彈弓方法,發射石子的動作極快,場外隻有少數人注意到了。


    此時場外看熱鬧的眾村民依然議論紛紛。


    “看小言子出手了!”


    “小言子用得著出手嗎?要出手的話,他一個人對付閆振宗足夠了。”


    “他出手可不是怕閆振宗想要三打一,他是擔心蕭家的蕭一熊和葉家的葉初陽兩個小子受傷,出手是為了救他們。”


    “小言子這一拳真厲害,我看那這閆振宗十有八九被打傻了。”


    “閆振宗練了十幾年功夫,據說武功很高,曾聽人說小言子武功更高,能一拳打死一頭牛,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齊天勝、唐計施等閆振宗的師兄見情況不妙,趕忙躍進場中,上前查看情況,隻見閆振宗瞪大兩隻眼睛呆呆看著天空一動也不動,齊天勝一探鼻息尚在,連忙把閆振宗抬出了場地,閻千錢不知什麽時候也來到了這裏,一見閆振宗成了這個樣子頓時大哭不止。


    “我的兒呀,你現在是怎麽啦,可別嚇唬爹啊,爹這就給你找最好的大夫給你治,你可一定要沒事啊。”眼看閆振宗情勢緊急,閻千錢轉過頭來命令家人道:“你們還不快些,把我兒抬迴去,給他找村裏最好的大夫,實在不行去鎮上請大夫。”


    剛剛命令家人把閆振宗抬迴家找大夫治療的閻千錢,聽到一旁村民們的議論對吳言那是連連誇讚不止,猛一扭頭瞪了村民們一眼,離他近的村民嚇得連連後退,讓開了好大一段距離。


    站的稍遠一些的村民中也有根本不懼閻千錢的,“切,嚇唬誰呢,閻家為富不仁,該有今天的報應。”


    淚眼婆娑的看著閆振宗被抬走後,閻千錢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抓住齊天勝的小腿哭訴道:“齊少俠、唐少俠、沙少俠,念在我兒跟你們同門學藝,尚還有些交情的份兒上,請你們為我兒報仇啊,一定要殺了吳言、葉初陽、蕭一熊三個小子,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事後我定當厚報。”


    “我改名了,叫蕭木寒。”蕭木寒聽閻千錢仍然叫自己蕭一熊,提醒道。


    閆振宗跟他的四位師兄學武的門派叫作黑虎門,位於雲溪縣縣城之外四十裏的一座高山的山腰之間,他們在縣城中開設有茶館酒肆客棧等生意,還開的有妓院,這些弟子們平時在山中學藝,門中有事之時就負責處理門中事務如爭地盤保護生意等。


    “閆叔叔快快請起,快別這樣,門中師弟受傷生死不明,發生了如此嚴重的事,我們幾個做師兄的要是坐視不理,迴去也沒法給門中長老們交代,您就放心帶閻師弟治傷去,剩下的交給我們。”作為五人中入門最早的師兄齊天勝扶起閻千錢道。


    送走閆振宗後,唐計施一躍進了場中指著吳言道:“說好的兩個打一個,你為什麽要插手?”


    吳言道:“我本來說的是兩個打一個,可是閻大俠說要一個打我們三個,我也沒拒絕啊,而且他最開始對羊哥和熊哥二人出手之後,也對我出手了的呀。”


    唐計施一聽吳言說的有理,倒也沒法反駁,伸出手指指著吳言道:“你小小年紀,果然厲害,現在我跟你玩上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吳言心中咯噔一下,“看樣子今天是不可能善了了,這姓唐的被閆振宗喊作師兄,武功肯定在那個富二代紈絝子弟之上,剛才我與熊哥、羊哥二人配合,靠著僥幸才打贏了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十分大意的閆振宗,現在這個姓唐的師兄又來了,這可怎麽辦?主動認輸那是死路一條,隻能打吧,拚命中萬一能抓住對方漏洞呢,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吳言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調節自己,平複自己那十分恐懼的心情,努力使自己那顫抖的雙腿放鬆下來,停止顫抖,做好戰鬥的準備。這時,蕭木寒與葉初陽二人上前兩步擋在吳言身前道:“挑戰小言子,你還沒那資格,先過我二人這一關再說。”


    吳言略略鬆了一口氣,“隻盼他們倆人能夠把這個唐師兄打下去吧。”


    蕭木寒、葉初陽二人一左一右朝著唐計施靠了過來,剛剛兩人與閆振宗的大戰被唐計施看在眼裏,心中覺得這兩少年要麽是習武好幾年的高手,要麽就不是一般人,對這兩位少年心生戒備,兩眼認真注視著兩位少年的動作。


    葉初陽一記左手直拳朝著唐計施麵門打來,蕭木寒加速疾跑兩步,然後借助慣性一個滑步,身體傾斜著雙腳朝著唐計施的雙腳鏟了過去。


    唐計施身體一側讓過了葉初陽這一拳,葉初陽的右手勾拳朝著唐計施胸部打去,此時蕭木寒的雙腳即將要鏟到唐計施的雙腳上,唐計施伸出左手擋住了葉初陽的拳,隻覺葉初陽這一拳力道極大,心中暗暗稱奇,向前抵擋葉初陽的手掌迅速變為朝下,一拖一按,左手按壓葉初陽右拳的同時,唐計施的雙腳離地,頭下腳上一個跟頭翻越到了葉初陽上方。


    唐計施不僅化解了葉初陽右手勾拳極大的力道,同時借著按壓葉初陽右手的巧勁,如撐杆一般,毫不費力的一個空翻翻到了葉初陽頭頂上空,同時還避過了蕭木寒這一招滑鏟步,蕭木寒眼見雙腳鏟空,卻沒法穩住自己的身體直接朝著遠處滑去。


    唐計施翻越過葉初陽的頭頂上空之時,右掌朝著葉初陽的後腦勺拍去,葉初陽一縮脖子,唐計施一掌拍在了葉初陽的肩背上,葉初陽一個惡狗撲食,身體向前撲到,趴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唐計施借助拍擊葉初陽後背的反震之力,身體在空中一個旋轉朝著蕭木寒的方向飛了過去,空中的唐計施已經把身體調整為腳下頭上的正常體位,一式左腳飛踢朝著剛剛停下來還站立未穩的蕭木寒踢去,蕭木寒大驚,急忙伸出雙臂去抵擋唐計施從空中踢過來的左腳。


    蕭木寒隻覺得這一腳力道奇大,自己的雙臂被這一腳之力震開,把胸部暴露在了外麵,形成了致命的空擋,自己身體已然離地就要向後飛出,這時唐計施的右腳突然踢來朝著蕭木寒的胸部補了一腳,蕭木寒咬著牙再次用雙臂擋住了這第二腳,然而隔著一雙手臂,蕭木寒仍然覺得自己的胸口遭受了重重一擊,緊接著一口氣換不過來,眼前一黑,也不知道自己飛了多遠,仰麵跌在了地上,頓時暈了過去。


    吳言看著眼前這一幕,大驚失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不可能,不過兩三招的功夫,村裏天生體質最強的兩人竟然就這麽被擊敗了?”


    一個麵朝黃土屁股朝天,一個屁股著地仰麵朝天,雙雙倒地不起,看樣子受傷不輕。


    吳言深知天生神力的重要性,甚至比後天鍛煉還要重要。


    項羽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天生神力,力能扛鼎,但他不肯讀書,讓他學劍沒學多久就覺得沒有意思,轉而學兵法,沒學幾天又不肯學了。就這麽個不肯練功的人,硬是靠著天生神力,上陣殺敵萬夫莫當,推翻秦朝,雄霸一國。


    像這種天生神力的人,直到八九十年代,有一些村子,尤其是在那些最偏遠落後的村裏還有這樣的人存在,如果有誰去村裏打聽還能聽到有關大力老人的事跡,隻不過出大力士的地方的鄉鎮極少,一個三四萬人的鄉鎮,這種人最多隻有一兩個,並且還沒有遺傳性,這種天生神力的人一般都生活在最底層幹著最重的活,這種人群中有相當大概率的人智力比正常人偏低。


    蕭母奔向了蕭木寒,吳言看了一眼立即朝葉初陽奔了過去,這時葉鬆也來到了葉初陽身邊,在村裏人紛紛奔向蕭家來看熱鬧之時,葉鬆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在場外觀看之時正好看到了閻振宗被抬下去的場景,在看到閻振宗的師兄們對三位少年發起挑戰之時,便想看看這三位少年如何應對,緊接著就看到葉初陽與蕭木寒兩人在如此短的時間之下被打敗受傷。


    吳言扶起了葉初陽,看了一眼葉鬆,又看向葉初陽問道:“陽哥,你怎麽樣了?”


    葉初陽掙紮著要從吳言懷裏站起來,道:“我沒事,我還能跟他打。”


    剛要站起,突然一陣劇烈疼痛從後背和胸口傳來,葉初陽大叫了一聲又倒了下去。


    吳言道:“你看樣子受傷不輕,還打,再打小命兒就沒了。”對葉鬆道:“葉伯伯,您帶他去治傷吧。”


    “我沒事!”葉初陽掙紮道。


    葉鬆帶走了葉初陽,臨走時迴頭問了一下葉碧荷道:“熊兒怎麽樣?”


    “他受傷不輕。”蕭母道。


    “那我帶他們兩人一起去治傷吧。”


    唐計施挑釁道:“這兩小子命挺大的,不過吳言,閻師弟受傷主要是因為你,你小子恐怕沒這麽好的運氣了,接下來要麽你打敗我,要麽被我殺死。”


    “吳言!吳言! 吳言!”唐計施此番代表閻家的挑釁,不但沒能震懾住場外村民們,反倒激起了他們的士氣。


    “上啊,幹死他們!”村民紛紛為吳言呐喊助威,鼓動他上去挑戰。


    剛剛兩猛小子被唐計施三兩招幹翻的情景就在吳言的眼前浮現著。


    吳言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關鍵是場外這些不明所以的觀眾,都對吳言有著絕對信心,可吳言卻是對自己一點把握都沒有,兩腿打顫,隻想快速逃離這裏。


    “閻家老大的什麽師兄,可以啊,三兩下子就把咱村最猛的兩個少年給劃拉下去了!”


    “看樣子比那個閻老大厲害多了!”


    “那是吳言沒上場,不然被劃拉下去的就是閻老大那啥師兄!”


    “剛剛還一拳把閻老大幹趴下了,我們可都親眼所見呢。”


    “是啊,我可是聽說吳言能一拳打死公牛呢!”


    “我也聽說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的身份非常神秘,好像是中原某個絕世高手的兒子,因為什麽不為人知的原因流落到了我們這個偏僻的小村莊來了!”


    “我就說嘛,蕭家收留了吳言這麽多年,他的身份竟然沒人知道,上次還幫助縣衙裏來的總捕頭破了裏正府命案,還幫助我們製出了幹淨清潔的純水,他一定大有來頭,原來是中原某個絕世高手之子。”


    場外眾人議論紛紛,吳言實在是聽不下去,恨不能找個塞子把自己的耳朵堵起來,然後再找個地縫鑽進去。


    唐計施一步一步朝著吳言慢慢走了過來,他對自己剛剛三兩下幹翻兩個少年的表現十分得意,那兩個少年先天體質很不一般,輸就輸在剛剛開始練功還是個新手方麵上,要是練上個三五年,就是練了十幾年的唐計施也決計不可能是這兩人中任何一人的對手。


    這兩個少年的體質已經十分罕見了,唐計施不相信吳言也是這樣神奇的人,隻要不是像剛才兩位少年那樣的特殊,以吳言現在的年紀最多不過練了幾年功夫,怎麽可能是練了十幾年功夫的唐計施的對手,唐計施相信他剛才的精彩表現已經給吳言造成了極大的威懾,他一步一步慢慢朝著吳言走過去,與剛才對付二名少年速戰速決的舉動恰恰相反,目的就是為了給吳言內心造成極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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