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眾人本身對閻家沒什麽好感,心中希望吳言能贏,加上前些天村裏流傳的有關吳言是絕世高手的傳言,不少人議論道:“看,我說小言子是個高手吧。”


    “小言子一招就接住了閻振宗的拳,但是閻振宗不敢硬接小言子的腿,竟然躲開了。”


    “快看,小言子後撤了一步,這是要蓄力發起衝擊了。”


    吳言聽著眾人的議論實在啊是哭笑不得,他們哪裏知道,吳言此時兩臂發麻,酸軟無力。吳言平時練習的過程中不僅練習拳腳,還練習肘擊、膝擊、肩靠以及小臂,他的小臂也可以擊斷手腕粗的幹木棍,他沒想到拚盡全力用小臂去對抗閻振宗的一拳,在別人看來抵擋住了閻振峰的進攻,但實際上吳言感覺小臂猶如骨折了一般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雖然小臂十分疼痛,吳言心中清楚現在是反擊的絕佳機會,有可能一擊成功,雖然手臂疼痛使不出力氣,好在雙腿沒事,於是咬著牙忍著疼痛,用盡力氣使出了後腿膝擊,膝部擊打距離較近,屬於近身短打的招式,結果被閻振宗迅速後退了一小步就避開了。


    吳言正在防備著閻振宗,擔心他會衝過來之時,蕭木寒與葉初陽兩人來到了吳言前麵,擋住了閻振宗。


    蕭木寒與葉初陽二人跟他們的爹一個樣,屬於越挫越勇型,跟著蕭遠峰和葉鬆進山打獵,無論碰見多麽勇猛的野獸都不害怕,被野獸抓傷掀翻之後繼續撲上去,這種拚了命也要死纏亂打到底的狠勁兒,就連本來比他們勇猛的多的野獸最終也被嚇的遠遁深林逃之夭夭。


    當然這種不怕死的狠勁兒有利也有弊,利處是他們往往以此能夠戰勝比自己強的敵人,甚至依靠這種不要命的氣勢都能嚇退膽小的敵人,弊端就是如果碰上比自己強太多的敵人,那就是自取滅亡。


    葉鬆早已看出這二名少年身上的弊端,日後在他們離開村子外出曆練之時,葉鬆反複交代,要他們二人麵對危險之時一定要聽吳言的指揮。


    閻振宗剛剛那兩下如何嚇退這兩位少年?兩人剛剛爬起來穩住了身形,便快速走到了吳言身前擋住了閻振宗。


    “對付閻家老大,何用得著師父出手。”


    “閻老大先打敗兩個徒弟再說吧。”又有人議論道。


    “記住,熊哥依靠靈活走位騷擾,羊哥想法控製他。”


    吳言對著二人小聲交代了一句,再次向後退了幾步。


    蕭木寒上前虛晃一腳,閻振宗抬了一下腿準備攻擊蕭木寒,蕭木寒迅速後撤,待閻振宗站好之後,蕭木寒再次上前身體前探,徐晃一拳,不等閻振宗進攻,蕭木寒再次後退。


    葉初陽則趁著蕭木寒騷擾閻振宗之時,從側麵偷偷靠近了閻振宗,朝著閻振宗猛撲了過去,如果他能成功抱住閻振宗,那麽葉初陽會趁著閻振宗無法動彈之時把他揍成豬頭。


    蕭木寒見葉初陽發起了進攻,為了配合葉初陽提高他這一撲的成功率,蕭木寒化虛為實,同時一拳朝著閻振宗腹部打去,閻振宗伸出左手格擋,哪知蕭木寒這一拳仍然是虛招,在快要觸及閻振宗左手之時,突然改變線路朝著閻振宗下顎打去。


    這招虛實結合的變線拳自然是吳言所教,這是功夫巨星李小龍慣用的拳法,與之對應的還有腿法變線踢。閻振宗伸出右手截住了蕭木寒朝著下顎打過來的這一拳,與此同時葉初陽也已撲到了閻振宗身邊,一個熊抱朝著閻振宗攔腰抱去。


    這下所有人認為閻振宗正在應付蕭木寒,會被葉初陽抱個結結實實,突然閻振宗身體拔高,筆直向上空躍去,葉初陽這猛力一抱竟然撲了個空,由於用力過猛踉踉蹌蹌朝前跌去。不過這一跌恰恰避開了閻振宗從空中落下時襲擊葉初陽後背的這一腳,救了自己一命。


    閻振宗這一腳叫穿心腿,如果正中葉初陽背心的話,就是他皮糙肉厚強健如野牛,也要在床上躺上半個月。


    眼見場中葉、蕭二人配合默契快要得手,眾人激動不已之時,形勢突然大轉,二人失手,眾人盡皆唏噓不已,閻振宗並不清楚剛才撲向他的葉初陽的情況,圍觀的村民卻十分清楚。


    葉初陽是六村之中第一勇猛的少年,如今十四歲的年紀便能扛起五六百斤的重物,而一個身強體壯的成年獵人,也不過兩百多斤的力氣而已,閻振宗雖然練了十幾年武功,學藝不精,加上他本來是個普通人,要是被葉初陽結結實實抱住,想要掙脫恐怕十分困難。


    葉初陽轉過身來繼續朝著閻振宗猛撲而來,蕭木寒也朝著閻振宗衝去,待接近閻振宗之時一個墊步側踢朝著閻振宗踹了過去,閻振宗一個交叉步轉身躲過了這一腳,然後一拳朝著向他撲來的葉初陽胸部打去,葉初陽急忙伸手去擋,閻振宗一個低掃腿把葉初陽掀翻在地。


    緊接著閻振宗一腳朝著葉初陽腹部踢去,葉初陽一個就地打滾避開了閻振宗這一腳,閻振宗剛剛把腳收迴,葉初陽就滾了迴來,閻振宗又是一腳,葉初陽雙手用力在地麵一撐,身體傾斜而起,葉初陽雙手去抓閻振宗踢出來的這一腳,閻振宗的腳變換了路線腳尖朝著葉初陽左手的小臂點去。


    與此同時蕭木寒淩空一個飛踢朝著閻振宗踢來,閻振宗一腳點在葉初陽小臂上之後,側身避過蕭木寒這一腳,葉初陽隻覺得小臂一麻,再次一個驢打滾滾到了遠處。


    蕭木寒、葉初陽二人看了一眼吳言,葉初陽一個驢打滾滾了迴來,快接近閻振宗之時一躍而起兩手去抱閻振宗的大腿,閻振宗一個穿心腿朝著葉初陽踢來,葉初陽兩手緊緊護住胸部要害,與此同時蕭木寒早已把腳插在了地上一處灰土之中,猛力朝著閻振宗踢去,天氣幹旱,此處灰土很少被踩,完全是一堆灰塵。


    葉初陽雖然用雙手護住了胸部,閻振宗這一腳力道太大,葉初陽直接被真廢滾在了一邊。閻振宗見眼前突然飄來許多灰塵,頓時看不清人影,趕忙用手擋在眼前,蕭木寒趁機一個猛撲朝著閻振宗的腰抱了過去。


    閻振宗感覺到斜側麵有人朝他撲來,護住臉部的雙手立馬變成雙掌就要朝斜側麵的人影拍去,突然閻振宗感覺到又有一個細小的東西朝著他飛來,而且這東西射的如此精準正對著他的頸窩,“是暗器!”


    閻振宗大驚急忙縮頭並蹲低身子避開了“暗器”。


    由於閻振宗蹲低了身子的緣故,本來蕭木寒一撲是想緊緊抱住他的腰部,沒想到這一下抱住了閻振宗的雙肩,把他的兩隻上臂也緊緊的箍在懷裏。


    閻振宗左搖右擺想掙脫蕭木寒的熊抱,奈何蕭木寒用盡力氣死死箍住不放手,閻振宗也未曾想到蕭木寒的力量竟然跟他差不了多少。閻振宗的力量是靠後天練功練出來的,而蕭木寒是天生的大力士,有三四百斤的力氣,雖比不上葉初陽卻也遠超一般成人。


    閻振宗想要用頭去撞蕭木寒沒成想蕭木寒似乎猜到了他的意圖,直接用自己的腦袋死死頂著閻振宗的側臉,把閻振宗的臉部擠壓的變了形,被蕭木寒頂住的這側的眼睛也睜不開,鼻子都歪了,也不知道是是被擠歪的還是給氣歪的,貌似兩者原因都有。


    閻振宗一個金雞獨立姿勢,一隻腳穩穩紮在了地上,另一隻腳剛想起腳去踢蕭木寒的小腿,突然雙腿一緊,不知被誰死死抱住了,再也動彈不得,而且閻振宗明顯感到抱住他雙腿的人的力量要比抱住他上身的少年力量還要大的多,自己的馬步千斤墜竟然撐不開這人的雙臂。


    抱住閻振宗雙腿的正是葉初陽,他見蕭木寒一撲而上抱住了閻振宗的雙臂,便強忍住胳膊的疼痛一個驢打滾快速滾到閻振宗腳邊,閻振宗正準備出腳之時被葉初陽一個猛撲死死抱住了雙腳。


    此時的閻振宗已然被兩位天生神力的少年死死控製住了,縱有萬般招式也使不出來。


    場外正在看熱鬧的唐計施與齊天勝對望了一眼,兩人臉上都帶著大驚的神色,“沒想到這兩少年年齡不大,竟然有如此神力,尤其是抱住閻師弟雙腿的那位少年,要知道閻師弟的四平大馬步往那兒一紮,三五個壯漢去推,他也能紋絲不動,現在他的雙腿竟然被一個少年控製住了,唉,是我們大意了啊。”


    這幾個師兄弟懊惱不已,然而能跟閆振宗這個學渣在一起混的如此不錯的人,多半也是個學渣,要不是比閆振宗入門早多練了幾年,他們的功夫比閆振宗好不了哪兒去。


    唐計施與齊天勝二人正要躍進場中救下閆振宗,突然吳言一個箭步衝到了閆振宗的麵前,一記右後手直拳猛力打出。


    這招右後手直拳正是吳言得益於八極拳的靈感自創的變異式後手直拳。


    後手直拳向前擊打目標的同時,前手手肘向後猛擊,由於後手向前前手向後,兩手都打出了最遠距離打出了最重的拳,在左右手同時出拳之時,後手肩部向前送出,前手肩部向後轉動同時扭腰。


    強大的力量以及由此產生的強大慣性使得腰部以上的身體儼然形成了一個整體力,猶如一個強力旋轉的大型陀螺一般,旋轉的陀螺本身就相當於一個杠杆,支點就在圓心中間,陀螺的邊緣則可以把力量放大數倍,相當於吳言用放大了自身數倍的力量,外加整個上半身身體的重量,把這所有力量集中在拳頭這一點上去擊打目標。


    這一拳是吳言的最強殺招,吳言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左右開弓。


    葉初陽和蕭木寒剛剛練了一個多月時間,左右開弓這招並未練熟,隻是他二人一直沒明白,這明明是後手重拳擊打敵人,又不是雙拳同時去打,為何叫左右開弓呢?


    左右開弓拳,能夠爆發出平常後手重拳數倍的力量,但這一拳要求腰部有非常強的承受力,要不是吳言平常注重練習腰部,腰部的韌性極強,再加上剛剛帶領大家練拳又拚力跟閆振宗過了兩招,熱身準備完畢身體的筋骨肌肉全部活動開這些原因,吳言還真不敢使出這一招,弄不好直接把腰部扭傷,下半輩子就隻能躺在床上了。


    吳言這一拳左右開弓正中閆振宗麵門,然而讓吳言期待的腦漿迸裂的情景並未出現,隻見閆振宗停止了掙紮隻是呆愣在原地,吳言見閆振宗竟然毫發無傷也大吃一驚,突然閆振宗一聲怒吼竟然掙脫了葉初陽與蕭木寒兩人,徑直朝著吳言走了過來,吳言更加吃驚,“沒想到我這一招必殺技不但沒能傷到他,反而把他的潛力給激發了出來。”


    吳言驚的連連後退,閆振宗兩隻眼睛瞪的溜圓,死死盯著吳言,走到了吳言跟前,那模樣十分的恐怖,吳言頓覺後背涼颼颼的冒著冷汗。


    “噗通!”


    突然閆振宗在吳言麵前仰麵倒了下去,再次把吳言嚇了一跳,急忙後退了兩三步。


    直到確定閆振宗是因為被自己剛剛一拳打的倒地不起之後,鬆了一口氣,佯裝鎮定地道:“我這一拳一百”,剛要說下去,頓覺不妥。


    “是一百年還是一百個月?你才多大啊?”場下有人問道。


    “呃,是一百天。”


    剛剛朝閆振宗頸窩精準射出的“暗器”,其實是吳言用彈弓發射的小石子。


    在蕭木寒、葉初陽二人與閆振宗纏鬥之時,吳言偷偷把掛在腰間腰帶上的彈弓取出,又在兜裏取出了自己以前在河裏拾取並打磨的圓潤的石子。


    由於現在是深秋,即將入冬,天氣寒涼,眾人穿的都是長袖衣服,吳言左手握住彈弓右手捏著裝有石子的皮兜,雙手藏在了衣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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