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錘、白虎等人本來要拉著三個小子離開這裏,進入竹林,三人執意不肯,眾獵人隻好叮囑了三個小子幾句,先行一步到達了竹林做好迎敵準備。


    蕭木寒、葉初陽兩人幾次看著自己的老爹受傷,要衝出去,吳言力氣比他們小,沒能拉住,便淡淡說了句:“你們都要去,那我也得去,我們要是都死了,以後就沒人找這幫山賊報仇,叔叔他們可就都白死了,也白生了這麽兩個兒子。”


    兩個小子頓時愣在了原地,怔了片刻,蹲在吳言身邊,“我們不衝了,可是現在怎麽辦?”


    吳言看了看正在草地上吃草的牛馬群,道:“鐵錘叔他們已經撤走了,跑到了安全的地方,蕭叔叔和葉伯伯的斷後任務已經完成,很快就會跑上來。”


    然而伏在兩個少年耳邊如此這般交待了一遍,兩人心中略寬。


    三個少年看著溪水岸邊的村莊裏,被眾山賊死死圍住無法脫身的葉初陽和蕭遠峰兩人,大張著嘴,焦急地喊著:“快跑啊,跑啊!”


    他們擔心驚動山賊,用的力氣老大,聲音卻是極小,力氣全消耗在了因為緊張而繃的緊緊的肌肉上,急的額頭都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最大的力氣喊出了最小的聲音,就跟騰格爾唱歌一樣。


    山下,姓牛的漢子一個淩空飛踢朝著空中的葉鬆踢去,吊在樹枝上蕩秋千的葉鬆一鬆手從樹上跳了下來,姓牛的漢子一腳把一段粗大的樹枝踢了下來。


    在落地的巨大衝力之下,剛剛四腳著地的葉鬆,沒來得及爬起,手腳並用的朝著蕭遠峰飛爬而去。


    跟狗一樣四腳著地狂奔的葉鬆,立即遭到了山賊們圍堵,葉鬆立即摘下框在身上的大弓,嗖嗖連射幾箭,射倒了兩三名山賊,攔路的山賊急忙讓開一條路,葉鬆方才直立起身體橫衝直撞、連推帶搡,直接闖了過去。


    葉鬆朝著黑臉漢子射出了三箭,三箭分三個方向射向黑臉漢子,黑臉漢子急忙施展輕功躲避,蕭遠峰趁機隨同葉鬆一起朝著山上狂奔而來。


    “來了,來了!”


    三個小子喜上眉梢。


    眾山賊們不緊不慢地在葉、蕭兩人身後追趕,就像一獵人在玩著圍獵的遊戲,把所有的獵物都驅趕到一個角落裏,當獵物們再也無法逃脫之時,就放心捕捉大肆獵殺,所以他們一個個趾高氣揚、誌得意滿。


    放牧的三個村民見山下的山賊們追著兩個漢子往這裏跑來,開始驚慌了起來,連忙趕著牛、馬、騾子群朝另一個方向走開。


    “等等,大叔!”


    三個村民聽到喊聲,急忙迴頭,長滿灌木的小土包後麵突然躍出了三個小子。


    三個村民呆愣了片刻,正準備開口詢問,三個小子朝著牛群和馬匹撲了過去。


    此時分散吃草的牛、馬、騾子已經被三個村民趕到了一起,正往斜坡一側走去,準備通過那裏的一條小路繞過山賊,下山迴村。


    三個村民還沒弄清楚三個小子想幹什麽,動作極為敏捷的蕭一熊,一矛紮在了牛群最後麵的一頭公牛的屁股上,公牛吃痛,往前一躥一對長長的牛角頂到了前麵一頭牛的屁股上。


    與此同時,葉初陽也衝到了馬群那裏,用他那五環寶刀的刀尖紮在一匹馬的屁股上,那馬吃痛,猛地往前一躥,抬起前蹄一尥蹶子結果踢到了前麵那匹馬。


    三個小子接連對著跟前的牛、馬、騾子進行了一場快速的紮屁股遊戲,頓時上百頭牛、馬、騾子瘋狂奔跑起來,朝著山坡下麵直衝了下去。


    三個放牧的村民急忙喝止,哪裏還能止的住?


    “哎呦,我的親娘哎,這些馬可都是洪福客棧王老板的,這下如何是好。”


    衝在最前麵的葉鬆、蕭遠峰兩人見混亂的牛馬群迎麵衝來,大吃一驚,急忙避讓。


    斜坡上,一頭大公牛正在跟葉初陽大眼瞪小眼,葉初陽正要紮它屁股,沒想到這頭公牛突然轉過身來瞪著自己,腦袋壓的低低的,口裏“哞哞”叫著,前蹄不停地刨著地上的泥土,看那架勢,即將要對葉初陽發起一通頂撞。


    這頭公牛似乎對葉初陽騷擾幾頭母牛那性感的屁股之事十分不滿。


    葉初陽慢慢後退了兩小步,把五環寶刀掄起,用刀身側麵對著大公牛的側麵啪就是一下子,大公牛被這一記耳光給扇的暈頭轉向,調了個頭腦袋對著山坡下方。


    葉初陽連連避讓,然後用手指了指山坡下方的山賊,對著大公牛的屁股又是啪地一下子,公牛“哞”的一聲吼,跟著前方的牛群衝了下去。


    下方,葉、蕭二人忙著避讓衝撞過來的牛馬,倉皇之間看到了山上正在驅趕牛馬群的三個小子,立即明白這又是三個小子搞的鬼。


    葉、蕭兩人險而又險地避過兩匹馬和幾頭牛的衝擊,在牛群當中左右躲閃。


    下方的山賊也見此情況也心驚肉跳了起來,好在牛馬的數量並不是很多,也不密集,他們瞅準正在狂奔的牛馬之間的空隙,朝著各個方向閃避。


    走在山賊後麵的牛、馬二位大爺,見山坡上突然衝下來這麽多牛馬,情況有變,施展輕功奔跑幾步,縱身而起,雙腳在一眾劫匪們的頭上如同蜻蜓點水一般點過。


    當點到最前麵一個人的頭上時,姓牛的漢子一躍而起落在一匹牛的背上,伸腳在牛背上一點再次躍起朝著馬群中間的葉鬆撲去,葉鬆緊緊抓住一匹馬的韁繩,被那馬拖著往前跑了一小段之後,翻身躍上了馬背。


    葉鬆剛剛坐穩,雙腿緊緊夾住馬背,摘下背上的弓箭,彎弓搭箭朝著空中的姓牛的漢子射去,葉鬆的重弓力道極大,箭矢也比一般的箭矢粗長,姓牛的漢子見箭矢來勢洶洶不敢硬接,在空中一扭腰肢,避開了箭矢,落到了一頭騾子的背上。


    葉鬆雙手緊緊拽住韁繩把馬頭朝著馬群的外側猛拉,然後拔出一隻箭矢朝著馬屁股一紮,這匹正在狂奔的黑馬在葉鬆的大力拉拽之下改變了方向朝著外側撞去,接連撞偏了幾匹馬騾,葉鬆身下的黑馬也被撞的暈頭轉向。


    葉鬆一隻手緊緊拽著韁繩一隻手握著一支箭矢朝著一路遇上的撞過來的馬匹、騾子使勁拍打,在人馬二者合力的努力下朝著蕭遠峰那邊衝了過去。


    騎著騾子的姓牛的漢子見馬、牛、騾子紛紛奔逃十分混亂,不敢再施展輕功亂竄,輕功跳躍的距離畢竟有限,他又不能停在空中,狂奔中的牲畜群眾自己很難踩準落點,萬一一個落點沒踩準,掉到了地上,很可能被狂奔的牛馬踩死,


    姓牛的漢子控製著騾子左右閃躲,在經過一棵大樹旁時,縱身一躍,飛身上了大樹。


    上百頭牛馬很快就會散去,但並不是所有的牛馬都跑掉了,原地留下了幾頭牛和幾匹馬,還有一些牛馬跑散了之後,自己又陸陸續續迴到了這裏。


    山賊被衝撞的牛馬群踩死撞傷了三四人,大部分安全避過了牛馬群的衝擊,來到了荒草地的中央。


    三個放牧的不知躲到了何處,三個小子急忙往前方的竹林撤退,一開始葉初陽、蕭一熊兩人拉著他的胳膊快跑,後方有幾個山賊猛追,因為是上上坡,吳言的右腿無力,拖慢了三人的速度,吳言擔心因為自己拖累了兩個哥哥,立即掙脫了兩人拉著自己的胳膊,大叫一聲:“你們快走!”


    自己順著斜坡打了兩個滾,來到了三個正在追著他們的山賊麵前,這三個山賊的其中一個正是早晨逃走的八哥,見到吳言,頓時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因為這小子,他們不會如此輕易潰敗,老窩也不會被全部燒毀。


    另外兩個分別是老五老六,這三個武功不及牛頭馬麵,卻也是山賊中排名靠前的好手,前方的葉初陽、蕭一熊兩人哪裏肯扔下吳言?轉身一看,見吳言就快被三人抓住,兩個小子立即彎弓搭箭朝著三個山賊頭頭射來。


    兩個小子的箭矢在昨天上午大鬧洪福客棧時消耗過半,待洪福客棧事情解決,離開小鎮之前,他們對箭矢做了補充,不過今日淩晨在對付黑水溝的山賊之時,又消耗的差不多了,故此剛剛驅趕牛馬群,三個小子冒著兇險扛著兵器近距離接觸,沒舍得多射一箭。


    從小鎮上補充的箭矢,還沒來得及進行改造,全是普通的直箭,雖然不能空中拐彎,依然可以射的又快又準。


    三個山賊急忙躲避兩個小子射來的箭,吳言趁機在草地上幾個翻滾躲到了一邊,爬起來朝著另一側逃去。


    “五哥六哥,你們兩個去抓住那兩個射箭的小子,那個小子交給我,以報山寨被毀之仇。”


    八哥身形矮小,一手大刀舞的不錯,轉身朝著吳言追了過去。


    吳言本來右腿比不上左腿,力量較弱,今年不過十二歲的年紀,沒練過功夫,哪裏能跑得過八哥這樣的練家子?


    眼看就要被追上,吳言急忙把手往八哥身後一指:“大公牛追來了!”


    八哥急忙迴頭,結果啥也沒有,吳言趁機連滾帶爬又跟八哥拉開了一段距離,轉身朝著斜坡上方跑去。


    八哥再次追來,眼看又要追上吳言,吳言故技重施,往八哥身後一指,八哥隻是側頭看了一眼,隻見旁邊不遠處,有兩頭大公牛在悠閑的吃草,哪裏有什麽公牛追來,冷笑了一聲:“小子,除了哄騙小孩子的把戲,就沒有別的招了嗎?你在寨裏的時候三言兩語便引發混亂,煽動我們那麽多兄弟潰敗而逃,那個時候多威風啊,現在就這麽點把戲嗎?”


    八哥一邊說一邊朝著吳言逼去,吳言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麵向八哥慢慢後退著,每退上幾步,便靠到了一棵大樹上。


    “等等,我想拉屎!”


    吳言對著八哥撩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的小肚子,笑著說:“我要拉屎,你想看麽?你敢不敢等我拉完再抓我?”


    “小子你又想耍什麽花招?本大爺可沒那耐性,要拉屎就落在褲襠裏吧!”


    “我既然有三言兩語瓦解你們山寨的本事,自然就有很多花招,你敢不敢看?”


    吳言的話激起了八哥的好奇之心,身為山賊八當家的,怎麽可能再次栽在這個十二歲的小子手上?


    “有什麽花招盡管使出來,我倒很想看看,你不過一個十來歲的毛頭小孩,還能從我手裏逃脫不成。”


    吳言解下了自己的腰帶,任由褲子掉了下去,還放了一個響屁,裏麵是一條粗布內褲。


    “喂小子,你以為你是絕色美女?脫了褲子勾引老子,老子可沒有戀童癖。”


    吳言笑道:“剛才還想拉屎,被你這麽說拉不出來了。要不我變個戲法給你看看?”


    八哥道:“小子,要變什麽戲法就快點,大爺可沒什麽耐性,這可是你最後一次耍花招的機會了。”


    吳言穿上褲子,一邊學著村裏風騷的娘們兒扭了扭自己的腰肢,一邊把紅腰帶展開當成紅手帕,甩來甩去。


    這原本是蕭二丫的紅兜肚,蕭二丫穿小了之後,蕭母便擰成了一條繩給吳言做了腰帶,現在吳言完全把腰帶展開,變成了一塊紅布,“現在戲法開始,請不要眨眼!”


    吳言把這塊紅布朝著八哥抖了抖,八哥一個念頭浮上心頭:我一刀把這塊紅布劈成兩半,讓他連腰帶都沒得用,褲子都沒法穿起來,看他有臉見人不?


    正在這時,吳言咧嘴一笑道:“戲法變牛成功,請這位大爺給點賞錢!”


    “就這?”


    八哥剛剛表現出一臉不屑的樣子,突然感到身後有點不大對勁,趕忙迴頭一看,隻見有兩頭公牛正朝著他狂奔而來,已經到了他身後不遠處。


    八哥大驚失色,一躍而起,一個空翻險而又險的避開了橫衝直撞闖過來的兩頭公牛,落在了它們的後方,情急之下落地不穩,一個踉蹌差點跌倒,這兩頭公牛徑直朝著吳言衝去。


    吳言背靠大樹,把紅布移到側麵,兩頭公牛朝著紅布一頭撞去,衝出了七八丈遠方才停住,扭頭調轉身子再次朝著樹旁的吳言衝了過來,一雙牛眼瞪得老大,牛氣衝天,似乎吳言非禮了一頭母牛一般。


    吳言用紅布晃開公牛後,趁著兩頭公牛衝過自己身邊的機會,急忙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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