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頃輝和閻飛靖談完之後,隔了好幾天,今天下午才把人約出去。


    但是他一丁點兒消息,都沒跟他透露,還真的就是純帶路啊。


    “放輕鬆點兒,我這叔叔人挺好的,你好好跟他說,他姓薛。”


    “行。”


    兩人還坐了個高鐵,快晚上的時候才到了一家私人別墅外麵。


    別墅很大,圍著別墅的莊園更大,裏三層外三層都站著看守,腰部別著一把刀。


    這樣看過去,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兩人很快就進了裏層,管家首先迎了上來,恭恭敬敬的對著於頃輝點了點頭,“輝少,老爺他馬上就來,有點兒事情耽誤了。”


    “好的,沒事兒。”


    管家就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就退下了,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在一旁的他。


    即使他們倆乍一看,長得很像,但管家也絲毫沒有八卦的心思,讓人端了茶之後,就退下了。


    於頃輝應該是常來這兒,他像到了自己家一樣,躺在沙發上,時不時坐起來喝口茶,又睡了下去,他昨天沒休息好。


    管家又上來了,這一次終於看向了閻飛靖,因為於頃輝睡著了。


    “您好,老爺他還要忙一會兒,要不您先,下去休息?”


    “無妨,我還是在這裏等著吧。”


    管家點點頭,接著把沙發上熟睡的人給叫醒了。


    “於少,躺床上去吧?”


    他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用手指了一下閻飛靖。


    “你放心,等會兒老爺就來了,不用你在這兒陪著等。”


    “那好吧,我去睡會兒。”他眼神還迷蒙著,走過大廳時,拍了拍他的肩。


    之後,閻飛靖又在這兒等了差不多一個整晚上,直到外麵的光照了進來,大廳裏的燈關上後,還是沒見這位老爺來。


    這譜擺的,真是有夠大的。


    “實在不好意思啊,實在不好意思!”


    “昨天我有個應酬,喝多了,就不小心睡著了,我身邊人又那麽大膽子,不敢叫醒我,所以我現在才來。”


    這老爺一臉笑模樣,全身上下竟還穿著一身長袍馬褂,頭上戴著一頂圓帽。


    甚至走起來路,都隱隱有舊時代的風采,和這金碧輝煌的歐式別墅實在是兩個極端。


    “無妨,是小輩沒有提前打招唿,應該是我向您道歉。”


    說著,還真朝他作了個揖。


    “好小夥子,還沒吃早飯,肯定餓了吧?”


    管家像是有耳報神一樣,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老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於少也剛剛醒了,馬上就能來陪您吃飯。”


    “好,這臭小子比我起的還晚!”


    “哎,那小子,你叫什麽來著?”


    “閻飛靖,您叫我小閻就行。”


    “好啊好,小閻。”


    三個人很快來到了餐桌上。


    長方形的餐桌很長,閻飛靖覺得跟剛才的大廳長度差不多,上麵擺滿了一長條的食物。


    從國外的各種麵包、牛奶,到地方的特色茶點、小吃,幾乎是包羅萬象。


    閻飛靖不禁有些咂舌,就三個人,用得著上這麽多?


    這也實在是有些太浪費了吧?


    “快吃,快吃!”


    這位薛老爺坐在最上首,於頃輝和閻飛靖分別坐在他的兩端。


    他遲遲沒動筷,閻飛靖就也沒動,隻有於頃輝一個人往肚子裏塞了又塞,拿著個叉子前前後後的跑。


    坐在上首的薛老看了看兩個人,“你倆真是除了臉有點像之外,性子什麽的沒一點相似的地方!”


    “薛叔,您這就不知道了吧,不是有一諺語說得好,叫世界上從來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也根本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


    “喲,你還能說諺語?”


    兩人你來我往地逗樂著,閻飛靖沒說一句話,他隻是不吭聲地吃著放到自己眼前的食物。


    薛老暗中觀察著他,這小子還真是沉得住氣。


    一晚上沒找他,見了麵他也一句沒提別的事兒,還真是能忍啊!


    “行了,你這個饞鬼,吃完了就出去,我跟小閻談點事兒。”


    “哦,好。”


    他放下手裏拿著的叉子,其實還沒吃飽,但畢竟還是得讓人把大事給辦了,這也跟自己的幸福緊緊掛鉤不是?


    接下來,閻飛靖在很簡短的時間裏,清晰地陳述了自己公司的情況。


    “所以,你能給我什麽?”


    “實實在在的股份。”


    “你不怕我趁機買入?直接把你從主理人的位子上趕下去?”


    “不怕,如果您真的想要,我也可以給。”


    “嗯?”薛老有些奇怪。


    “既然這樣的話,那為什麽你不直接讓殷家吃了?”


    “殷雷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他沒有良心,但……您和他不同。”


    “喲嗬,這是給我戴上高帽了?”


    “並沒有,昨天您沒見我的那一晚,我閑得無聊就去查了查您的奮鬥過程。”


    薛老從改革初期就開始做生意,開始隻是很小的一個紡織鋪子,慢慢的越做越大,越做越大,所涉行業也包羅萬象。


    最後,他的企業被收歸為國有,當時他隻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能辭退他原先廠子裏的老員工。


    就算是要辭退,那也得給人找好退路。


    他隻有這個要求,其他的可以一概都不要。


    而甚至在這之後,他個人又專門開了個小廠,來接納那些被原廠辭退掉的老員工。


    “您是一位很有良心的企業家,並且我也認為就我那個小打小鬧的公司,您應該也是看不上的,對吧?”


    薛老笑了笑,“你說了這麽一大堆,還是沒有說到實處,讓我提不起來想幫你的念頭。”


    兩人對視著,雙方都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薛老,您這次不僅僅是幫我,也是在幫您自己的兒子。”


    對麵老人的臉,在這一刻垮了下來。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您別生氣,那全是我瞎猜的。”


    於頃輝在這裏有屬於自己的房間,他在這裏,完全不會覺得有任何束縛感。


    再加上,剛才吃早餐的時候,薛老慈愛的看著他的眼神,總讓他覺得似乎有些格外親昵。


    “你當著我的麵直接和我說出這樣的話,不怕我不高興嗎?”


    “你覺得我不高興了之後,還能幫你?”


    “薛老,我說了,我這這隻是猜測,不過他對您肯定不一般,對吧?”


    “不然,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我根本就沒有機會來見您,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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