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阮氏一聽這話,身子瞬間緊繃,催著小阮氏趕緊把事情說清楚。


    小阮氏也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一五一十地將那晚地情況說了出來。


    “我當時還糊塗著,一聽說是給大姑娘的立刻將頭上的簪子拔下來,遞了過去。”


    宋謹央皺著眉頭問,神情無比嚴肅。


    “你可知曉,他們除了簪子,還拿走什麽?”


    直到這時,小阮氏才驚覺問題的嚴重性。


    她一字一句道:“他們拿走了我所有的簪子。”


    大阮氏不明所以地囁嚅。


    “這簪子難不成藏著寶藏圖?竟然不要銀子,隻要簪子!”


    她是知道的,小阮氏病了這麽多年,沒添置什麽首飾。


    宋謹央目光灼灼地看著小阮氏。


    “白太太清醒的事,府裏有多少人知道?”


    小阮氏明白過來,立刻迴話。


    “無人知曉得,我,總覺得,該瞞一瞞。”


    宋謹央點頭,盯著她身上的粉色衣裳看了看。


    “如此甚好!你繼續裝瘋賣傻,暫時能保你一命。隻不過……”


    宋謹央低低地吩咐她。


    “你放心,從今日開始,我定然會護你周全!”


    大小阮氏行禮後告退。


    宋謹央獨自枯坐於八仙桌前,久久沒有動彈。


    白翩翩的事出乎她的意料。


    但那幾年小阮氏的神智已然不清,也說不清楚原委。


    “素馨,調查白翩翩,必要的時候,稟報皇上,請他派錦衣衛協助。”


    “是!”


    想到劉嬤嬤曾經調查過白家,竟然也沒有發現白淑宜兩次生產的事。


    隻怕,此事是白家嚴防死守的。


    既然如此,定然牽涉重大。


    宋謹央起身理了理衣衫,剛想邁步離開,廂房門現次“吱呀”一聲被推開。


    小阮氏一臉緊張的去而複返。


    “夫人,剛才姐姐在,有些話不方便說。昨晚的人,和您,是不是都在找簪子?不,你們找的不是簪子,而是簪子裏的玄機。”


    京城。


    金碧輝煌的屋宇下,一人手捧圖紙,激動得到顫抖。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賞!千金!”


    “多謝主子!”


    黑衣人將從小阮氏處得到的簪子一並交給了上去。


    尤其是那根通體烏漆嘛黑的木簪子。


    不知主子怎麽擺弄一番,竟打開了簪頭,從裏麵抽出一張紙。


    黑衣人頭也不敢抬,直到主子打賞,賞了千金後,立刻千恩萬謝地領著賞金,逃也似地逃出了京。


    “老大,京城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為毛要走?”


    “你懂個屁?吃香的喝辣的,也得有那個命。腦袋掛褲腰上的事,幹一票就行了,咱們分了銀子,迴家買田,老婆孩子熱炕頭去。”


    和貴人是那麽好打交道的嗎?


    今兒賞了你千金,明兒可能就要了你的命。


    果不其然,他們四散離京後沒多久,就有人同主子稟報。


    “主子,那些人沒有迴家,屋子裏東西都在,隻是人始終沒再出現。”


    “不用找了!”


    是些聰明人,最好永遠別現身!


    那人的眸中射出狠厲的光芒。


    崔玨躲躲閃閃地迴到皇太女府上。


    他花光所有銀兩,打點看門的小廝,這才溜出去看義診。


    這番迴來,若是被西利爾發現,隻怕又是一番折騰。


    他小心翼翼地叩響後門,門“吱呀”一聲開了,他死死地瞪著門後,生怕看到那張令他膽寒的臉。


    門後是小廝不耐煩的臉,卻讓崔玨莫名心安。


    “快點,快點,說好一個時辰,如今都快兩個時辰了。還好今兒主子不在,出京了,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崔玨聽了這話,立刻鬆了口氣,剛想閃身進門,身後傳來叫他的聲音。


    “七爺,七爺,小的有事尋您!”


    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一人,崔玨定睛看去,竟是崔族長的侄子,崔文。


    當日在族學裏,幫著他修理宋黎的人。


    他眸光一縮,向後躲了躲,避開了崔文拉扯的手。


    崔文一怔,繼而又滿臉堆笑。


    “七爺,聽說您發達了!不僅成為忠義侯的弟弟,竟然還被皇太女看上,馬上就要成為其駙馬了。”


    崔玨一聽這話,險些嘔出聲來。


    給那老巫婆做駙馬?


    美得她!!!


    “我隻是借住於此,你別亂說話。”


    崔文嘿嘿一笑,連聲說明白,神情曖昧至極,明顯是不信他的話。


    崔玨懶得解釋,側身就要離開。


    崔文大急,伸出手拉住他的鬥篷。


    “七爺,不,二爺,嘿嘿,別急著走啊,我有大事找您。”


    崔文那日幫了崔玨,就是想日後淘換口湯喝。


    他才不在意能不能上族學呢。


    不認識字,根本不耽誤他賺錢。


    他原本等著崔玨主動尋他,自己這麽機靈,爺們身邊怎麽少得了他這樣的人?


    可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崔玨一個又一個壞消息。


    他再也坐不住了,帶著最後的籌碼主動尋上了他。


    崔玨被他扯痛了,“嘶”的叫了一聲,不耐煩地想趕他走。


    門外的小廝心情不錯。


    主動讓他們都進了門。


    “有話快點說,好在今兒主子不在,說了話就趕緊走。”


    崔玨隻得帶著崔文迴到住處。


    崔文左看右看,這裏摸摸那裏碰碰。


    皇太女當真大氣,府上都是好東西,就是安排麵首的住處,也這麽金碧輝煌。


    崔文羨慕地咽了咽口水。


    “七,二爺,您真好福氣。沒了王府加持,還有皇太女厚愛。您瞧瞧這住的地方,配得上您那高貴的身份。”


    崔玨淺淺地“嗯”了一聲。


    心裏難得地滿足了一迴。


    “坐吧,有什麽話,快說!”


    崔文笑笑,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崔玨。


    “二爺,這是當日我同崔理,不,宋黎爭執時,從他衣袖中掉下來的東西。我當時悄悄藏了起來,想著等有空時給您!料不到自己被趕出了族學,想再見您一麵,難如登天。”


    他這段時日,一直徘徊在府外,候了不知多久,就在快要絕望放棄的時候,終於等到了崔玨。


    崔玨冷笑一聲,知道崔文的心思,不過就是想以此為籌碼,要些好處。


    他並沒有點穿他,不以為意接過紙一看。


    下一秒,整個人直起身端坐,眸光定定地凝在紙上。


    那是一張當票。


    活當!


    當的東西,他全都認得。


    是當日父王穿去相國寺的全部行頭。


    後來父王跳崖被救,身上外袍和掛的玉囂,一樣都沒有尋迴。


    那些東西是怎麽到宋黎手上的?


    難不成,父王出事時,他就在附近?


    一道毒計在崔玨心中成形。


    宋黎啊,宋黎,好好地爛在泥裏不行嗎?


    非要迴來和小爺過不去。


    你既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這一把,不整死你,小爺就不信這個邪!


    隻要這次成事,他不僅能從此按死宋黎,興許還能重新迴到王府,做出王府七爺,徹底擺脫西利爾這個魔鬼。


    為了安撫崔文,崔玨表麵上承諾他,過幾日同皇太女提一提,讓他來伺候自己。


    崔文頓時高興得笑,點頭哈腰地離開了,趁崔玨不注意的時候,順走了八仙桌上的玉質蟾蜍茶寵。


    崔玨一門心思謀劃著怎麽置宋黎於死地,連崔文告退都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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