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溫存一會,唐舞桐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製權,宮女才遲遲端來醒酒湯。


    唐舞桐二人一人一碗,直接給醉酒的兩人灌了下去。


    唐舞桐勾了勾手:“你把小梁子叫進來。”


    宮女渾身一哆嗦,弱弱道:“是,奴婢這就去請。”她從地上爬起來,幾乎是倉皇而逃。


    唐舞桐捏了捏笑僵的臉:“陸晚舟,我有那麽可怕嗎?”


    “不可怕,誰讓你用的是我家歲歲的臉,我跟她吵架之後,她很少在別人麵前笑。”陸晚舟嫌棄地鬆開小皇帝,任由他重新倒在地上,“這死小子還學會帶別人喝酒了。”


    唐舞桐無語:“陸晚舟,你還記得他是皇帝嗎?”


    “記得,但他帶未出閣的白小姐喝酒,該罰……”


    話音未落,唐舞桐的身體條件反射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陸晚舟立馬疼得呲牙咧嘴,是熟悉的力道。


    隻聽她涼涼地說:“陸晚舟,你還記得池歲十二歲那年,你帶她出去喝酒嗎?”


    陸晚舟自知理虧,也意識到她們在身體裏交流,唐舞桐所說就是池歲所想,幹咳兩聲掩飾尷尬:“他能跟我比嗎?我年齡可比他大,而且你就喝了一小杯……”他用一隻手比劃了一下,大拇指與食指之間的距離目測白玉瓷杯的高低。


    “那難道不是因為池歲一杯倒嗎?”


    陸晚舟一噎,有眼力勁地服軟:“我的錯,這孩子是學了我,我今後一定好好教育他。”


    唐舞桐表情淡淡:“小梁子怎麽還沒來?”


    “奴才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妃。”小梁子擦了擦冷汗,他在唐舞桐喚他之前去安排其他事情,耽擱了時間,剛進門又聽見唐舞桐問陸晚舟他怎麽還不來,一時間嚇得冷汗直冒。


    陸晚舟早已恢複外人眼中的清冷矜貴形象,淡淡道:“皇上昨晚與白小姐幹了什麽,說了什麽,把你記得的一一說出來。”


    唐舞桐忍不住偷看他,麵上毫無波瀾,池歲看後吐槽出長篇大論:“行,在我麵前死皮賴臉,裝無辜裝綠茶,還用美人計蠱惑我!在別人麵前就這一副高高在上的謫仙模樣,就不能這樣對我嗎?”


    唐舞桐:“……你是有特殊癖好嗎?”


    “我隻是喜歡高冷的而已。”


    說實在的,池歲喜歡高嶺之花。


    小時候看話本子,她非常想嫁給這種類型的男人,天不遂人願,她確實嫁給了這樣的男人,但他在外在內是兩副麵孔。


    失望,心寒。


    “口味挺獨特。”


    小梁子模樣頂多二十幾歲,是陸晚舟安排他照顧小皇帝,性格比較怯懦,此時唯唯諾諾開口:“昨夜皇上大發雷霆,一路風風火火帶著白家小姐來到禦書房,奴才第一次見皇上那麽生氣,小姐當時的臉色特別白,應當被嚇得不輕。”


    他斟酌了下語言,繼續說:“進入禦書房後,皇上和白家小姐大吵一架,差點動起手來。白家小姐怒摔幾盞白玉燈後,提出要喝酒,皇上吩咐奴才宮女去取十幾壇酒,後麵就是兩位看到的樣子。”


    禦書房內安靜到壓抑,小梁子大氣不敢出。


    唐舞桐慢慢地抬手按了按眉心,眸光微斂:“你先下去吧,我們有事要解決。”


    “是,奴才告退。”小梁子如釋重負,再次一拜後起身逃離,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留下明晃晃的印子。


    “陸晚舟,你嚇到他了。”


    “膽子太小,得練練。”陸晚舟站在她身後,點評了他,“你想怎麽做?堂堂帝王耍小孩子脾氣,還強硬帶未出閣的小姐入宮,辱了白家小姐的名節。”


    他一樁樁一件件細數小皇帝的罪狀,勾人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唐舞桐,眼尾微微上翹,眼睫毛濃密卷翹,眼神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慵懶,笑起來時蠱惑人心。


    神經病啊!


    過個考核還要吃狗糧!


    唐舞桐嘴角抽動,心裏狠狠鄙視了,犯花癡的池歲,嘴上說:“無論怎麽說他都是皇帝,難不成我能打他一頓?按照小梁子說的,昨夜之事應該有很多宮女太監知道,殺了他們反而引起懷疑,但也必須以儆效尤。”


    她看向他突然一笑,笑得人畜無害:“陸晚舟,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我進了這身體,還經常無法控製,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幹不出來呀。”


    “自然是我。”陸晚舟無奈,他原本就沒有想過要讓唐舞桐來教育,“那你老老實實呆在禦書房,我先去處理,等皇帝醒了,幫我教育教育他。”他從懷裏掏出一個金牌,生龍活虎地刻著四個醜醜的大字“免死金牌”。


    “別看它醜,先帝給的,你拿著揍他。”


    他心情頗好,在迴想著池歲出現時的那個吻,在轉身的那一刻,臉上多了幾分陰沉,濃濃的殺意浮現在他的眉宇之間,仿佛地獄裏索命的惡鬼。


    一個兩個好大的膽子。


    明知皇帝不能飲酒,還送來最烈的酒,是當他陸晚舟死了嗎?


    小梁子嘴裏也沒一句真話,好得很。


    “路北,去找白大人,就說皇上找他有事商議。若他問起白小姐,你就說在陪王妃。”陸晚舟語氣冰冷,哪有半點在池歲麵前的樣子,“顧西陪陳東去鬼域還沒迴來?”


    路北臉上帶著麵具,裸露的下半張臉隱約猜出還是青年:“陳東傳信說三日後到達,他們還收獲了意外之喜。”


    陸晚舟微微頷首:“江南,你去跟蹤王妃身邊的相離,她武功絕不在你之下。記住,萬事小心,若情況不對立馬斬殺。”


    “是,主子。”


    兩道男聲齊齊響起,後悄無聲息的離去。


    走出大殿,陸晚舟似笑非笑:“小梁子,去把昨晚看到的人都叫過來,順便把禦林軍統領叫來,本王找他有事。”


    準備逃之夭夭的小梁子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上一次陸晚舟找禦林軍統領是要血洗皇宮。


    難道他想把昨夜看到的人全部殺死?


    小梁子後悔也別無他法,隻好去清點人數。


    ……


    書房內,唐舞桐撐著下巴,把玩手裏的免死金牌:“淼淼,別裝了,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池歲。演技在精湛一些,或許我還能相信。”


    爛醉如泥的白淼淼悄然睜開眼,她慢吞吞坐起身,整理自己滿是褶皺的衣裳,輕笑:“還是歲歲了解我,我爹來了估計都以為我喝醉。話說迴來,我聽到陸晚舟喊你唐舞桐,你是來自鬥羅大陸嗎?”


    “你聽說過我?看來我在你們那個世界也挺有名的。”唐舞桐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眼角擠出幾滴生理淚水,“我是唐舞桐,蝶神唐舞桐,龍蝶鬥羅唐舞桐,唐三小舞的女兒。既然我坦白了,你也來說說,你為什麽會被帶到皇宮裏來?”


    白淼淼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聽到唐舞桐後半句話,心如死灰地歎氣:“昨天我離開婚房路過花園,見小皇帝長得好看還沒人管,一時腦癱就調戲他,沒成功我打算走,他把我叫住,拿皇權壓人。之後我被架著來到了皇宮,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當然不樂意,一路上一直在罵他,他被我罵的忍無可忍,和我吵了起來。”


    “之後呢?”


    白淼淼嘴角抽搐:“之後我倆打了起來,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力氣還挺大,我差點沒打過他,還好之前跟你學了幾招,把他按在了地上,捏了幾下他的臉。你別說,你還真別說,他那臉真嫩,比小姑娘還嫩。”


    唐舞桐:“……你好像個變態。”


    哪料白淼淼一臉嬌羞,衝她嬌嗔:“哎呦,哪裏哪裏,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女流氓而已。此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看遍天下美男,最後找一個合心意的遊山玩水,對方最好有八塊腹肌,身高一八八左右,武功高強,不用有錢有權,反正我家有。”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見唐舞桐有起身走的趨勢,白淼淼連忙正色道:“我捏他的臉捏累了,就讓宮女太監去搬幾壇酒,他們還真聽我的話去搬,我真懷疑他們有弑君的心思,希望我把小皇帝灌酒灌死。我記得高濃度的酒喝多了會酒精中毒,他們拿的酒挺烈的。”


    唐舞桐神情微變,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皇帝:“在小皇帝喝醉後,你開始裝醉,然後有人出現在禦書房是不是?”


    白淼淼猛拍桌子,十分驚喜:“對,當時有那個小梁子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但我感覺他身上的氣息很熟悉,我應該見過他,雖然我現在不記得,但是我如果再見到的話,我一定能認出來!”


    熟悉的劇情,熟悉的套路。


    唐舞桐扶額:“小梁子和他背後那個人是蠢貨吧?”


    居然光明正大的在白淼淼和小皇帝麵前討論,生怕他們不知道似的。


    難怪有人說天下蠢貨是一家。


    他們沒有懷疑過白淼淼單純演戲假醉?


    “他們說了什麽?”唐舞桐嚴重懷疑現在人的智商,派來的都是什麽玩意兒,一個比一個蠢。


    白淼淼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口吻遲疑:“他們好像在密謀刺殺皇帝,把罪責嫁禍給我或者你夫君,嘴裏嘟嘟囔囔說了一大堆,也沒有供出最終大boss。我當時喝多有點頭疼,幹脆耍酒瘋把他們嚇一大跳,趁機揍了他們幾下,他們不敢動我,另一個人跑了。”


    熟悉的語言,熟悉的做法。


    遙想當年,白淼淼也幹過類似的事,當時年齡尚小,她假裝做噩夢,逮著一個品性不佳的世家公子將人揍了一頓,偏偏世家公子還不敢還手,隻因她有一位有權且寵女狂魔的好父親。


    唐舞桐把手裏的免死金牌扔給她,白淼淼手忙腳亂接到手裏,手一沉,她意識到什麽低頭一咬:“臥槽,純金的嗎?還怪沉的嘞,在我們那能賣不少錢。”


    唐舞桐:“……你那麽有錢,還在乎這個?”


    白淼淼故作神秘地搖搖頭:“你不懂那麽大一塊的金磚對現……我們的吸引力,我再有錢也沒有那麽大一塊。沒有人不愛金子。”就像沒有人不愛人民幣一樣。


    她喜滋滋地在心裏補充,立馬掏出一塊手帕擦拭。


    “……”


    搞不懂,她來之前應當也是個富貴家的小姐,為什麽那麽稀罕金子?


    唐舞桐沒打算戳穿她,把好奇藏進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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