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畫聽說書信已經捎出去了,也就放心一些了。


    目前,趙如畫隻能等了。


    她希望送信的人一路順利的去到雲時越那邊,盡快的將她的書信,送到雲時越的手上。


    趙如畫心裏麵還有很多的擔憂。


    她擔心送信的人在路上出了事情,又擔心對方會不小心將她的書信弄丟。


    心裏麵這麽擔心著,趙如畫也不好跟對方說出來,畢竟,她隻有這個渠道捎書信了。


    要是王府裏麵的人都靠不住,估計也沒有其他能夠靠得住的人了。


    送到夥計之後,趙如畫將賬本翻開來看。


    雲時越找來做事的人,趙如畫挑剔不出一點點毛病。


    長賬本記錄得十分清除詳細,賬目上也沒有任何問題。


    看完了賬本,趙如畫又拿雲時越的書信出來看。


    認認真真的看了兩遍,趙如畫這才小心的將書信收起來。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


    天空灰蒙蒙的,看著好像要下雨了。


    在外麵勞作的人,這會兒急急忙忙的帶著農具,往家裏麵趕。


    趙如畫站在屋簷下邊,看著遠處的山脈,心中無比的惆悵。


    她在想,要是雲時越在就好了。


    雲時越要是在,她就有一個能夠說話的人了。


    雨,淅瀝瀝的下下來了。


    由小到大,由慢到快,很快就變成了傾盆大雨。


    趙如畫迴到家中,看到放在角落裏麵便知到一般的帽子,於是拿了過來,慢慢地編織起來。


    她需要打發時間。


    懷有身孕了,趙如畫也不想到外麵的折騰,就在家裏麵給自己趙一點活兒做。


    外麵的雨,下得越來越大,悶熱的天氣,漸漸變得涼爽。


    院壩上的雨水已經成了河,此時那些積水正嘩啦啦的往外麵流著。


    趙如畫不經意的往外麵看去,看到雲時越以前經常背的背簍還放在外麵,思緒又飄遠了。


    雲時越離開有多長時間了?


    趙如畫仔細的算了算,已經有兩個月零三天了。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雲時越離開她就有兩個月多了。


    這兩個月的時間裏麵,趙如畫沒有一天是不想雲時越的。


    她以為時間久了,對雲時越的思念就會減少,卻沒有想到,卻一天比一天深。


    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去,趙如畫的肚子已經顯露出來一些了。


    平日裏麵,她要穿著寬鬆的衣裳,別人才不會看出來。


    趙如畫不會在乎別人說什麽,她懷有身孕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以後肚子顯露出來了,別人問起什麽來,她就直接跟人說明好了。


    這麽坐著,趙如畫能夠感覺到肚臍眼左邊上來一點的地方,時不時的有一些不易察覺的動靜。


    她身上去觸碰那個地方,在心裏麵對著肚子裏麵的孩子說:


    “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


    “日後你出生了,你父親也該迴來了吧?”


    “咱們一起等你父親迴來。”


    肚子裏麵的孩子,似乎聽到趙如畫跟他說話了,這會兒又輕輕的動了一下。


    即便隻是輕輕的一下,趙如畫感受到了。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種暖心的感覺,讓趙如畫覺得自己熬得值得了。


    雨還在下著,一直下到晚上,才漸漸停下來。


    河裏麵的水漲起來了,村子裏麵的不少人,趁著漲大水的時候,打火把到河邊去捕魚。


    外麵熱鬧起來,趙如畫則是跑到床上去休息。


    躺在床上,看著上方的蚊帳,趙如畫想著,又過去一天了。


    離她跟雲時越見麵的日子,又減少一天了。


    *


    趙如畫捎給雲時越的書信,在路上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


    送信的人知道這一封書信是寄送給雲時越的,特別的重視,來到陵城的第一時間,就給雲時越送了過去。


    此時,雲時越跟他的部下,剛剛駐紮好營地。


    送信的人自報自己是從鹿城過來的,雲時越第一時間出來相見。


    對方看到雲時越,態度十分的恭敬:“您就是雲公子吧?您有一封家書在我這裏,我給您帶過來了。”


    雲時越眼底已經帶著期盼了,因為站在對麵的是不熟悉的人,雲時越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對方將書信拿了出來,是厚厚的一封,看著裏麵有很多張紙。


    雲時越接過書信,看到信封上麵的字,就知道是趙如畫的字。


    他心中激動萬分。


    拿著書信的手指頭,輕輕的顫抖著。


    “淩寒,好好招待他。”


    說完,雲時越就拿著書信離開了。


    迴到自己的營帳中,雲時越迫切的將書信拆開。


    這一封書信,果然是趙如畫寫給他的。


    上麵,趙如畫說,她已經收到雲時越的書信了。


    她那邊跟平日一樣,沒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發生,她的身子很好,肚子裏麵的孩子也很好,讓雲時越不要擔心。


    趙如畫還說她想雲時越了,每天每天都想,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想他。


    幸好有肚子裏麵的孩子作為精神上麵的支撐,她的日子不至於太難熬。


    “雲時越,你要好好的,好好保護自己,別讓自己受傷。”


    “我跟孩子在家裏等你,等你迴來。”


    雲時越看完書信,眼眶也紅了。


    那日離開,那麽的出乎意料,他甚至沒有機會叮囑趙如畫,沒有跟趙如畫說一說貼心的話。


    他就這麽離開了,匆匆忙忙的離開了,趙如畫一個人在家中,要多難受?


    雲時越緊緊的抿著唇瓣。


    他心中憎恨自己,不能給趙如畫一個安穩的生活,不能給趙如畫一個溫暖的家。


    他這麽離開了,她一個人呆在家中,還大著一個肚子,日子要如何過?


    許久許久之後,雲時越重重的歎一口氣。


    他將趙如畫寫給他的書信,認真的折疊整齊,找了一個地方收起來之後,就給趙如畫寫迴信。


    送信的人把書信送到,過些日子就會迴鹿城了。


    他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給趙如畫寫迴信。


    隔了那麽長時間,雲時越見不到趙如畫,心裏麵有很多話要跟趙如畫說。


    他關心趙如畫的現狀,也關心趙如畫的身體。


    他希望,趙如畫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說出來。


    雲時越給趙如畫的迴信,也有十多張。


    書信寫好了,他叫淩寒過來,讓他拿著書信去給那個人捎送書信的人。


    淩寒拿了書信,正準備要離去,雲時越又將他叫迴來。


    他將書信拆開,放了好幾張大麵額的銀票放到書信的中間,然後重新找了一個大信封,然後將書信跟銀票一起裝起來。


    “那些銀子,賞賜給那個人。”


    雲時越將書信拿給淩寒的時候,叮囑一聲。


    淩寒說是,然後就拿著書信下去了。


    戰事在即,雲時越沒有太多時間,給趙如畫寫了迴信之後,他就開始處理正事了。


    剛剛駐紮在這裏,有很多的事情需要雲時越處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壓在他的身上,即便這樣,忙碌之餘雲時越也會想起趙如畫。


    想到她跟肚子裏麵的孩子,心髒又是一陣陣的疼。


    要什麽時候,他才能夠迴去找趙如畫?


    什麽時候,他們一家人才能團聚?


    *


    趙如畫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了。


    越是到後麵,她的肚子就長得越快,肚子裏麵的孩子,也越發的調皮,時不時的踢趙如畫幾腳。


    肚子顯露出來,村子裏麵的人又開始議論起來了。


    雲時越已經離開白石村好幾個月了,趙如畫的肚子就大起來,她懷的是誰的孩子?


    一些人已經猜測到是雲時越的孩子了,不過他們喜歡聽別人家的閑言碎語,就是猜測到是雲時越的孩子,也故意往別的地方帶。


    “該不會雲時越不迴來了,趙如畫耐不住寂寞,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了吧?”


    “不會是真的吧?趙如畫天天在家中,也沒有看到她跟誰有來往,怎麽能跟男人搞在一起?”


    “怎麽不會是真的?不是有男人隔三差五的到趙如畫的家裏去嗎?要是沒有一點關係,誰會隔三差五的跑到別人家裏去?”


    “那是趙如畫飯館裏麵的夥計,給趙如畫送賬本的。”


    “我看送賬本是假的吧?搞在一起才是真的。”


    村子裏麵一些話,越傳越難聽。


    隻要認真算算日子,就能夠算出這個孩子是不是雲時越的,偏生有些人就是故意無視這一點,故意將事情往別的地方帶。


    這一次,不僅僅胡氏冒火了,林老太都跟著冒火了。


    許久不站在一起的婆媳二人,又聯手跑到村子裏麵去,找那些說閑言碎語的人罵。


    “你們這些外人,懂得比我們都多是不是?趙如畫是個女人,人家有丈夫,懷有身孕怎麽了?”


    “雲時越離開有多久你們不清楚?”


    “趙如畫肚子裏麵的孩子才四個多月,你好好算算時間,就知道孩子是誰的,偏偏要給趙如畫扣上一個浪蕩的帽子。”


    “我告訴你們,她的丈夫隻是有事出遠門去了,不是死了。他遲早有一天會迴來。”


    “趙如畫也沒有跟雲時越和離,也沒有被雲時越休掉,她現在是正正經經的女人,不是寡婦,你們往她頭上扣屎帽子是什麽意思?”


    “她飯館裏麵的一個夥計給她送賬本,你們都能聯想到趙如畫跟他有一腿。”


    “怎麽有一腿?你們告訴我?”


    “人家每次過來找趙如畫,都是站在大門口,有時候是在院壩上麵。送了賬本給趙如畫就離開了,前後呆的時間都不到半刻鍾。請問,你們跟你們家男人辦事的時候,半刻鍾不到就結束了?”


    “脫衣裳脫褲子都要好一會兒呢。”


    林老太跟胡氏罵起那些男人女人,半點不留情麵的。


    兩人罵得兇罵得狠,被胡氏跟林老太指著鼻子罵的那些女人,根本就不敢反駁。


    等兩人都罵得差不多了,一些人才敢開口:“這個事情又不是我們傳出來的,我們隻是聽了一耳朵,順道說了那麽一兩句罷了。”


    林老太:“不是你們傳出來的?行,那你們說說,你們從誰的口中聽說這個事情?你們說出來,我們去找他們算賬。”


    “要是敢有一句假話,我們就報官處理。這種損害別人清欲的事情,我就不相信官老爺不管。”


    一提到官老爺,這些人都害怕了。


    陳氏被官老爺抓走的事情,她們至今想起來,都還覺得後背發涼。


    要是真的被抓了進去,在裏麵關上幾天時間,她們要如何是好?


    當下,那些女人連忙跟胡氏以及林老太道歉認錯,說她們嘴碎,看到什麽就瞎說。


    “是我們的錯,是我們嘴碎,隻塗口舌之快,說了損害趙如畫清白的事情來,是我們的錯,放過我們這一次吧,以後我們再也不說這個事情了。”


    “日後若是有人再議論這個事情,我們一定會出麵製止,不會讓趙如畫的名聲受損的。”


    “是啊,我們知道錯了,放過我們這一迴吧。”


    對方都這麽說了,林老太跟胡氏也滿意了,都是鄉裏鄉親的,她們也不能真的把這些人送到官老爺那裏去。


    將對方罵一通,在口頭上教訓一番,這個事情也就算過去了。


    有胡氏跟林老太到村子裏麵去大鬧一通,那些說趙如畫閑言碎語的人,擔心胡氏跟林老太找上門來教訓自己,都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趙如畫一天到晚都呆在家中,沒有什麽大事情,她根本就不會出家門。


    那些閑言碎語她到底是沒有聽到多少。


    讓趙如畫意外的是,林老太居然會跟胡氏跑到村子裏麵去維護她。


    自己大著肚子的事情,趙如畫不希望別人過多的議論。


    這是她跟雲時越的孩子,她跟雲時越知道就行了,跟外麵的人解釋太多,並沒有任何作用。


    她隻需要把肚子裏麵的孩子照顧好,然後再將孩子好好地生下來,再悉心撫養他長大就行了。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趙如畫這邊的事情剛剛解決完,李氏那的肚子就有動靜了。


    趙如畫聽說李氏準備生了,也不呆在家裏了,把房門一關,就走路到娘家那邊。


    李氏那邊已經亂成一團了。


    誰都不知道李氏的肚子會在這一天發動,接生婆沒有找到,孩子需要的東西也沒有準備好。


    這麽突然的就破水了,所有人都慌了。


    “怎麽辦怎麽辦?孩子馬上就要生出來了,來不及去找接生婆了。”


    胡氏急得不行。


    白石村這邊沒有接生婆,要到隔壁的隔壁村去找才行。


    走路到那個村子裏麵去,再走路迴到這裏,時間哪裏來得及?


    這個事情趙如畫插不上手,就跟楊氏去把一些不穿的衣裳拿出來,找了一些質地比較柔軟的裏衣,用剪刀剪成四四方方的塊狀。


    這些是用來給孩子做尿布跟包布的。


    女人家生孩子,男人比女人還要手忙腳亂。


    又是燒熱水,又是準備剪刀油燈啥的,一陣忙活下來,才發現很多需要的東西家中都沒有。


    趙如山就跑到別人家裏去,拿銀子跟人買。


    這個時候,林老太也過來了。


    胡氏急急忙忙的跟林老太說,現在來不及去找接生婆了,村子裏麵有沒有誰看過別人接生的?讓那人過來幫忙。


    林老太咬咬牙,說:“我來接生。”


    胡氏聽了,臉都白了。


    “快些去準備東西,來不及了,我先去洗手,然後準備接生的事情。”


    家裏的男人女人,忙得不行。


    趙如畫看到林老太到李氏的房間去了,就問楊氏:“奶奶會接生?”


    楊氏:“不知道啊,我從來沒有見奶奶接生過。”


    不止他們沒有見林老太接生過,趙老爹也沒聽說林老太會接生。


    孩子馬上就要生出來,這個時候他們也隻能聽林老太的了。


    胡氏還是不放心,她讓趙如海去找郎中來,萬一出人命的話,郎中在也能幫上一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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