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瞎老三便迴來複命了。也不是在軍中奏報,所以瞎老三就說了兩個字:“妥了。”


    付自安自然也信得過三叔。在軍中他可是驍騎校尉,距離付自安這被捧起來的戊己都尉都很近了。那可是他自己沙場上戰出來的軍銜,能領四五百個軍士呢!莊子上這點小事他要是搞不好,要被一幹老卒笑話到死。


    所以付自安一句都沒多問。


    還有個原因就是一肚子的酒,非常難受。


    瞎老三見付自安臉色不好,忙問:“要不要再喝一口烤酒迴一迴?”


    付自安頭搖的像貨郎鼓,說:“我調息一下就行了。”


    瞎老三點點頭道:“那我去給你端碗小米粥。”


    用自在法來處理一下宿醉,真的是再簡單不過。也就是幾息的功夫,九醞清中飽含的精純靈氣便被付自安煉到了自在爐裏。


    有一說一,這九醞清是真的好東西。靈穀為底,還要輔佐以其它靈藥材。總共九次投料、九次發酵。最後再九次蒸餾提純,淳清酒液自有光華。裏麵的靈氣真的是比一般酒食充裕的多。


    關鍵是還柔和,不會像千峰醉一樣酒氣頂著天靈蓋,怎麽散都散不盡。


    其實,昨天付自安好幾次都想吐了。想著酒好,便硬生生給憋了迴來。今天一修煉,果然沒白忍。


    這一路行來,吃吃喝喝再修煉修煉,氣數也是又漲了三息,到了五十四息。


    修行可謂神速,玄天大試無虞了。


    ……


    等瞎老三端著一碗小米粥迴來的時候,隻見付自安已經酒氣全無,一臉神清氣爽。也是嘖嘖稱奇:“小君爺修為可以啊,這麽快就散了酒氣?”


    付自安接過小米粥一飲而盡,然後笑道:“嘿嘿,我爸教的能錯了?”


    瞎老三豎著大拇指就咧著嘴笑。


    付自安問:“禮呢?”


    “門口呢。”


    “那走吧。”


    瞎老三笑了:“小君爺,你是去看外公外婆,穿著龍鱗甲去啊?你可別嚇著他們!”


    是啊,還得卸甲。那盔甲付自安是真喜歡。


    小時候就見過父親前麵領頭,三叔、馬叔他們著甲緊隨其後。盔甲那“嘩啦嘩啦”的聲響,光氣場就有兩米八,何等的威風?付自安那會很替父親著急啊,老爹咋不穿呢?


    現在付自安自己有一套了。不是從哪個叔那裏拿來在身上套一下看看。是真正自己的盔甲!他是愛穿的很,也不嫌棄重。


    但就這麽一直穿著,也確實不合適。


    ……


    岩君仁德愛民,付家自然就沒有什麽奢侈事物,灑掃傭人也少。很多事情,都是護院的老兵來做,他們也沒什麽怨言。


    付家人口簡單,無論是夫人還是小君爺,都沒把他們當過外人。別的不說,小君爺從小到大一口一個叔、姨、嬸的喊著,這還有啥好計較的呢?


    不過付自安當家了,就覺得還是太勞苦這些叔嬸了。心裏也盤算著在安排些雇工傭人什麽的。護院就好好護院,灑掃就好好灑掃唄。


    起碼封位銜時,賞的那些錢和值錢貨。付自安想一口氣給它全花了,一點也別剩下。


    家裏也不僅僅是差用的人少了些,衣食住行其實也樸素。


    付自安是有些好衣裳的,但也沒好到南客居出品這種程度,最好的也就是雲泰綢緞。關鍵是出去一趟迴來,卻發現那些衣服不合身了。


    瞎老三還是有點自責的,怪自己沒有提前準備。


    都是軍中糙漢,能想到這茬那才有鬼了。


    所以付自安說:“無妨,無妨。看看我的朋友送我的孤雁氅,那可是相當的漂亮。臨康的高氏老祖,還給我塞了個謀士,也給我備了衣裳。迴頭他們要來莊子上找我,到時三叔就能見到了。”


    等付自安換好衣服給瞎老三看的時候,他也是忍不住的鼻頭一酸。小君爺那時丁大點,說話還大著舌頭,喊人是“三豬、三豬”的。


    一轉眼,在外麵有了好朋友,還有專門來投靠的謀士。甚至已經靠自己封了少上造,好威風啊!


    衣服小了這種事也相當喜人,那不是說明人長大了嗎?


    “大清早的,幹嘛啊……”看見瞎老三擱那抹眼淚,付自安埋怨起來。


    瞎老三趕緊掩示:“沒有沒有。”


    ……


    踏出家門,跟兩個小叔打過招唿後,付自安就開始找自己的馬:“猴十叔怎麽還沒來?我要牽馬去認認莊子。”


    瞎老三也是笑了。


    聽說昨天小君爺迴來的時候,手上就死死拽著那匹龍血馬韁繩,誰來都不撒手。非得等到猴老十出去,才把韁繩交給猴老十。


    小君爺還是懂行,猴老十可是出身於龍州三十六苑的廄養。玄天之下最懂馬、最會養馬的一幫人,就有他猴老十一個。他也是個樂意天天待馬棚的主。


    當時,把韁繩遞給猴十叔之後,付自安便關切問道:“如何?”


    猴十叔眯著眼,搖頭晃腦的看了寶駿兩眼,似乎是有點漫不經心,沒有認真看。但看完之後,他還是咧嘴笑,還豎了大拇指。


    到底是真龍君親自選的馬,沒糊弄孩子。付自安這才放心下來。又讓十叔給刷刷馬,再喂點好的。然後付自安才繼續後麵的儀式。


    之後就是昨天發的那一通脾氣,傷的那一通心。可今天一早,還是沒忘了他的寶貝馬兒。


    “來了,來了。”付自安才剛問著,猴老十便牽著馬從側院過來。


    付自安上去接過韁繩,又是那個問題:“如何?”


    “好著呢,好著呢……就是叫個啥名啊?”猴老十問。


    付自安一愣……暗道糟糕,這個問題沒想好。倒是有個可以學的,西楚霸王項羽,他的黑馬叫烏騅。


    本想套來用用,可是一想到項羽最終是無麵目見江東父老。而自己還是要想看著嶂州富強起來的,便覺得不妥。


    可總不能因為剛剛喝了小米粥,就叫它小米吧?這個名字倒是聽著有錢,可那不就阿油歐尅了嘛?不妥……不妥。


    “容我想想吧。”一時半會想不出來,便慢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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