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家出了事,好友心情難過,燕澄思來想去讓人往京城送了一封信,決定在榆林府再停留一段時間。


    在康景調查出母親死因之前,被派出去的那隊暗衛匯報了驚馬一事的調查進度。


    冷焱不喜歡別的暗衛在燕澄麵前晃悠,調查結果是他從暗衛小隊那裏弄明白,然後自己來和燕澄說的。


    “所以說林同知和驚馬一事無關,他從西北來,知道瘋馬草隻是巧合。”


    燕澄對這個結果接受良好,他就覺得事情不是這麽容易就能調查出來的。


    查了這麽久也沒查出什麽有用的東西,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呢?


    那人的目的是殺他們三個孩子,還是為了殺他們全家?


    那人和燕家有仇嗎?


    應該是吧,不然怎麽會有人無緣無故想要殺他們。


    總不能是某個人看到他們三個在街上玩,心裏不爽便心血來潮想要殺死他們,又看到不遠處有馬匹,順手用染了瘋馬草的針紮了馬匹一下吧?


    這種事基本上不可能吧?


    一陣沉默過後,冷焱問還要驚馬一事還要繼續調查嗎,燕澄說不用。


    “隻要背後之人還想要對我們不利,那人總有一天會浮出水麵,到時候我會親手抓住他。”


    當然,在此期間不能疏忽對家人的保護。


    燕澄想著下次寫信的時候提醒他爹更注重安保,無論是府裏還是出行都要配備更多的護衛,最好是武力值高的那種。


    不然要是一不小心讓背後之人得手了,他上哪哭去啊。


    安保程度高了,就省得他和家人分開後整日擔心他們在這個不安全的時代意外會遭受生命危險。


    ……


    “澄弟,都要走了,不過去和大家說說話嗎?”


    馮廣和一眾同窗說了幾句以後,來到小亭子中坐在燕澄對麵。


    “該說的都說了,也沒什麽好多說的。”


    本來按照計劃,今天燕澄就該啟程上京,但因著康母逝去,康景調查母親死因,他打算晚些走。


    正好今日學堂放假,同窗們約著出來玩,馮廣邀請他出來活動,他便應了。


    都要走了,以後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這些同窗,此時多看幾眼也好。


    見他端著茶杯看山間數位同窗說笑,馮廣也看過去,看著看著忽然想到今日缺席的人。


    “康景怎麽樣了?”他輕聲問。


    “伯母頭七未過,他還在靈堂守靈呢,我昨日去康府見他,發覺他瘦了很多,臉色很難看,這幾日定然沒有好好用飯。”


    說到還在為母守靈的康景,燕澄喝不下茶了,他心裏止不住擔憂好友的身心狀態。


    身體上不用多說了,這麽整日熬下去身體健如牛的強壯男人都受不住,何況康景一個身體未長成的少年。


    心理方麵,母親被毒害去世,父親包庇下毒之人,才十幾歲的康景如何能承受得這種糟糕局麵。


    “我們幫不了他太多,他要承擔的事太多了。”


    母親的枉死,父親的背叛,仇人的逍遙,財產的爭奪……


    失去母親庇護的康景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立起來。


    燕澄說:“隻希望最後他能得償所願,走出這段陰影。”


    康景猜出他手中有人手並不出乎燕澄的預料,隻當機立斷向他尋求幫助讓他有些意外。


    冷焱時常出現在他身邊,長相俊美,身手敏捷,武功高強,康景和馮廣都見過冷焱,也曾猜測過冷焱是什麽人。


    冷焱對燕澄的意義是不同的,暗衛也不是能放到明麵說的,無論他們二人如何猜測,燕澄都沒有給出答案。


    但他知道他們心中都有一個差不多的猜測。


    本來燕澄就覺得康景這個朋友很好,聰明機敏,能言善辯,長袖善舞,如今更是認為他是個必成大事的人。


    麵對母親枉死,父親包庇殺母之仇的局麵,康景能立時放棄與沒有助力的父親糾纏,按住跌宕的靈魂堅定地向有可能幫助自己的朋友求助,可以說是超會審時度勢。


    知道一條路沒有走下去的可能,果斷換另一條路行走,康景不是個倔強死心眼的人。


    雖然現在想這些很不合時宜,但燕澄認為康景的果斷與機敏必將在未來給他帶去巨大的利益。


    馮廣不如燕澄想的多,他隻是單純地擔心朋友的處境。


    “康景他……哎,他以後要難了,像他父親那樣的人,大抵是要再娶的。”


    馮廣也去看過康景,他能體會到康景的痛苦悲哀,因為他也曾經曆過父死母喪之事。


    他覺得康景大概比過去的他更痛苦。


    他的父親比母親還要先去,他不曾經曆過父親再娶,在繼母手下討生活的事。


    “沒有什麽難不難的,人總要活著,景兄不是三歲孩童,隻要他能立起來,就算他父親另娶,也奈何不了他。”


    燕澄的話讓馮廣想到了自己,父母剛逝世時他惶然無措,家產被信任的掌櫃盜取,差點活不下去。


    好在後麵調整心態又有朋友相助,生活漸漸迴歸正軌。


    “別小瞧了景兄,他可不是個柔弱的人。”燕澄說:“我們就等著看他脫胎換骨,以最優的姿態重新站在人前。”


    腳步聲自身後傳來,燕澄不再說話,馮廣發覺有人正往這邊走,抬頭看去。


    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年來到亭子內,說了幾句後坐下。


    三人客套一番,清秀少年率先開口:“馮兄、燕兄,你們在說什麽呢?”


    “我們正說著等會兒要去寺裏祈福上香,來都來了,總不能路過濟元寺而不入。”


    這人和他們,還有康景都不算熟,燕澄不打算和他說康景的事。


    “說得對,我原先隻想著在山裏遊玩,忘了不遠處便是濟元寺,那等會兒大家一塊去上香吧。”


    清秀少年行事也挺果決,燕澄見他隻坐了片刻便又混入人群和其他人說著上香之事。


    於是一行人整理好遊玩時弄得稍顯淩亂的衣衫,整整齊齊地進入附近大名鼎鼎的濟元寺祈福上香。


    不管別人在為誰祈福,燕澄和馮廣在給佛祖上過香後為康夫人點了長明燈。


    往事如煙,隻願逝者安息。


    曾經燕澄是個無神論者,他不信世間有神佛存在,否則怎會有那麽多人生活不如意。


    可靈魂穿越時空,帶著過去的意識盤踞在新的身軀裏後,燕澄就想也許世間真的有神呢。


    否則他怎會這般幸運地擁有新的生命、新的家人、新的未來。


    更何況他那三個金手指也是奇跡的證明不是嗎?


    所以他願意稍微相信一下神佛。


    康夫人為人和善,如果真有滿天神佛存在,請保佑她來世無憂,不要再遇到康通判那樣的中央空凋。


    燕澄看著金光燦燦的佛像,誠摯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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